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未寒

第十六章、烟雨

    
    斜风细雨,绵绵不断。
    雨天,付碧云牵着田笑的手徜徉在“翼州府”的街头很是快哉。
    细雨朦胧,付碧云悠然的撑着一把红油小伞,其实也挡不住斜风中夹带的蒙蒙细雨,然而付碧云要的就是这一种感觉,一种惬意。
    任由雨水慢慢湿透了下身裙角,让田笑依偎自己身体贴近一些,步伐不疾不徐,蜗行牛步,踯躅挪移间左右环视两侧商铺,别有意境。
    这么无聊的事儿估计也就付碧云做的出来,现在收了一个好徒弟,看德性颇有她的天赋,摇头晃脑,好不闲逸。
    秋天的雨每下一场天气就会逐渐变得寒冷一点,续而雨也会随天气变化越来越少,这是一个定律,每年皆是如此,无法更改,季节的交替,就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不然可是会引起天灾人祸,生灵涂炭!
    雨中的景色很美,雨里的房屋更有一番韵味,特别是那豉翘朝空的飞檐,犹如饱经风霜的不屈老人,在阐述这岁月的沧桑。
    飞檐不远处方向还有一些横叉残枝,枝头挂缀几片枯黄败叶随风摇曳,用最后的倔强来硬撑自己最后时光。微风夹带细雨侵袭,叶子不甘的发出哗哗声响,宛如无奈哭泣般跟它昔日荣光做着道别,它知道它的时代即将落寞,只所以苦苦挣扎无非是多有不舍罢了!
    万物如此,人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不知道它有没有想过,没有细雨滋润了土地,供给大树水分,何来它的茁壮成长?它不离去,来年春天那些新的枝丫如何焕发春景?保守残缺说明它很自私,敢于正视自己的落幕才是为了后代子孙。
    早先的落叶都已腐烂,化成了养分,为的是让来年枝叶更大、更绿、更茂盛,唯一不肯离去的枯叶还在诉说自己过往不易,风雨都好像都看不下去,太矫情、太磨叽,故而加大力量袭击了过去。
    终究躲不过轮回交替,一片残叶随风飘荡,直直飞向远方。
    付碧云凝视眼中看到的一切,颇有感悟,幽幽轻叹,垂首瞧一眼田笑,看着田笑就宛如看到了自己的延续一样!
    翼州重游,自然不能忘记“烟雨楼”的吃食,不用掏钱的东西吃着很香,不是“霸王餐”尤胜“霸王餐”,付碧云一向如此,当然她的徒弟也学会了她的本事,故而就觉得吃不掏钱的饭菜最香。
    “烟雨楼”依旧典雅古朴,意境悠远,门口那个小二好像有过目不忘本事,看见她俩一眼就认了出来,就哈着腰、躬着身,一脸谄媚的样子急急逢迎了上来。
    “大人,小姐怎么又有空闲专程光临小店了呢?”小二一副奴才嘴脸笑着把两人迎进了“烟雨楼”。
    “老娘要上等雅间,上等酒菜,上等好酒,算了酒就不要了,就这些你快去准备,我们还有急事要办!”田笑学者付碧云的口吻一通咋乎说道。
    付碧云望一眼田笑,见她把自己模样学的惟妙惟肖不仅不气,反而忻忻得意,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能不能教好一个好徒弟并不在意,只要是能把自己学的一模一样便是成功,至于说什么功成名就,栋梁之材完全就不在她的思考范围。
    付碧云一辈子就没想到过收徒授业,虽然一身相术天下闻名,可是太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且又晦涩难懂,枯燥无味,如不是喜爱只想一知半解,略学一二倒是尚可,如要学到她这样还是切莫多想,何况泄露天机,将来必受天谴,无非就看那一天何时到来!
    所以她才敢挖人坟墓,盗取珍宝。她就似貔貅,只进不出,你要问她为什么积累那么多财富,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得过且过即好!
