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结束,费桑瑜很给面子,随同费禅耘一起去看了眼所谓的弟弟。
白大方跟随在后,作为一个旁观者,许多事他瞧得一清二楚。
比如随时保持警惕,准本保护孩子的后妈。
想方设法想让女儿抱抱儿子,却根本没察觉女儿一丁点都不乐意的费禅耘。
最终费桑瑜还是没碰孩子,借口自己在衙门大手大脚惯了,怕伤了弟弟。
费桑瑜说出这句话时,白大方瞧见后妈明显松弛了一口气。怀中婴儿是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保障,不能有半点差池。
你费桑瑜还有个有钱妈妈,她可什么都没有。
姐弟互不打扰,对大家都好。
离开婴儿房,一个年长妇人送费桑瑜和白大方前去卧室,今夜他们得在费府过夜。
走至半路,费桑瑜借口三大队还有公务没处理,转头跑去了书房用电脑。
白大方跟着妇人一路往庄园内部走去,路上零星还能遇见几个佣人,见了妇人皆是弯腰点头。
妇人应该地位不低,不过她倒是和气,一一回应后,转头开始和白大方客套:“既然小姐能带你回来,你就当这是自家一般,有事招呼家里的佣人就好。”
白大方可没被人伺候过,也不想被人伺候,笑了笑,不回应。
妇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小姐奶妈,是跟着小姐亲妈一起嫁过来的。不过后来小姐跟了她姑姑一起生活,没怎么和我亲近。”
她说完回头留意了一眼白大方的表情,见对方还是只顾打量庄园景色,则继续道。
“小姐这孩子脾气我也知道,老实的好孩子一个,日后你俩真成了,你可不能欺负她。只要你好好对小姐,老爷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你放心,小姐是个本分人,不会和别家那些大户小姐一样结了婚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顾男人面子。”.
“你客气了。”
白大方不闲不淡的回了一句,臭不要脸地装作老实人,费家杂七杂八的糟心事不少,装老实能给他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白大方估计这奶妈是高花兰故意留在费家的,算是她和费禅耘剩余不多的情分见证,也是留给费桑瑜的依仗,那后妈自然也赶不走这奶妈。
奶妈看似嘘寒问暖,其实仔细琢磨起来也不大对味。
什么“本分。”,“不会亏待你。”,“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把白大方当成了入赘的。
其态度高傲,意思也很明确,日后费家养着你,费桑瑜就得说一不二,要在外面找别的男人给你戴帽子,那你也只得受着。
可现实情况恰恰相反,都姐姐妹妹的称呼了,只差挑个好日子搬过去。
一路上,陆续类似的话奶妈还说了不少,白大方都憨笑着应付过去。
二人终于在一扇红木门前停下了脚步,奶妈转头将一把钥匙交给白大方
“小姐已经快三年多没回来住了,但房间我还是每周安排人定期清扫过,倒是没落什么灰,只是少了点生气,怪冷清的,只希望这次你俩能住久点就好。”
白大方接过钥匙,应答道:“再冷清的房子,住进了人就能好起来。”
奶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没再和白大方多话。
白大方松了口气,奶妈句句绵里藏针,不免让他神经紧绷,处处都得小心应答。
等一回头,奶妈立马会向高花兰报告白大方情况,若有半点不妥,除开费禅耘,白大方还得应付高花兰的压力,他可吃不消。
打开房门,一个足有两百多平的房间曝露在白大方眼前,足够平常人家一户三居室的面积。
括藏书室衣帽间浴室酒柜等等,整体装修简约,家具多是灰白二色,西边角落里摆着一堆练武的器材和几个偌大的毛绒娃娃,皆是有些破旧褪色。
白大方往柔软床榻上一栽,只觉身心舒坦。今天意外频发,脑子一直嗡嗡的响个不停,实在让他乏了。
可还没舒坦半个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费桑瑜板着脸走入。
晚饭吃得费桑瑜心里窝火,过去一掌拍在白大方大腿上,打算拿男人出出气,娇嗔道:“谁让你躺我床上的,起来!”
