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变得不完整了!这种不完整是在慢慢的流逝,或者说,被抽走了。
除了命魂,其余的两个魂都被无形之中抽走了。
被抽走。
可是,却连同古风男,北冥夜,冷潇寒他们都不曾察觉到,而且我也没有丝毫感觉。
如果正常人没有魂,必死无疑,虽然古风男和北冥夜,冷潇寒都在帮我续命,但是我的身体,依然在飞快的变弱,直至死亡来临。
这是任何力量都不能够阻止的。
这是大道轮回,冥界尊主,只是管理轮回的秩序,至高的审判者,不能改变,不是多少力量能篡改的,就好比人的生死。
我突然想到婆罗女,说我已经不完整的话,即使,她占据我的身体也无用,她更是说过,在她的计划里,有更强的存在加入进来。
灵魂被抽走,宛如花没有了水分,会慢慢枯萎的道理一样。
可是,在抽走我灵魂的同时,古风男,北冥夜和冷潇寒无一察觉,那足以说明,那个抽走魂的存在,和他们不相上下。
“对不起!”
北冥夜一向都不自卑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古风男和冷潇寒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阻止我流逝生机的方法。
就好像是握紧在手里的水,无论是抓紧还是摊开,只能看着水一点点的流逝蒸发,那种压抑和悲凉,让北冥夜自卑,让他发狂,让他感觉自己没用。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三个字,可是说出口的时候,我听到的却是他软弱,好似无能为力,甚至撕心裂肺的颤抖。
他低头,甚至到不敢抬头正视,我能够体会他想抓住自己头发,懊恼却无力的挫败感。
我没有照镜子了,但我知道自己的嘴唇有点干裂,脸一定苍老的可怕,身上那虚弱感,如没有水分的花朵,正在飞速的枯萎。
“就算离开了,下一个轮回,我们还会在一起,我一定还会找到你的。”我咧嘴微笑着。
即使我知道,很有可能再也没有下一个轮回。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替我轻拨散乱的头发,轻轻地婉在耳后,他走出去,我虚弱的撑起来,仿佛走一步都会摔倒,我在府邸门口,靠在大门边,看到了古风男和北冥夜。
冷潇寒,站在府邸的巨石台边缘,望着冥河。
“真的要那么做?”古风男幽幽问了句。
北冥夜沉吟,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我,那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瑟。
九月初九!
是冥府大殿第九尊之争的日子。冥界内,能够媲美第四殿阎罗号称冥界之神的地藏王佛的存在可能没有。
但是能够媲美其他尊主存在的,绝对不止是其余九位阎罗尊主,犹如冷潇寒这样的,其实并不是没有。
我知道,北冥夜是要争尊主之位的。
他绝口不提,我也闭口不说这件事,这两天来,我感觉到自己更加虚弱了,甚至于抬手的力气都要费很大劲,那种浑身软弱无力的感觉更加清楚。
北冥夜依然陪着我,古风男这两天却没有看到,问北冥夜才知道,因为尊主之位,需要其余九位尊主打理,这种事容不得轻视和马虎。
十山十海,或者说整个冥界,好似在这两天突然人声鼎沸起来,广袤无垠的空旷的冥界地域,热闹起来也是出现了另外的一番景象。
两天后
这是也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醒过来没有看到北冥夜的轮廓,我从旁边梳妆台艰难的拿过镜子,自己的脸竟然起了皱纹,连同头发也变得有些干燥,原本光滑的手上,存在了褶皱。
我有点慌张和害怕,想要立起来,却发现脚已经麻痹了。
“笨女人,本尊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就在我慌张无措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是古风男。
他微笑的望着我,我还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冷潇寒。
“去哪儿?”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府顶。”
那天,我上了府邸的瓦梁上,坐在庞大的巨殿,宛如登上了一座高山之癫,这么高的距离,冥界很多地方一览无余,那庞大看不到边际的血海,还有阴气森森的骨头骷髅巨门,以及隔了无尽区域,另外旁边的一座漆黑的山海冥府。
在阴雾缭绕里,散发出磅礴气势的冥殿,若隐若现。
“今天是夺九尊之位的日子!”古风男在我旁边,大殿瓦梁上,反而是和冷潇寒一边下着黑白棋,一边不急不慢的对我说。
说完,指了指远处山脉顶端的一座黑塔,“每次尊主之位,都会考三关,第一关就是涅磐塔,十八重地狱!”
