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寨的死士们悄无声息的逼近西寨门,他们与漆黑的夜融为一体,只有他们的眼睛,还有他们锋利的刀,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没有一名守卫发现他们,云神寨那些守卫的听觉、视觉,都被今夜的风雨给遮蔽了,他们不再是守卫,而是瞎子,是笼子,更即将是那些死士刀下待宰的羔羊。
而在寨门那边,乌卡在那个比他不知道魁梧了多少的武士怀里,渐渐不再动弹了,他的最后一丝气息,也随着风雷寨武士们的到来而终结。
“细作!你这该死的细作!”那个清醒的武士已经看到了寨门外逼近的风雷寨死士,他知道,这寨门,是不可能关上了,于是不再管那些朝他逼近的危险,更不去管那些躺在地上的同伴,现在,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到面前这个细作身上,即便那个“细作”早已经在他怀里死去。
“你这小杂种!你可是我们云神寨的人,你这点年纪,怎么做得出出卖寨子的事情?!”那个武士一手紧紧抓着乌卡的尸体,另外一只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乌卡那干瘦的脸上,他满脸怒容,睚眦欲裂,恨不得把乌卡的身体直接扯下来生吃,“你知不知道!我们云神寨!都因为你这个小杂种,要亡了啊!”
他正骂着,一柄刀忽然从后至前,穿透了他的胸膛,但他没有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而是死死地盯着乌卡的尸体。
“我诅咒你......”他的话没有说完,他身后的那名死士忽然扭动刀身,把他的心脏搅成了碎片,而他的气息和声音,也随着雨声消散在了风中。
死士的首领从守卫的手中接下了乌卡的尸体,他半蹲在地上,把乌卡的身体放平,轻轻帮他抹平了发皱的湿衣服,然后举起右手交叉放到胸前,对着乌卡行了一个云州的最高礼,轻声说,“你是个勇敢的人啊,你的仇,我们会帮你报。”
在他们身后,那些醉酒的守卫每个人胸口都被补上
了一刀,他们永远的陷在了醉梦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四名武士正合力把寨门推开,好让后面的同伴更方便进入寨子里,首领回头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寨门,忽然又叹了口气。
这样重的东西,凭他一人,到底是如何搬开的啊?
他忽然举起腰间的刀,猛地挥下,大吼一声,“进攻!”
那些漆黑的死士爬上寨墙,与那些值夜的守卫们缠斗在一起,而在林子深处,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们迎着风雨,冲向了敞开的云神寨西门。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
另一边,云神寨本寨。
叔风雷把那些长老都劝了回去,大帐里只留下了他跟翁黑林,还有其他几个风雷寨的牙长,大帐外狂风呼啸,雨不断砸在大帐上,带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吵的叔风雷心烦意乱。大帐里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心烦意乱,心底却又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期待,他们在期待那个云神寨的小孩,能带来他们想要的消息。
大帐外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叔风雷睁开了眼睛,站起来看着大帐帐门方向,下一刻,一名武士忽然闯进了大帐,他浑身湿透,还在喘着粗气,但他抬着头,眼里却在闪着光,“王,云神寨西门......打开了!”
“好!”叔风雷忽然大笑起来,他周围的手下也都会心一笑,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我就说我绝不会看错人!”
“现在,传我命令,本寨待命武士,发起攻城!另外的三面寨墙,也可以发起进攻了。”
“是!”账内众人一齐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帐。
天福十二年,八月初。
风雷寨的进攻,在一名瘦弱小孩的带领下,拉开了序幕,以西门为先,南门为主,风雷寨武士向云神寨四面同时发起进攻,本来南、北、东、三面寨墙的进攻都是僵持不下,但因为西门已破,整个西面战线更是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基本结束了战斗
,让风雷寨的死士和百兽骑得以放开手脚,从背后去支援其他三线,那三线战线基本都是因为腹背受敌而崩溃。
到天亮时,除去北面战线,其他三面皆已告破,近两千的守寨武士,只有不到三分之一逃回了林风雷的大寨。
当太阳从山腹中升起,叔风雷已经站在了云神寨的中央,寨民们都躲在自己家中胆子小的,就连呼吸也要悄悄压着声音,生怕呼吸声一大了,门外的那些武士就会破门而入,把他们一家老小杀个干净,胆子稍大的,虽然也躲在家里,却敢从屋子的缝隙中朝外偷看,听说,这次风雷寨带来了风雷豹,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而在风老爷子的小屋,气氛也格外沉重,一大早醒来,乌卡便不见了踪影,本来还好,但不知为何,风雷寨的那些忽然攻寨了,风老爷子担心,乌卡再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又不敢擅自出门,于是只好坐在原地,不停的叹气。
叔风雷深深呼吸一口,像是在仔细嗅着周围的空气,接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云神寨啊,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吧?”
另一边,云神寨的内寨,残兵们四散在内寨各处,哀嚎声和叹气声更是蔓延到了每个角落,林风雷的这些亲兵士气极为低下,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嘴里念念有词。
食物、药品、衣物,没有一样东西是这里不缺少的。
林风雷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内,心情差到了极点,没想到叔风雷会选择昨夜发动进攻,照自己的推测,应该还有几天才对,但昨夜确实是一个发动夜袭的好机会,那样大的风雨,再加上夜幕的掩护,就算是在寨子里都点上火把,也不能轻易发现那些攻城的武士。
但,为何,那三面寨墙会陷落的如此之快?
林风雷忽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想这些都没有什么意思了,还是想想当自己那个亲哥哥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话吧,是求饶?还是嘲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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