白大方懒得和她计较,自觉地抱起一个枕头往沙发走去,可费桑瑜却又把他按下。
“你去哪?”
“睡沙发啊?”
“我又没让你不睡床。”
“那你让我起来。”
费桑瑜再次提手在男人大腿上一拍:“我让你起来是谈正事,别睡得和个死猪一样。”
白大方知道她心情不好,只得由着她,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刚才奶妈和你说了什么?”费桑瑜问。
“她把我当成你家赘婿,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我左耳进右耳出。”白大方耸了耸肩。
费桑瑜气消了点,态度也跟着缓和:“你别放在心上,奶妈自小跟着我妈,她性格就那样,等哪天你见过我妈你就懂了。”
白大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现在只想眯眼躺一会。
用不了多久,费禅耘就会找借口把他单独喊过去,翁婿俩还得好好说道说道,他得养精蓄锐。
可费桑瑜是好似存心不让他睡个安稳觉,第三次往他大腿上一拍:“刚才我去书房看了,翻了翻我爸电脑,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说他会把关键东XZ哪呢,比如账本,受贿名单啥的……”
费桑瑜断断续续念叨了足有五分钟,对“坑爹”事业那叫一个上心。
白大方揉了揉耳朵:“郭乐让你老老实实等他联系,你别去画蛇添足,想办法修复父女关系才是主要任务。
找账本?你没那能力知道不,你脑子根本没遗传你爹半点!”
“我要有我爹一半聪明,我也犯不着看上你这玩意!”
费桑瑜举起枕头往白大方身上一砸,“哼”声甩头朝浴室走去,不忘提醒道。
“衣柜里有毯子,自己拿着去沙发上凑活吧,一身臭汗,别把我床弄脏了。”
白大方苦笑一声,说了这么多,感情自己还得睡沙发。
好歹是在姑娘家地盘,白大方不敢造次,认命地走向衣柜。
费桑瑜的衣柜足足占据了房间一整面墙壁,大小上百个格子,老天才知道哪个格子装着毛毯。
随手打开一个,各种款式的内衣和吊带睡裙唰地排列而出,其中多是“青春”款式的,想来是费桑瑜初高中时期的衣物。
白大方稍稍打量两眼,啧啧出奇:“你高中就发育得这么好了吗?”
浴室传出阵阵水声和费桑瑜的娇叱:“臭流氓,我让你拿毯子,你看什么呢!”
白大方调侃道:“你啥我没看过,就别矫情了。诶呦,这还有你高中校服,你现在还穿的下吗,等你洗完澡出来试试?”
胡雀儿的高中校服现在都还留着呢,平日偶尔还给白大方换换口味。虽然是单调的灰白运动装,但只要有创造力,还是能穿出挺多花样的!
“讨厌啊你……”
费桑瑜嘟囔着叫骂,莫名有些后悔,自己好像就不该答应白大方搬去白家。
羊入虎口,留个全尸都难……
早上不到六点,白大方被身边费桑瑜起床的动静吵醒,心软的姑娘还是没舍得让男人睡沙发。不过为了报复,故意把手机闹钟开到了最大。
白大方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费解地朝她看去:“姑奶奶,咱俩可是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你好几天没睡好觉,能消停会不?”
费桑瑜低头轻轻撕咬白大方耳朵:“起床了,我爹喊我俩吃早饭去。”
提及费禅耘,白大方睡意全无。
出乎他意料,费禅耘昨晚竟然没有找他过去,这反而让他有点惴惴不安。
白大方稳定思绪,走进洗手间捯饬一阵。
洗漱好出门,白大方发现今日清晨的费家庄园格外热闹,佣人们着急忙慌地奔走,偌大的草坪上摆满了花束,餐桌,还有许许多多小孩子的玩具。
白大方好奇问费桑瑜:“你爸这葫芦里卖的啥药?”
