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娘凶猛

一百五十六 止痛药

    
    “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费禅耘没急着说出己要求,白大方能拿捏费桑瑜,但可拿捏不了他。
    二人出水穿好衣服,双胞胎壮汉在前方开路,走过长廊后,来到一处地下室。
    隔着老远,白大方听见里头传出呜呜咽咽挣扎声。
    拐过一处拐角,一壮硕男子被绑扎在铁椅上,浑身遍布伤口,鲜血淋漓,尤其五根手指,皆是已扭曲变形。
    男人被套一黑色头套,不见面容,但看他身形,白大方总觉在哪见过。
    “取下来吧。”
    费禅耘吩咐一声,双胞胎男子上前摘下男人头套,撕开口上胶布,露出一张鼻青脸肿,不成人样的面庞。
    “陈开瑞?”
    白大方依稀辨认出对方身份,心头一惊,暗暗嘀咕。
    这位从前线退下来的军人捕快已经奄奄一息,抬头平视,瞥一眼费禅耘,又瞥一眼白大方。
    “果然是蛇鼠一窝。”
    陈开瑞神色鄙夷,吐字依旧清晰,长达一天一夜的折磨并未让他骨头软下来半分。
    双胞胎兄弟抬手重拳砸向陈开瑞腹部,疼得他身子弓成虾状,吐出一口血沫。
    “他认识你?”
    费禅耘微微挑眉,陈开瑞一句“蛇鼠一窝”等于说他和白大方不是第一次见面。
    “算是认识吧。”
    白大方转身和费禅耘对视,蹙眉问:“我不懂你意思,是要警告我安分点吗,免得下场和他一样?”
    “我要求只有一个,我费禅耘现在是臭名昭著,你想当我女婿,得要投名状!”
    费禅耘和煦微笑,双胞胎兄弟上前给白大方递出一把手枪。
    “这人一路从盛都跟我到埗原,我查了,是二大队的衙门捕快。你把他杀了,咱们翁婿以后大可亲如父子!”
    从三年前到现在,衙门对他费禅耘的跟踪监视就没断过,哪怕死了一个又一个捕快。
    费禅耘的态度也很直接,一个字“杀”!
    无正式立案,私自跟踪朝廷一品大员,哪怕是三法司衙门,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这些捕快都等于白死。
    只有白大方手上沾了官差的血,费禅耘才能信任他。
    白大方握住手枪,大脑一时宕机:“他是前线退下来的人,惹到衙门还好,你就不怕惹火军方?”
    “你知道的还挺多?”
    费禅耘依旧淡定,军方二字没让他产生一丝动摇。
    他话音刚落,双胞胎齐刷刷掏枪对准白大方脑门。
    费禅耘态度坚决:“要么,今天你开枪,咱们今后一家人!
    要么,我让桑瑜恨我一辈子!”
    如果白大方只是一个普通人,费禅耘甚至都不会去插手他和费桑瑜的关系。
    可种种迹象表明,白大方不普通,除去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新闻外,费禅耘查不到一点有关白大方背景身份。所以他必须要这个投名状,才能放心让女儿待在白大方身边!
    白大方微笑警告:“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记恨你的可不止桑瑜。”
    “你不说我胆子大吗,我就桑瑜这一个女儿,为了她我胆子还能更大一点。”
    费禅耘办事从不瞻前顾后,哪怕白大方身后站着的是天王老子,今天他不开枪杀陈开瑞,他就得死!
    “好……好……”
    白大方苦笑点头,抬起枪口对准陈开瑞,他深吸一口长气,心中默念三个数。
    “1,2,3!”
    扳机扣下,枪声响起,子弹擦过陈开瑞头皮。
    众人一时恍惚,白大方骤然向前半步,枪口顶上费禅耘脑门。
    同时间,双胞胎壮汉向前一步,手指按上扳机。
    白大方大吼一声:“放人!”
    为官二十余年,费禅耘可不止一次被人拿枪顶着脑门。他淡定咧嘴笑笑,神色平静如常。
    “我看新闻,你放火杀人时可没半点手软,咋今天就不肯动手了呢,怕衙门,还是怕军方,还是说你也想当好人?”
