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这话含有隐喻，久笙在傻也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她自然地拢了拢领口，也没反驳沈隽的话，从容地笑看着他，「看情况吧！」
    回答的很是利落，好似完全不在意他刚才说过什么似的。
    沈隽看着久笙这反应，脸上的从容差点没有绷住。
    他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讽刺，「看情况？」
    没打算和沈隽在姥姥面前吵起来，久笙接着回道，「蚊虫这种东西，岂是说防就能随时防到的东西，如果不小心看走了眼，甩不掉，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起初，她是真觉得沈隽很好，好到她都不敢去触碰他，甚至还怕因为她而弄脏他。
    现在，她真想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沈隽蹙狭着双眸看着她。
    久笙唇角漾起笑意，「好了，你的话我肯定好好记着，以后一定紧盯着一些恼人厌的蚊虫，不然他有靠近的机会，别担心了，嗯？」
    她的话语就像是裹了蜜糖的毒药，
    沈隽听的，心头瞬间涌起一种想要将她的真面目剥开，公之于众的冲动。
    可惜，现在的时机尚且没有成熟。
    他在气，也至少得等到，苏幕山从里面出来，她从傅寒声手头上拿到花语叼得合作为止。
    想到这，沈隽还是保持一贯的从容，眉眼温柔地看着久笙，「记住就行，别让我太担心了，嗯。」
    说话间隙，沈隽伸手，就要去碰久笙发顶的时候，久笙就在此时，直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沈隽的触碰，送客道，「对了，姥姥这边还需要有人照顾，我就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沈隽蜷了一下指尖，深呼吸一口气后，他维持住脸上的笑意，从容地收回手，余光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的姥姥后。.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向久笙，「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好。」久笙自然不会相信他口中的他随时都在，但也不耽误，他和她之间继续维持表面功夫上的那点事。
    沈隽闻言，挑了挑眉，接着收回看久笙的目光，在看向姥姥的时候，他礼貌谦和地道别道，「姥姥，我就先走了，下次过来看你。」
    姥姥挺舍不得沈隽的，可这会儿，听到沈隽这么一说后，她也只能眨了眨眼睛，算作应答沈隽。
    等到沈隽离开病房之后，姥姥便把目光转移到久笙身上，那眼底带了几分打量。
    「怎么了，姥姥。」久笙只当没有看懂姥姥的眼神里包含的信息，她笑看着她道。
    暂时没法说话的姥姥，皱眉看了久笙一会儿后，也没说什么，她直接轻叹了一口气，收回看久笙的目光，闭上眼睛，没在看久笙。
    站在原地的久笙见此，心口沉了沉，感觉有块大石头像是有块大石头一样，一点点地压制着她，让她完全喘不过气，甚至产生一种，不如毁掉的冲动。
    她大概是快疯了。
    收回看姥姥的目光，久笙站起身来，走到床头柜边，提起放在床头柜的开水瓶，看向姥姥，「姥姥，我先去打点热水。」
    姥姥没说话，也没睁眼看久笙。
    久笙提着开水瓶的手，陡然收紧，转身离开病房。
    晚上，住院部的医院走廊里挺安静的，偶有声音传来，也是护士到病房去查房的脚步声。
    久笙提着开水瓶，去了开水房，打好开水，也没着急回病房。
    她就在开水房待了一阵子，期间，过来接开水和倒水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最后，换到了一个老熟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久笙收回看窗外风景的目光，看向出现在开水房的陈默。
    就见，陈默手中端着一桶泡面，接热水，泡面。
    「没什么，就是过来接点热水。」久笙回陈默，「没吃晚饭吗？」
    陈默「嗯」了一声，「白天挺忙的，现在刚忙完，刚好办公室有一桶泡面，正好对付一顿。」
    久笙「嗯」了一声，陈默接好热水，继续说道，「不走吗？」
    「走吧！」久笙提着开水瓶，跟上陈默走出开水房。
    回病房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听说你姥姥手术成功了，恭喜啊！」陈默聊着聊着，话题直接转到了姥姥手术上面。
    久笙挺意外的，「谢谢。」
    「你和黎医生关系应该很不错吧！」陈默又继续说道。
    久笙看向陈默，不清楚他为什么又把话题转移到她和黎恒川。
    于是，她装傻地「嗯？」一声，想要摸清楚陈默问这话的主要意义。
    「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很少有病人的家属会向院里写申请书，让一个才上任不久的年轻医生参与这种大风险手术。」陈默回久笙道。
    他比黎恒川大了五届左右，到现目前为止，他参与过的手术，居然还没有黎恒川多，他该说点什么呢!
    久笙闻言，笑了笑，没做正面回道，直接转移话题道，「陈医生手术经验应该非常丰富吧！」
    没想到久笙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陈默表现还算从容，「还好，来医院多多少少也参与不少手术了，好在基本都成功完成手术。」
    「果然，陈医生经验就是丰富，而且还这么愿意培养新人，愿意把手术交给新人来做，给他成长的机会，以后黎医生应该会非常感谢陈医生你的慷慨和大方吧！」久笙吹捧陈默道。
    陈默听到这些话，一时间哑口无言，毕竟，他要是反驳了，只能间接性承认自己小肚鸡肠，还在计较手术被换掉的事，如此，还不如顺着久笙给他搭的梯子往下爬。
    「还好，毕竟，我是恒川的学长，在工作方面帮助他成长，也是我的荣幸。」
    「陈医生果然当得起医生这两个字啊！」久笙总结了一句。
    陈默眼皮跳的厉害，不想摸了自己的面子，他谦虚地说道，「还好。」
    久笙「嗯」了一声，眼见着，陈默又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久笙直接闪人，「陈医生，我到了，就先进去了，你慢慢回去，下次有空在聊。」
    陈默看了一眼病房，在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笑了笑，「下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