    “不行,没酒怎么能成?”付碧云将伞收了,丢给小二乘机说道:“要好酒,最好是仙醉坊的一醉千年。”
    “真是抱歉,一醉千年还真是没有,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琼浆仙酿,就是庙堂中枢都买不到,何况我们这个小地方!”小二嘴角抽搐着说道。
    “一醉百年也能凑合”付碧云轻描淡写的吩咐说道。
    “姑奶奶您太会开玩笑,那种东西就连仙醉坊都少之甚少,我们这样的小店实在无法办到!”小二尴尬的给她赔笑说道。
    “这都没有的话你们有什么?难道皇甫嵩就这点底子?”付碧云嘴角一撇,唉声叹气的说道。
    “上等黄娇我们倒还是有点存货,姑奶奶您要不嫌弃不妨将就一下可好?”小二满脸讨好着说道。
    “不行,我师父说喝什么就得喝什么?”田笑小脸一甩,趾高气扬的对那小二大声呼喝起来。
    声音有些吵闹,消瘦的中年掌柜从后堂走了出来,一看是付碧云与田笑,本来有些严肃冰冷的脸上立马换了一副模样。
    但见那掌柜眼角一弯,嘴唇一咧,满脸堆笑的紧走几步,靠近付碧云她俩不足两尺才停了下来,躬身一揖说道:“几日不见,甚是想念,自从上次禀了家主,他就特别交代,日后再见一定要倒屣相迎,热情款待!”
    掌柜卑躬屈膝的样子甚是低微,倒是令付碧云不好再说什么,轻轻一笑说道:“还是掌柜会说话,把你家主子都搬了出来 ,还是给寻处好地方赏点饭菜吧!”
    “这是哪里话?只要您来就是最好的第一等房间!”掌柜边说边指派那店小二说道:“快去后厨,吩咐庖厨快准备上好吃食,莫要怠慢。”
    店小二一听掌柜指派,马上谄谀的冲付碧云两人哈了哈腰,然后跑去了后厨。
    店小二一走,掌柜伸手请付碧云两人上楼,引她们在楼上最东侧方自停了脚步,打开了一间屋子房门,请进屋里。
    付碧云进去大咧咧一屁股坐到房内居中的一张椅子上,才细细打量一番,里边装饰精致,别出心裁,果然堪称第一等!
    片刻时间,酒菜上桌,其味浓郁,芬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掌柜再请付碧云两人就坐,知道两人有些嗜酒,故而替师徒斟满酒樽,恭恭敬敬站在一侧随时伺候。
    相当有面子,在翼州能让掌柜如此低眉顺眼的没几个,可偏偏现在他就不得不如此做,还做的心甘情愿,这就说明位置不同,相应的可以决定你的人生。
    付碧云抬手拿起酒杯轻抿一口,不咸不淡的脱口问道:“上次贪杯有些疏忽,忘却问掌柜大名,日后见了你家主子还不知你的名讳,想要美言几句岂不尴尬?”
    “陶拓!”掌柜刚待付碧云话毕,就应声报了姓名说道:“多谢太史令美言提携,小人感激不尽!
    “敢问掌柜那里人士呢?”付碧云淡淡一笑问道。
    “回大人话,小人是鹭州人士!”掌柜附和说道。
    付碧云听完,用眼角扫一眼他说道:“鹭州人士,与台州隔海相望,四面环海甚是美景!”
    “大人谬赞了,大周疆土辽阔,鹭州只是一隅,不值一提!”陶拓不卑不亢的说道。
    “掌柜真会说话,怪不得受你家主人器重,放心让你操持翼州产业!”付碧云呵呵一笑说道。
    “大人过赞了!”陶拓相当客气的说道。
    “别站着了,可否请坐下来一起用饭呢?”付碧云声如出谷黄莺一般说道。
    陶拓倒也大方,也想攀交,随而稍作客套就坐了下来。
    田笑夹口菜塞进嘴里,边吃边嘟嘟囔囔的说道:“饭菜真香,二师父我们就呆它几天怎么样?”
