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井胧冷笑一声,“该被困扰本就活的恣意妄为,还多了你这么一个好帮手,商县主身边果然贵人多。”
这话吓得子宁一哆嗦,“少爷,奴才并无他意,只是可怜五姨娘罢了。”
容井胧啧啧几声,他还可怜别人,怎不可怜可怜他这个主子,哪怕可怜可怜他自己。
“我看你是吃太饱了,滚去外头站着吧,晚饭也省了。”
他也知道光凭肖晴掀不起风浪。
俗语有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指望着其他姨娘能团结一致,多少能给商桑带来些威胁。
没想到这肖晴智商堪忧。
只是允了一次出府的机会,便让这四个姨娘窝里斗起来了。
容井胧也不知该说商桑运气好,还是这一院子里的姨娘均无人是她对手。
那女人本就嫌日子过得无聊,时常惦记着看热闹,这会儿倒真如她所愿了。
*
肖晴吃了鲁莽的亏,回到院子里宣泄似的乱砸一通。
她被华莲摆了一道,若是再凭着蛮力去质问华莲,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
她这一阵心口疼,脑子疼。
哪哪儿都疼。
她急躁的像一只竖着汗毛的小兽。
乔木在一旁看着也是急得直搓手。
倒不是因为主子吃亏她也着急上火。
而是担心肖晴对自己下手。
见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硬是坐出了恨不得将地心戳穿的气势,乔木两股颤颤的退了出去。
若是有可能,她恨不得连夜收拾包袱走人。
肖晴一时间得罪两个‘大人物’,若是想携私报复铁定是没戏。
她该如何反击呢?
这夜,肖晴头都要想秃了。
眨眼便到了吴硕许诺还款的日期。
这段时日商桑也从未催促过,只是找了个人盯着他。
单纯的担心他携巨款跑路。
吴硕却没如她料想那般,携巨款跑路。
看来他还是有所顾忌。
商桑自不会天真认为吴硕是惧怕自己的手段。
能掣肘他的人,非容井胧莫属。
令她意外的是,此事,容井胧也插了一脚。
各种缘由,她猜测不清,便没有再去深究。
只是单纯的以为两人顶多就是合伙算计她。
以容井胧的性子,算计完了,吴硕那头也捞不到半点好处。
“夫人吴总管来了。”知意站在门边通报一声。
商桑闲闲的甩甩手,吴硕便被领了进去。
较之上回,他此刻要恭敬许多。
若不是那双眼睛里乍现的精光,商桑当真以为他吃到了教训。
“奴才见过夫人。”吴硕躬身,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
商桑意识南枫清点。
包袱打包一股金钱的酸臭味在屋里蔓延。
商桑禁不住伸手在鼻尖处扇了扇。
她轻瞟了包袱一眼,“只有这些?”
“老奴不敢招摇,只带了这些,劳烦夫人与老奴走一趟。”
商桑心里一个激灵,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去何处?”
“西郊庄子附近的小木屋。”吴硕又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当初是如何的艰辛将那些银子,蚂蚁搬砖似的一点一点挪过去。
不知不觉的越挪越多,也不方便再取回来。
商桑直觉有诈,若是不去这些银钱便归他吴硕所有,她这个夫人面子上也挂不住。
商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些银钱我是断断瞧不上的,为了保住你的晚节,我也是煞费苦心,这些银钱该如何归还,还需你自己想办法才是。”
“老奴明白,资金庞大老奴不敢乱来,就怕出个好歹,还请夫人谅解。”他抬眼瞧了商桑一眼,用近乎催眠的语气又说,“夫人若是不放心,带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过去 老奴也愿同行,若是遇上贼人,老奴一定以身为盾护夫人周全。”
商桑被他忠心护主的言语,感动地恨不得立刻挤出几滴猫尿来。
“觉悟很高呀。”商桑拍拍手,由衷的佩服他。
“老奴错了一次,一直想寻个机会将功补过,这次便让老奴跟在夫人左右,大小事务老奴也可以搭把手。”吴硕说得十分虔诚。
商桑闻言,笑眯了眼。
“我在容家虽然底蕴不深,可你若敢耍花招,让你在浔阳城混不下去的本事还是有的。”
吴硕怔了怔,手心禁不住沁出薄汗。
他陪笑道,“不敢不敢。”
“南枫你随我去吧。”商桑吩咐一句。
南枫停下手中动作。
吴硕建议道,“夫人可要叫几个信得过的护卫?”
商桑眯了眯眼,“南枫十步杀一人,滴血不沾身,她能在顷刻间取下你项上人头,身手了得。”
吴硕禁不住抖了抖,扯着微微颤抖的嘴唇又说,“南枫姑娘如此厉害,老奴便也放心了。”
商桑并未打算带上其他人,免得人多眼杂。
事发突然,她装扮简单,一身浅灰色衣裳,显得她越发的瘦小。
出了落霞院,吴硕难得热情的与其他下人主动打招呼。
甚至还主动告知要带商桑下庄子。
商桑面带微笑跟在他身后,出了后院门三人坐上一辆朴实的马车。
这辆马车还是平日供下人使用的,木头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吴硕想她出门时的阵仗,金丝软枕,琉璃香帐,无一处不华贵。
怎可能愿意同坐这样的马车。
没想到商桑适应能力极强,二话不说就踩着踏板上去了。
南枫贴心的给她准备了软垫,铺上去后,车厢里透着一股柏子香。
这头三人刚出门,那厢子宁已将此事告知容井胧。
“怎会突然下庄子,莫非两人之间有交易非要出城不可?”容井胧顺理成章的想着。
“吴硕花样颇多,咱们可要跟上去看看?”子宁感觉不对劲,跟着吴硕身后离开的还有另外几辆陌生的马车。
吴硕不老实,商县主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弱鸡。
眼下来看是商桑略胜一筹,就不知道吴硕接下来要如何布棋,亦或是走向死局。
见容井胧迟疑,子宁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商县主若是在浔阳出事,今上追责容家脱不了关系。”
容井胧一抬眼,冲他笑了。
那笑容让子宁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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