    “你先放人,我们再谈其他。”
    杀一个陈开瑞,对白大方来说并不困难。
    可白大方有一万种理由不能杀他,且不说军方,衙门种种麻烦,但最重要的一点。
    陈开瑞是一个好人,一个纯粹的好人。
    杀了他,白大方晚上睡不着觉。
    费禅耘轻哼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白大方握紧手枪,冷声威胁:“那我也可以让桑瑜记恨我一辈子。”
    房间内陷入长久沉默,在椅子上看戏的陈开瑞更是一头雾水,胸口旧伤传来剧痛,让他咳出一嘴鲜血,打破僵持沉默。
    费禅耘冷脸摆手:“给他找个医生,吊他一口气,丢路边上让他自生自灭。”
    双胞胎其中一人点头,重新给陈开瑞戴上头套,扛起他走出地下室。
    白大方缓缓松枪,后退半步,举起双手。
    双胞胎另一人立马冲刺上前,正要抬手将白大方制伏,却被费禅耘眼神制止。
    “你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送白大方去死之前,话还是得说清楚。
    “不觉得。”
    白大方摇头,他利用费桑瑜逼费禅耘和自己见面,可事情发展远超他意料之外。这个老丈人比他想象的还难对付,绝不会单单为了女儿就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
    不杀陈开瑞,他白大方就得死!
    费禅耘再问道:“那你有什么遗言吗,我帮你告诉桑瑜。”
    白大方豁达一笑:“没有,只是我这人挺自恋的,开枪别打头,我不想破相。”
    “行!”
    费禅耘应答点头,反身出门,未有半点犹豫。
    地下室传出数声枪响,几分钟后,一身血污的双胞胎来到费禅耘面前,恭敬道:“七发子弹,都打在胸胸腔上,确定是没气了。”
    费禅耘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仰天呼出一个烟圈。
    “找个地方埋了,记得做个标记,日后我还得领桑瑜去认尸。”
    白大方绝不是他心中完美的女婿形象,他不觉得可惜,只嫌弃麻烦。
    尤其是这事瞒不住费桑瑜,日后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坦白,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对费桑瑜的伤害只会越大。
    费禅耘可不想看见自己女儿发疯似的,去满世界找一个已经死亡的男人……
    凌晨两点,费桑瑜在房间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不过是泡个温泉的功夫,白大方电话不通,短信不回,如同人间蒸发。
    找不到人,她拿着自己捕快证去保安室调取监控,却被通知今天度假村监控维修。
    再去询问温泉工作人员,一个个也都一问三不知。
    “不说好只是出来旅游吗,他难道又办事去了?”
    费桑瑜在心里劝诫自己不要多想,继续尝试白大方的电话。
    铃声在窗外响起,费桑瑜猛地一惊,冲过去打开落地窗,白大方脸色煞白地横躺在地,浑身灰土和血污。
    他抬起左手,声音嘶哑无力:“拉我一把。”
    费桑瑜双手紧握住白大方手腕,用力往上一拽,将他整个人拖进窗内。
    惯性让二人向后一栽,白大方瘫倒压在姑娘身上,脑袋趴进那两团软糯之间,无意识吸允着温润的青草体香,稍稍缓过劲来。
    “你起开啊……”
    费桑瑜羞红脸,抬手推搡,正好按在白大方胸前。
    “疼疼疼……”白大方连连惨呼。
    费桑瑜立马慌神,起身跪地搀扶白大方靠床躺下,焦急问:“你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出门帮我买些绷带,医用酒精,棉签,止痛药……另外再加一把锋利小刀。”
    费桑瑜为难道:“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上哪买去?”
    “想想办法,不然你男人得疼死。”
    胸腔被射入七颗子弹,黑龙之血复原时挤出来四颗,还有三颗卡在胸腔内。白大方现在一呼吸,胸腔就会泛起一股撕裂剧痛,必须马上把子弹取出来,不然怕是连路都走不稳。
    费桑瑜只好点头,披上一件外套飞速出门。
    白大方解开满是血污的上衣,赤裸上身,忍痛起身走进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他先是冲刷去双掌上污泥,再是沾湿毛巾,擦去胸口血渍,用手指轻轻按压,大致确定了三颗子弹位置。
    他还得感谢那双胞胎壮汉埋尸挖的坑不算太深,让他苏醒后能用手刨出来。
    体内有黑龙之血,只要子弹不打头,白大方就死不了。
    近两个小时后,费桑瑜匆匆返回,杂物装满了一个塑料袋。
    “我走了两公里,才发现一个24小时医药店,你看这些够不?”