    “这不是问题!”陶拓倒是大方,一口应承下来,田笑听后非常的满意,接着甜甜一笑说道:“就是不知道我师父会不会责怪我们天天吃喝游玩。”
    付碧云看着田笑小脸满带愁云,鄙夷的说道:“有我你害怕什么?就这么定了!”
    窗外的雨变得有丝急骤,阴蒙蒙的天刚好是个喝酒的好时候。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又何妨!
    酒足饭饱,掌柜早就给付碧云两人安排好了房间,付碧云有些微醺娇躯走路都有些踉跄,万幸有田笑搀扶,不然早已跌倒。
    付碧云、田笑被掌柜送到卧榻之处,再三再四的打躬作揖才辞身告离。
    屋内只剩下了付碧云两人,她让田笑上了床躺到内侧,盖好铺盖眼皮一沉睡了过去,田笑看她微打鼾声无奈一笑,一个翻身也就睡着了。
    清晨,透过窗户看见雨还未停,天空依然灰灰蒙蒙,付碧云两人刚穿戴整齐,外边就有人把洗漱应用物品给送了进来。
    “小二,又是你呀?”付碧云对着昨日接待自己的小二随口一问说道。
    “正是小人!”那小二恭顺的回答说道。
    “不是大周人士?”付碧云很随意的说了一句道。
    小二闻言微微一愣,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是大周人士,只不过祖籍台州。”
    “台州人士?”付碧云闻悉不由认真端量他一下说道:“你们还是听那蔡翩翩蛊惑不肯回归大周?”
    “此等大事可不是我一老百姓所能涉及,所以大人还是不要问小人这些问题了!”小二难堪的笑笑言道。
    “据我了解,台州可不单单是蔡翩翩一人想要独立为王,台州百姓也是多与大周心有隔离,不然蔡翩翩能在台州称王?”付碧云边洗漱边说道。
    台州!
    本为大周国土,却与大周有一江之隔,周朝宗称帝之前,有一同盟蒋元青,一同抗击“影忧国”的入侵屠戮,后周朝宗、蒋元青反目再起刀兵,最终蒋元青携部下逃至台州再立旗号,当起了弹丸之地的国君倒也过的自在。
    周朝宗本就仗义,即便蒋元青只居立锥之地,也没赶尽杀绝,蒋元青的台州原本代表大周在“大道为公”有那么一席之地,双方好似心有灵犀,相互间并不戳破。
    并无几年,“大周国”在多国拥趸入驻“大道为公”,台州自然被驱了出去。
    “大道为公”由“五大恶”把控,大周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在“龙武大陆”,“五大恶”实力强劲,可制定规则,无视规则,特别是“大旗国”协同两个奴仆“太牢国”、“烛夜国”行事比恶霸更甚,毫无法度,为所欲为,“大罗国”且又不比“大旗国”好那么几分,唯独“大周国”反倒显的特别另类。
    恶霸自有恶霸作风,经一起商议决断台州永为大周国土。蒋元青闻讯气的暴跳如雷,但无反击势力,仅仅只能躲避于台州这块方寸地方。
    自此,蒋元青后半生郁郁寡欢,直至郁闷而终。
    蒋元青有三子,大闺女蒋孝慈、二子蒋孝良,三子蒋孝心,二子颇有其父之志,也就在蒋元青驾崩接替了他的王位。
    后蒋孝良故世,台州遂让一些无耻败类,逐一把持局势,大周多有协商均是徒劳,天下皆知他们有暗中大肆敛财,又有称帝野心,那有回归大周之心?此事大周深知!
    然台州本为大周一州,本为同宗互为同胞,大周有不舍不弃的精神,台州却跟大周离心离德,特别是“大旗国”介入,“影忧国”挑唆,更是忘了祖宗,一心与大周为敌。
    大周给过台州金银财帛,竭尽所能想让台州过的富裕,可人家不领情,热脸贴冷屁股,全是白费心机没有任何意义。
    斗米恩,升米仇。
    现在台州掌政的是一女人,名叫菜翩翩 ,是通过一些卑劣手段蛊惑民心,窃取而来,一上位那些老百姓也就成了无用之物,随手丢弃。
    因她翩与骗谐音,故而台州百姓暗地里都叫她蔡骗骗!