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争夺尊主之位,不是争斗,而是如同考核一般的比试。
涅磐塔,只有十八层,这跟冥界阴府受刑十八层地狱是一样的,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地狱池。
这实则和本身的实力没有关系,尊主统领冥界,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十八重地狱的刑法,进入黑塔,在前三层实力会有优势,但是第四层很古怪,会压下本身的实力,所有闯入者都是相等的。
实力都会压制在一天平衡线上,而且能够被尊主推荐,没有弱者。
越是往后,其实主要的就是看承受能力了!
我问古风男,“他是不是去了?”
“每个尊主,能推选一位参与的资格者,第一轮如果没有闯入涅磐九层,直接淘汰!我推选了他。”古风男手执白棋,对我说,“知道,他为什么要争尊主之位么?”
我没有问,但古风男摇了摇头,也不回答。
涅磐,代表轮回。
让尊主承受轮回,的确是一种考验。
“开始了!”冷潇寒余光望向了很远的那座庞大的黑塔,好像他能够看到已经有九个尊主推选的强者进入了涅磐塔。
可是我只能看到那座塔,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们俩,难道不去为他助威加油吗?”我坐在瓦梁,身体虚弱的很,寒风吹拂,冷的有点窒息,看到两个家伙一副很悠闲的模样,我没好气的说道。
古风男毫不在意,手里的白棋落下,“他如果第一轮就淘汰了,那本尊只能当没他这个朋友。”
“他能闯到第几层?”冷潇寒不急不慢的开口。
古风男略微迟疑,“当初我还不是尊主,他去闯的时候,闯到了十四层,我当初闯到了十三层,不过如今他的状态,麒麟咒并没有完全解开,想要闯十四层,难!”
冷潇寒不在开口,但是手里的棋子没有落下,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蓦然间望向远处的黑塔。
古风男好像也感觉到了。
他的手一挥,面前就好像出现了一面镜子,而镜子里的画面却是涅磐塔,那塔是漆黑的,好像是无数冤魂组成。
塔的旁边有一块漆黑的巨石,石头上面有九个人的名字,还有所在的塔层,我看到有个叫昊天的已经闯到了第五层,最低也到了四层。
可是北冥夜名字后面显示的塔层,还是在第一层。
“他没动?”冷潇寒皱眉。
古风男更是疑惑!我看镜子黑塔里最高层的光芒闪烁了下,那个叫晨风的已经上了第七层了。
北冥夜,依然没动。
“他”我突然有点担忧北冥夜的状况。
而这样的一幕,肯定也被不少冥界的存在看到,即使黑塔四周没有一个人存在,但是各山海犹如古风男这样的人物,肯定也是通过各种方式看着黑塔。
比如,我并不知道的第五殿尊主,他的面前就是一片血雾,期内可以看到黑塔的状况,嘴角露出冷笑。
又比如第六冥府大殿,坐在尊主位置上一个带银色面露的男子,他面前就有一朵红色的花,花上反映着黑塔的情况,看不清银色面露下隐藏的神色。
除了第四殿地藏尊主无欲无求,尊主冥府空空荡荡,其余的尊主府似乎都有人,用不同的手段在窥视着这场尊主之争的比试。
还有冥界一些隐藏的强者。
就比如婆罗女,坐在彼岸的黑石悬崖上,微笑的望着面前婆罗花芯中的投影。
还有我和北冥夜坐过的那冥河上摆渡的乌篷船,还是一样的乌篷船,一样在猩红的海上飘荡,还是那个摇着船桨的老者,只是此时乌篷船里,多了一个俊秀非凡的青年。
他不同于古风男星剑的眉,看似柔弱透露出书生气息,也不像北冥夜的孤傲冷峻,更不同于冷潇寒的玉树临风。
青年的身上没有任何帝王的气势散发,但却面如冠玉,美如妖孽,相反,他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青年的手腕背面,刻画着一个漆黑的图,似一只很古怪的动物,刻画的图案很小,却栩栩如生,是一只漆黑的狸猫,又好似一只飞翔的乌鸦。
“想不到我这破船上,在有望之年还有九殿王和圣君光临,荣幸之至,当真是荣幸之至!”
