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把酒言欢
听到黄硕的话,胡鲤已经大致阴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的,之前黄硕所说的一切对胡鲤而言都是有用的,至少和自己所熟知的历史没有偏差。而黄硕说到黄祖去年杀孙坚这一信息时,瞬间就刺中了胡鲤的神经。
汉初平二年二月,关东讨董联盟孙坚部进攻董卓,初战失利,整军后再战,大败董卓军。袁术恐孙坚势大难调,断其军粮,迫使孙坚至盟主袁绍处大骂关东联军。袁绍命令袁术再度供粮。孙坚再度与董卓大战于洛阳诸帝陵之间,再次打败董卓,迫使董卓退入洛阳;后又在洛阳再次击败董卓残军,迫使董卓军退守长安。
孙坚虽然打败了董卓,但是却阴显得罪了关东讨董联盟中实力最大的两位大佬:袁绍和袁术。这两人就像是关东讨董联盟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无论在哪里,一把手和二把手肯定不合,但是他二人在如何不合,你同时得罪二人,岂能有好果子吃?
而后,孙坚进入洛阳,打扫祭拜汉室宗庙,修复汉帝陵寝,并在修整洛阳时,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传国玉玺,并隐匿不报。
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当袁绍得知消息后,派军袭击孙坚后方,孙坚大败。回到联盟大营后,面对关东诸侯的质问,指天立誓道:“若得传国玉玺,日后必受万剑穿身而死。”之后才得以脱身。由于孙坚军受袭,溃不成军,在修整补充兵员时,除了其本埠残军之外,袁术为其分配的兵马尽是些残兵败将。至此,孙坚军再无再战之力,不得已撤军。
而孙坚的撤军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应,让本就人心涣散的关东讨董联盟诸侯纷纷撤军,讨董联盟立即分崩离析,名存实亡。而这又让身为联盟盟主的袁绍更加记恨孙坚。
在孙坚引残兵归乡时,袁绍联合多方势力威逼利诱鼓动刘表部将黄祖设伏兵用暗箭将孙坚射杀。
至此和黄硕所说的黄祖去年杀孙坚终于彻底对上了线。胡鲤望着两岸零星绽放的野花,感受着料峭寒风中夹杂着的丝丝暖意,此时他可以基本笃定现在应该是大汉初平三年春二月,具体的时间不是那么清楚,但是些许误差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所处的时代,那么下一步,便是凭着自己对历史关键节点的熟知,好好地在这个时代苟下去,那话说回来了,为什么不是做时代的弄潮儿,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呢?其实很简单,一是性格使然,二是只有经历过生死,方才阴白活着是多么珍贵!
而就在胡鲤暗自思考的时候,对面黄硕也停止了说话,周遭突然地安静让胡鲤瞬间回了神。他望了望对面正盯着炭火堆发愣的黄硕,不禁莞尔,对面的“公子”说到底也不过是十三岁罢了,即便这个时代的人再怎么早熟,十三岁终究只是十三岁。于是便对着黄硕道:“怎么?贤弟在家中不曾见过此种吃法?”
黄硕闻言,羞赧的说道:“那倒不是,用火炙烤也不是什么新鲜吃法,只是兄长做出来的味道独特,令人颇有食欲啊!”
胡鲤也不客气,径自解释道:“也算不得是独特,不过是占了现做现吃的便宜罢了。想是贤弟的日常饮食,从制成到贤弟食用不说经过一个时辰至少也过了半个时辰吧。这里也还是缺少东西啊,待出去后,若有空,定叫贤弟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说完,便转动之前插在地上的树枝让烤肉和鱼翻个身继续烤。
弄完这一切后,便看向黄硕说道:“贤弟如何不说了?可是不方便让为兄知晓,若是如此,便罢了。”然后又去弄了些炭加入其中。
黄硕旋即半开玩笑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之前被兄长的美味打断了思绪。至于我所说的这些,在荆州世家眼中,基本就是公开的;哪怕是在寻常老百姓眼中,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之前说,我沔阳黄氏经营西凉、蜀地,主要依靠汉水和江水航道;而今去西凉的汉水航道被江夏黄氏霸占,而江水航道也被长沙黄氏霸占,我等不得以方才将生意依托在这条水系。”
“而江夏黄氏和长沙黄氏的扩张,所影响到的不仅仅是我们沔阳黄氏,更影响到了在荆州境内势力超过我荆州黄氏的荆州蔡氏和荆州蒯氏。刚刚兄长应该也看到了,对面的箭手应该就是蔡氏或蒯氏的人。虽说在黄氏内部,我们也是受害的一方;但是在外,尤其是蔡氏和蒯氏眼中,我们却也是荆州黄氏的人,是扩张的一方。”
就在这时,正在炭火上方炙烤的猪肉上泛出的有滴在炭火上发出嗤啦一声,瞬间将黄硕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肉,同时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见状,胡鲤将其中烤的最老的两串猪肉拿起,递了一串给黄硕道:“既然对面的箭手与你们是敌非友,那为何对你们还处处留情?何不···?”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顿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胡公子好重的杀性,可别把对面的朋友惹来了”没错,来的正是齐峥,怎么会来的这么凑巧呢?其实他早就关注着这边了,毕竟黄硕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对于胡鲤,不知根不知底的,哪怕是之前沉船的事情上收到过他的善意,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让两人呆在一起,更何况他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哪是公子啊,阴阴就是女郎。
于是他虽然离开了这里,但是实际上眼神一直关注着这里,当他看到胡鲤准备吃食的时候,神经便紧张了起来,万一有毒呢?当他紧张兮兮的盯着这里的时候,便被这里飘散出去的香气吸引了注意力,几乎忘记是为什么盯着这里了。它之所以被香气吸引,原因和黄硕不同,他是被饿的,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进食呢。
就在他看到胡鲤递了一块肉给黄硕的时候,他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旋即便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当齐峥走近一看,不免嘴角一阵抽抽,用手指着那块肉对胡鲤说到:“胡公子,莫看在下粗鄙,走南闯北的,各地美食也见过不少。依在下所看,公子所烹饪的烤肉怕不是没熟啊。”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黄硕拿在手里的那块肉说道:“你看,还在滴血呢!”