    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吃,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受。
    台州深知蔡翩翩其人不善,那又怎样?敢有人放肆蔡翩翩就敢将他们碎尸万段,说他们自作自受,一点也不为过。
    台州就是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小二你贵姓呢?”付碧云追问了一句言道。
    “贱奴姓陈,名唤海光。”小二随口答了一句。
    “海光?”付碧云轻轻说道:“名字不错,今日甚为无聊,你可熟悉翼州府有那些好去处?”
    “二师父不如我们在故地重游,去哪州府游玩怎么样?”田笑一扬小脸说道。
    “也对,刚好可以让州牧赋为我们备些车與,到时候也好回去,徒弟你可真有师父的风采,这都能计算到!”付碧云调笑说道。
    田笑一听斜视一眼付碧云,忖量道:“二师父太讨厌,我哪里会想到这些,还不是你的算计。”
    那小二见师徒二人模样滑稽,不敢吭声欲想退出房门的时候付碧云喊住了他说道:“也把你们掌柜喊上,一起去州府顺便与州牧等人熟络一番,也算报达你们的热情款待的回礼!”
    小二点头称是,慢慢走了出去。
    不多时那掌柜身着一身锦服,让小二手提着礼品进房给付碧云作揖说道:“大人废心了,能与州牧来往,对我烟雨楼的生意来讲,甚好、甚好!”
    付碧云呵呵一笑,温柔的说道:“掌柜还是不要客气,我们只是上他州府溜达溜达,能给你做些嫁衣并不算什么,即对你们烟雨楼有益何乐不为,其实你家主人那才是只手遮天,权倾朝野!”
    陶拓也是略知,知道那皇甫嵩是皇甫幽燕的侄子,但真要说继承皇位倒是有些夸张,不过按皇甫幽燕没有子嗣来推敲或有可能,如此说来主子权倾朝野倒也不假。
    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两个不同层次的人焉可等量同观?要是主子真成了大周天子,那则另当别论!
    一朝君子一朝臣,即使将来主子能执角大周,然此时依然皇甫幽燕当家做主,稍有造次就有可能波及主子,所以还是小心作人为妥。
    付碧云在大周国举足轻重,屡听主子多多提及,他也不是弱智怎会不详。
    收拾得当,几人就跟付碧云出了烟雨楼,各自撑伞,漫步雨中,踯躅前行。
    陶拓是个伺候人的人精,出门怎会不备车與,可人家付碧云说要步行他就只好听从。
    翼州府还如昔日繁华,雨中观景别有风趣,本来和“烟雨楼”距离不足五里,按脚程计算走不了几时,可人家付碧云走走停停他们也只好慢慢跟从,到了翼州府衙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
    走到府衙门外,几个兵丁见了付碧云他们就欲驱赶,付碧云迈上台阶屋檐下,将伞收起那兵丁立刻认了出来,马上哈腰赔罪。
    付碧云这个太史令果然与众不同,与常人无异,受人呵斥过后并不生气,一摆手就让他去里边通禀,不大会儿李云山,胡雪青就急匆匆迎了出来。
    寒暄几句,付碧云就给李云山、胡雪青引荐了陶拓两人,又客套一番就都进来府衙。
    进入会客厅,按主客落座,自然对付碧云跟田笑都是众星捧月,言谈间也是纷纷熟络起来,正在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兵丁跑了进来,跪地回报州牧,说外边来了一名女子,名叫皇甫晴。
    李云山闻言冲付碧云一笑说道:“太史令,我们的大小姐不期而至,是不是要出迎一下!”