费桑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依旧板着张脸。白大方从也不触她霉头,一路跟着走到餐厅。
餐厅内费禅耘穿着睡衣,正在扒拉一碗牛肉面,吃得满嘴红油,毫无形象,活像个抢时间吃饭去出工的中年民工。
抬头见二人走来,费禅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在自己面前坐下。
白大方先主动坐下,费桑瑜见状才紧随其后,挪了挪椅子,浑身都不自在。
佣人端上来两碗同款牛肉面,费禅耘笑着招呼:“家里最近换了个面点厨子,我让他早起给你俩下的面,你尝尝口味,不合适我再重新找一个。”
费桑瑜迟迟没动筷子,费禅耘的笑容逐渐凝固,原本的面点厨子是高花兰钦点的。
费禅耘故意提一嘴,就是想看看女儿反应,眼下瞧费桑瑜不动筷子,立马后悔。转头见白大方吃得正香,皮笑肉不笑地问:“昨晚睡得咋样。”
白大方还没答话,费桑瑜抢先道:“我房间单人床太小了,我俩办事都不自在,你让人帮我换了吧。”
“咳咳咳……”
“咳咳咳……”
白大方和费禅耘被她呛地一起咳嗽。
费禅耘表情复杂,他对自己女儿还是了解的,要她真和白大方到那份上,估计现在早就已经挺着肚子。
说白了不过是想气自己这个当爹的,只是她说出这话的模样,没有一点犹豫和脸红,说明二人生米煮熟饭也迟早的事,至少他这个宝贝女儿已经做好了被白大方拱白菜的心理准备。
费禅耘无奈附和道:“上次我结婚,有一张多余喜床,正好给你二人用。”
费桑瑜呛声道:“我说爸,你一个二婚男人的床,你就不怕给你女儿染上晦气,难不成你想我也来个二婚?。”
费禅耘苦笑哑语,他对费桑瑜向来无可奈何。
穿着围裙的后妈刚从厨房走来,恰好听见费桑瑜开口,尴尬地愣在原地。
说是骂二婚晦气,无异于在骂她这个后妈晦气。
白大方见状,赶忙转移话题:“岳父,咱还是谈谈生意的事吧。”
费禅耘又摇头敷衍过去:“今天我给桑玮补办满月酒,谈生意太俗气,不好。”
后妈走到费禅耘身边坐下,轻声道:“弟弟等会抓阄,你当姐姐的,也给弟弟挑个物件?”
费桑瑜没点头也没摇头,拿起筷子开始扒拉自己那碗已经快冷了的牛肉面。
后妈起身道:“面都冷了,我去帮你再下一碗。”
费桑瑜没搭理她的好意,冷声道:“家里有厨子,以后有事你招呼他们就行。何况现在你是女主人,没必要费这个心思。”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不用在她面前扮什么贤妻良母讨好她,做好自己女主人的本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后妈愣在桌前,气氛再次陷入了冰点。她不喜欢费桑瑜,但也绝对不想发生冲突。
费禅耘无奈起身,拉着后妈离去,结束了这顿不太愉快的早饭。
费桑瑜将整碗牛肉面连汤带水吃了个一干二净,一时用力过头,手里筷子折成了两截。
白大方望着费桑瑜身体微微颤栗,感受到她压抑的情绪,从昨天到现在,少女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
他抬搂住费桑瑜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姑娘后背。
背后传来白大方粗糙的手掌触感,费桑瑜呼出一口长气,再次压抑住即将崩溃的情绪。
“我回去睡个回笼觉。”费桑瑜转身返回房间。
白大方没有去烦她,扭头走出餐厅, 在庄园四处闲逛消食。
除了仆人,费家已经有不少亲戚陆续到来,皆是换上华服准备迎接费家小少爷的满月酒,他们见着白大方,大多都是微笑点头招呼,大概是已经听说了“姑爷”的名号。
白大方来到一处眺望台,发现费家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豪车,个个都想成为工部尚书的座上宾。
管家笑呵呵地走到白大方身边,弯腰道:“姑爷,这儿风大,别着凉了。
白大方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姑爷这称呼,稍稍和管家拉开距离:“我身子骨受的住,不劳你担心,你找我有事吗?”
管家客气道:“老爷吩咐,辛苦姑爷一趟,去接待客人。”
“我去接客?”
白大方指着自己,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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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 满月酒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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