    一路奔跑,费桑瑜累得气喘吁吁,近乎已要虚脱。
    “你缓口气,没那么急。”
    白大方好言劝道,疼归疼,他死不了。
    “我能不急嘛!你你你你……不是说好只旅游的吗,到底又干嘛去了?回来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白大方不提还好,这一提,直接给费桑瑜急出了哭腔,埋怨着男人,满眼担忧。
    抬手轻抚过费桑瑜头顶,白大方叹气一声,姑娘这般模样,比子弹穿胸更让他心疼。
    “桑瑜,你扭头回避一下。”白大方摸出小刀,接下来画面他不忍心让费桑瑜瞧见。
    费桑瑜摸了摸眼泪,倔强道:“不行,我得看着你。”
    “听话!”
    白大方加重语气,又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
    费桑瑜瞪大眼睛,不肯退让。
    白大方实在无奈,拗不过姑娘,只好打趣问:“你晕血不?”
    费桑瑜哼声回道:“你说笑话呢,我一个捕快,总归见过命案!”
    “那就好……”
    白大方咬住毛巾,提刀插入胸口,一点点向两旁平移撕裂,挖出一个拇指大的圆口,子弹就在其中。
    “啊!!!!”
    他咬紧毛巾,将惨呼咽回喉咙,用小刀一点点地将子弹挑出。
    接下来,白大方如法炮制,挖出第二颗,第三颗……
    粘稠猩红的血液随之喷涌而出,流淌全身。
    费桑瑜看得目瞪口呆,瞳孔颤栗,大脑一片空白。
    “拿绷带和酒精给我,还有,喂我吃点止痛药。”
    白大方低声呼喊,费桑瑜回过神,赶忙递上各种医用品,主动帮白大方包扎。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我们手法都不专业,我怕出事。”
    白大方摇头:“不用,黑龙血会帮我复原伤口,等就行。”
    费桑瑜急切问:“要等多久?”
    “十几分钟,或几个小时,我不知道……”
    白大方苦笑哀求:“求求你快喂我吃止痛药,我快疼死了!”
    “对对对!”
    费桑瑜手忙脚乱,急匆匆地翻找出药片,喂往白大方嘴边。
    “水呢,你让我干咽啊?哎呦……疼疼疼……”
    哪怕是这关头,白大方都不免被费桑瑜逗笑,扯到伤口,疼得他一阵哎呦。
    “水……水?”
    费桑瑜大脑宕机,人一懵,彻底无法思考。
    她将止痛药丢进自己口中,不顾白大方一身血污,抬手搂住他颈部,欺身而上,对准惨白无血的嘴唇一口咬下。
    她舌.尖.
    颤栗,将药物推送进
    男人口腔。
    白大方贪婪吞咽,甘甜味道比止痛药的疗效好上百倍。
    数分钟后,二人分离,面面相觑。
    “我……你……”
    作为主动的第一方,费桑瑜羞愧难当,语无伦次。
    白大方调笑道:“那个,感觉还没过瘾,要不你再喂我两片?”
    “讨厌啊你!”
    费桑瑜羞愤地抬手一推,碰到白大方伤口,又给他疼得哀嚎连连。
    “对不起……”
    费桑瑜赶忙上前道歉,白大方一把搂住姑娘纤腰,后仰瘫倒上床。
    “你快松口,压到你伤口了!”
    费桑瑜微微挣扎着,软糯触感……在白大方胸前上下左右……弹行滑动。
    痛,但也爽!
    白大方丝毫没有松手意图,反而搂抱得更紧,让团团在他胸口被挤压成饼状。
    “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
    他轻声喃喃,继续享受着姑娘的味道。
    这是白大方第二次这么紧抱着费桑瑜,上次是被那胖男人打得全身骨裂。对于他来说,身边的姑娘就是他最好的止痛药。
    她们的味道总是那么好闻,又各不相同……
    费桑瑜停止挣扎,像只温顺的白兔,缩起头,让自己放松享受男人的拥抱。
    “谁弄伤的白大方?”
    闻着血腥味,费桑瑜暗暗嘀咕,心头无法安宁。
    ------题外话------
    有几处的排版见谅,懂得都懂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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