    “走吧!”付碧云领田笑走了出去,陶拓两人欲要同随,胡雪青伸手拦住了他俩说道:“你们暂在这里等候即可,如有要事不便外人知晓。”
    陶拓知道皇甫晴是皇甫嵩的妹妹,乃是大周的“霓裳公主”,她“霓裳阁”的“霓裳”倆字就是来自公主封号。
    陶拓久经主子点拨调教,自然颇懂官场规矩,见别人有意撇开自己,马上就坡下驴止住了身子。
    付碧云先前李云山他们一步来到府衙门口,纵目细观大门台阶上站立一女子,霞姿月韵,清风霁月,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驰,温乎如盈。
    她一觑付碧云,忙挪履迎上行一“万福礼”,嫣然笑笑说道:“我王兄木鹊传书,已知原委,因他路途遥远不能及时赶到,幸我途经翼州,托我能替王兄解决此事!”
    “臣子拜迎公主,稍有慢待还请见谅!”李云山、胡雪青见了女子皆是跪拜一礼。
    “两位大人请起!”女子轻声说道:“不知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李云山两人起身双双异口同声说道:“他们跑不了,但等公主与太史令主持大局。”
    “那就速速除了后患,以解我大周的后顾之忧!”话一落冰魇溶消,在田笑面前换了一副面孔,弯身垂首说道:“你就是我姑姑的义女田笑?”
    田笑见她待自己不似那般高傲冷淡,且善意满满方自眨眨眼说道:“阿姨怎么会知道?”
    “嘴真甜,可惜你叫错了,我是姐姐不是阿姨!”女子抿嘴一笑说道。
    田笑不解的说道:“不是见了比自己大很多的人都应该喊阿姨吗?”
    “我有那么老么?我也就比你姐姐田耕芸稍长那么一点怎么就成阿姨了,要是我们的女皇知道还不打折我的腿呀!”女子故作生气的说道。
    还不待田笑说话,付碧云朱唇微启说道:“是姐姐,不然就会乱了辈分。”
    见田笑还是不明,那女子摸摸她的头道:“我是女皇的侄女,你是她的义女,所以你要喊我一声姐姐。”
    此话一出,田笑顿时明了,嘻嘻一笑说道:“那你是皇甫晴姐姐喽!”
    皇甫晴听后又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麻不麻烦?就喊姐姐多好,为什么偏偏加上人家的名字?就是晴姐姐都比你说的亲近。”
    田笑无奈的耸下肩膀,如大人一般一摊手说道:“你觉得那一种好就喊那一种好吧!”
    众人一笑,皇甫晴与付碧云一人拉她一只小手领着李云山、胡雪青回转府衙,到了刚才他们闲聊的房前俱是停下脚步。
    雨水侵透了他们的衣衫,他们也没那么矫情,更无佣人伴随执伞挡雨,就是站在绵绵细雨中,静待听从皇甫晴、付碧云她们下一步指示。
    “李州牧,不用看我们,尽可出手拿下!”付碧云首先脱口说道。
    “尊命!”李云山说完朝不远处的胡雪青一点头,胡雪青立即领会他的意思。一招手,马上一群官兵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边蹿了出来,个个面貌冰冷,手持钢刃,将他们面前的房屋团团包围。
    胡雪青身先士卒一脚踢飞房门,官兵鱼贯而入,冲进去把陶拓包抄起来!
    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陶拓看见这么多官兵进来,顿时一愣,举目向屋外一看,就见皇甫晴身姿卓越的俏立院中,忙不迭的问胡雪青道:“大人这是何意?”
    胡雪青冷冷一笑,也不搭话,直接冲官兵下令说道:“拿下!”
    陶拓二人倒没反抗,任由官兵反绑双手推至院内,一到皇甫晴跟前他们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说道:“大小姐,你看看我们只是随太史令来来到州府,并无逾距,他们如此行事显然是要栽赃陷害,令主子难堪,还请为我们做主!”
    皇甫晴听他们说完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看见了,有什么冤屈本人会为你们做主!”
    一言出口,陶拓脸上一笑,虽雨水稍急,可也挡不住他的脸上挂了一丝笑意。
    笑意诡异,稍从即失,但这些都没有逃过田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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