棋逢对手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地流水声，黎恒川收回思绪，穿上睡衣，走到窗台边，打开窗户，凉风吹过。
    他点燃一杆香烟抽起来，本想借着香烟，清醒一下脑子。
    可脑子却像中毒一样，不停地浮现，久笙刚才的那些话。
    要她做情人。
    不知道。
    第一次遇到她，只是单纯地想玩，正好她是他的菜，自然也就做了。
    之后呢！
    大概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在作祟，至于后来，连他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想什么。
    如果，她非要他女朋友的这个位置，他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无所谓。
    而现在，他在听到她说他的母亲去找明桥的事。
    他居然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拉她一起下水。
    所以，他这是怎么了？
    久笙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见，黎恒川正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抽烟。
    烟味随风飘进她的鼻腔，久笙收回思绪，走到衣柜边，拉开衣柜，把黎恒川上次来这里，留下的衣服，拿出来，递给他，「去洗澡吧！」
    衣服是他离开之后，她一时闲的发慌，在清洗自己的衣物的时候，就顺带帮他洗了，自然，后来在收拾整理自己的衣服的时候，也顺带帮他的衣服，收拾整理好放在衣柜里。
    黎恒川穿过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见久笙居然把他扔在这里的衣服，清洗，而且还收拾整理存放了这么久。
    挺意外的。
    他看了一眼久笙递到他面前的衣服后，勾了勾唇角，一把掐断香烟，一下握住久笙拿着他衣服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还没有等黎恒川干出点什么。
    久笙直接抽手，横亘于两人之间，拉开两人的距离，很是败兴地来了一句，「去洗澡。」
    黎恒川：「……」
    见黎恒川还是没有动作，久笙微微挑眉，「嗯？」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他再不去，她直接和他翻脸。
    态度非常明确，被打扫兴致的黎恒川也没说什么，他一把拿过久笙手中的衣服，趁着久笙没注意的时候，大手一下扣住久笙的后脑勺，把她带到怀中，咬上她的唇。
    久笙：「……」
    这狗东西，果然是狗，就这么喜欢啃。.
    狗东西黎恒川啃过瘾后，这才放开久笙，「哼」笑一声，满意地去了卫生间。
    久笙抿了一下，被黎恒川啃的快要起火的唇瓣，一时间无语至极。
    黎恒川喝过酒，不能开车，最后找了一个代驾，把他和久笙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
    还记着黎恒川明天要上班，久笙让他回去休息。
    黎恒川开口来了一句，「去你哪儿？」
    久笙：「……」
    这是赖上她了不成。
    「我给你买个房吧！」黎恒川打算从以前那个公寓搬出来，他当即出注意。
    「然后，你在过来一住，我们顺利达成金主和情人关系。」久笙说话直接。
    黎恒川：「……」
    「想都别想。」久笙一句话丢下，转身，往姥姥的病房走去。
    黎恒川站在原地，目送久笙的离开，忍不住勾唇笑了。
    这女人还真是……
    姥姥一直觉得沈隽靠谱，这不，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就是沈隽。
    「姥姥，要喝点水吗？」沈隽眉眼温柔地关心姥姥道。
    姥姥动了动唇瓣，一时间说不出话的她，只能点了几下头，算做回应。
    「那你等等，我现在给你倒水。
    」沈隽安抚姥姥道。
    姥姥又点了一下头，一脸慈爱地看着沈隽。
    沈隽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沾上温水，动作笨拙地帮姥姥润湿干裂的唇瓣。
    「姥姥。」病房门口，久笙的声音传来，姥姥眼珠子一下转到病房门口，沈隽手中的动作一顿，只一瞬，恢复自然，继续帮姥姥敷着唇瓣。
    久笙跑进病房，看到站在姥姥病床上的沈隽挺意外的，「沈隽，你怎么？」
    「听说，姥姥醒了，所以我过来看看。」沈隽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久笙，「怎么了，阿笙？」
    「没什么。」久笙没想在姥姥面前，和沈隽闹出一点什么，她从容地笑了笑看着他回道，「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看望姥姥，辛苦了。」
    「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沈隽回了一句，久笙对此不置可否，她走到姥姥面前，看着已经睁眼的姥姥，心头难掩激动地喊道，「姥姥。」
    姥姥点了一下头，伸手指了指沈隽，在看向久笙的时候，又眨了一下眼睛，表达了对沈隽的满意。
    久笙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嗯」了一声，「既然醒了，先好好休息，好不好姥姥？」
    姥姥看久笙这意思，估摸着，还在和沈隽置气呢！
    一想到这，姥姥有些无奈地看了久笙一眼，在看向沈隽的时候，姥姥又扬起唇角，表达了对沈隽的喜欢。
    连续几次下来，久笙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这种窒息，就好似，你明知道那个地方是黑洞，且告诉自己最亲的人，那个地方真的是黑洞，一望无际的那种黑洞。
    可她却不相信，还架着我是为你好，五个字，拼命地往那个黑洞里面塞。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姥姥，久笙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应和着姥姥，在看向沈隽，「沈总，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沈隽目光落在久笙身上，注意到她脖子上痕迹，他目光暗了暗，只一瞬，恢复自然，勾了勾唇角，「我找了护工过来照顾，你也多注意身体，别因为照顾姥姥，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这话真是好听话，至于里面几分真，几分假，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从容地笑看着沈隽，久笙回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沈隽「嗯」了一声，看向姥姥的时候，他眉眼间夹带了几分心疼，「姥姥，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好不好？」
    说话间隙，沈隽动作温柔地帮姥姥掖了掖被子
    姥姥满眼欢喜沈隽地点了一下头，唇瓣一张一合。
    久笙读懂了，那是一个好字。
    久笙一下抬眸，看向其他地方，以最快地速度平复情绪。
    沈隽看向久笙，「我先走了，记得把我放在心上，尤其是被蚊虫叮咬的时候，要记得及时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