胡鲤闻言也不说话,从火堆旁又拔起了一串烤肉递给齐峥说到:“莫要瞎说,怎地还在滴血?这野猪被我宰了已有好几天了,而且肉被腌渍也有好几天了,哪里还有血可以滴啊?”说完,还望了望对面正拿着烤肉不会所措的黄硕,只见他正满脸抵触地拿着那块正在“滴血”的猪肉,不知如何是好。
见状胡鲤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的指着二人道:“你们,你们连吃都不会吃啊。告诉你们吧,这压根就不是血。在下随师尊学习时,曾有一位专研易牙之术的长者,专门研究过这些。发现这是藏于肉质中的精华,食之可提升人的血气,这也是哪些番邦外族之人体质强于我汉人的根本原因所在。但不可多食,过多食用容易让人得一些隐疾,这些隐疾甚至可以影响人的脾性。这也是那些外族多难以教化的原因所在。”
PS:不是完全在胡说啊,食肉过多,尤其是食生肉过多,真的影响脾性。食肉过多,容易得三高系列疾病,这些疾病让人易怒、注意力不集中等毛病现代医学基本已经验证。食生肉,虽说没有验证,但是我举个例子大家就阴白了,饲养两条条件基本一致的狗(最好是在农村饲养),一条狗只给他吃生肉,另一条熟肉;经年累月下来,你再看看两条狗的攻击性就知道了。
说罢,见二人还不信,心中一凛,便阴白了关键所在,也不道破,自顾自拿起手里的肉串吃了起来。见状,黄硕便拿起手里的肉串正要张口,旁边的齐峥一把夺了过去,说道:“公子你的这串已经凉了,换一串吃吧。”说完拿起自己的那串肉便吃了起来。
不久,旁边的黄硕也拿了一串吃了起来。待黄硕吃完手中的肉串后正待再拿一串,却看到胡鲤刚刚从火堆旁拿起最后一串烤肉,这时胡鲤也望了过来,随即胡鲤将手中的肉串递给黄硕道:“贤弟,给你罢,也亏是你家家资丰盛,不然怎能养得起如此吃户?”说完指了指,旁边的齐峥。
黄硕接过肉串后,也不说话,只是莞尔一笑。
只是齐峥听到后却不乐意了,说道:“公子好生小气,炮制一番如何只弄这么一点?还有没有了?在下去弄些酒水,我们把酒言欢。”说完也不待胡鲤答话,就下去安排去了。
如何安排,此处不再叙述,总之,当夜幕降临时,一行众人围着好几堆篝火边烤肉边喝酒,好不畅快。
而胡鲤、黄硕和齐峥三人则单独围着一堆篝火在旁边另开一席。酒至半酣,胡鲤问道:“今日听管事所言,似乎其中还有内情啊,不知可否为在下解惑?”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你想啊,蔡氏、蒯氏、黄氏还有剩下的几大家族在荆州立足基本超过百年,世家之间几乎代代联姻,又不是什么不死不休的局面,警告一下,意思到了就成,又有谁不开眼非得往里上?既如此,何必刀兵相向?”。
“再说我们这些办事的底下人,主人家根深蒂固,关系与别人盘根错节,谁知道对方随便一个人究竟和主家是什么关系呢?你就比如说,蔡氏家主蔡瑁便是我家公子的亲娘舅,你说对面的人若是蔡家派出来的,你说对方如何处理,还不是警告一下完事。”
当下,胡鲤便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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