摇着船桨的老者,斗笠下传出来苍老的笑声。
青年含笑,却不答话,而是目光透出冥河,望向了山海一座黑石高峰的涅磐塔。
我望着面前的镜面,古风男和冷潇寒也面色凝重,但是那黑塔我们看不见其中的情景,九个推选出来考验的进入黑塔的存在,比试最低的也进入了第五层,但我看到黑石上,北冥夜后面的数字,依然没有动静。
“他他在干什么?”古风男蹙眉,有点担心,毕竟北冥夜有伤在身,还没有完全恢复。
“动了!”冷潇寒在一旁突然开口。
我再次猛然看过去,的确看到黑塔第一层光点闪烁了一下,接着黑石上北冥夜的数字上到了二层。
但是几乎同一时间上到了第二层,又闪烁,接着数字变成了三层。
依然没有停顿,第四层
“没有停顿直接往上冲,他疯了么?”古风男暗骂了句,整个人有点不淡定了。
冷潇寒也蓦然间缩起了眼睛。
我有点不知道这什么状况,北冥夜,不会是在黑塔里,又发狂了吧,这黑塔这么好闯?
这尼玛分明是在爬楼梯阿。
可是我看到前面那些人,哪怕是第一首当其冲,那个叫昊天的家伙,也是稍微有停顿的。
涅磐塔,每一层都是地狱池,十八重地狱!
第一层:拔舌地狱
第二层:剪刀地狱
第三层:铁树地狱
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实力并没有多大关系,每一层的刑法都是要体会的,这就需要缓冲,因此速度慢是最保险的,而像北冥夜这个疯子,直接冲上第四层,也就代表短短的时间,在承受四层不同的刑法。
只有如同古风男这样真正闯过十八重地狱的涅磐塔的存在,才能真正体会到短短时间接二连三承受四种不同刑法的痛楚。
不仅是我们,此时就连其他冥界各处窥视的存在,怕是都皱起眉头,凝神的望着这样的一幕。
而北冥夜的冲击,远远没有停顿!
第四层后,幽光接着一闪,我看到了黑石上的数字变成了五,不过接下来的数字停顿了,没有继续冲,我真怕他因为麒麟咒发作,而出了什么问题,刚要松懈的时候,巨石上的数字显示到了第六层。
古风男面色也是阴晴不定,我估计他心里跟我的猜测差不多,害怕北冥夜身上没有解除的麒麟咒又爆发了,才会让他失去理智。
他和冷潇寒对视一眼,皆是没有开口说话。
然而这个时候,这样的疯狂闯黑塔的速度,让冥界一些存在都坐不住了,我看的旁边的山海,那些隐藏窥视闯黑塔的存在,一个个的都直接飞掠了出来。
零零碎碎有了不少的人,干脆不施展手段在暗中观察了,因为冥界里无视一切的地心引力,加上冥界的存在不算是人,因此开挂飞的技能都特别炫酷。
一个个直接飞出,看向了远处了黑塔。
仿佛从施展出的手段里,看的很不真实,很不敢相信有人闯塔跟爬楼梯似的简单,只有眼睛看着黑塔,才觉得是现实,而不是被蒙蔽了双眼。
相对于他们的惊讶,比试有些存在倒是显得相对于平淡,比如第五殿正坐在血雾前面的五殿尊主,亦或者第六冥府大殿的银色面具男。
甚至于那些实力堪比尊主的人物,虽然这样的一幕让人眉头一皱,但他们的实力,想要做到这点,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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