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妹妹能处,说造反她真造反

183.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翌日,太子妄图篡位、陛下痛极而崩、传位于和阳县主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以及周边的不少城池。
    一时之间,有不少酸儒都在怒骂商少言“牝鸡司晨”、“德不配位”、“乱臣贼子”,商少言也不管他们,毕竟堵不如疏,先叫他们得意一段时日再清算也不迟,只是这些反对她的人,她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商云岚正在往盛京的方向赶,李琅轩和晏雪凝也在回京的路上,商少言便开始肃清朝堂、整顿民生,登基日定在了九月初九,她觉得比较吉利。
    杀奸佞、斩小人;减赋税、免徭役,商少言早早就准备得妥当,每一项都在顺利进行。
    总之,不管有多少人反对、多少人支持,商少言还是顺顺利利地住进了南陈皇宫,那些想搞她的人,都被商少言果断弄死。
    八月二十这一天,白露带着李轩、陈恕到达了盛京,亲自将李轩、陈恕送回了商少言提前安排好的宅子,而后便马不停蹄地进宫了。
    一路上,白露都在忧愁地想,县主……啊不对,陛下是不是累瘦了、吃不好、睡不香,是不是压力很大,是不是想念七公子……
    然而,在她见到吃好喝好、长胖了一丢丢、被白风白雪白霜投喂吃食的商少言之后,她明白了,自己还是太过天真。
    商少言见到白露就笑了:“好久不见,蜀州那边儿如何了?”
    白风、白雪、白霜知道这是政事,不敢多听,连忙告退。
    白露皱着眉头,有些忧愁地看着三人的背影。
    商少言见状,自然知道她的顾虑,道:“白露,你可是在担忧她们会感到不平?”
    白露叹了口气,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商少言看她一眼,没忍住笑了笑:“你不必太过担心——先前我问过她们,往后想做什么,你猜猜她们怎么说?”
    白露摇摇头:“臣不知。”
    商少言喟叹道:“白风从前便性格果断,她说她仍想做我的贴身侍女,我便提她为尚宫;白雪性子娇,说想觅一个如意郎君,我便提她为尚仪,往后寻个高门嫁去也不会委屈;白霜温婉,想要研习刺绣,便做了尚衣。都是正五品。”
    顿了顿,她看向白露,眉眼带笑:“你在前朝,她们在后宫,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再者,人各有志,每个人追求的东西、合适的位置也是不一样的——从前我便发现你才智极高,且性情洒脱,最适合在前朝不过,这才点了你随我去蜀州。”
    白露这才想明白过来,失笑道:“却是臣想岔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白露才切入了正题:“……蜀州那边儿一切都好,民生富裕了不少,也按您说的加固了水利,现在一切都挺妥当的。”
    商少言听罢,微微颔首道:“很好……虞白露,朕意欲封你为御史大夫,如何?”
    时下实行三公九卿制,但商少言往后是要改为科举以选拔人才的,叫白露位列三公,既是为了安抚旧部,也是为了好办事。
    白露愣了愣,也没有推辞,当即跪下谢恩:“臣谢主隆恩!”
    商少言满意一笑,亲自将白露扶起来,而后问:“你和许衔如何了?”
    白露失笑:“挺好的,待我在盛京立住了,便准备同他成亲。”
    商少言点点头,而后随意道:“你若觉得闲着寂寞,我也可以先替你寻几个俊秀郎君,解解闷也是好的。”
    白露眼睛一亮,但很快她又按捺下来内心的激动,颇为遗憾地说:“此次进京前,臣对不羡许诺,不可被盛京的花红柳绿迷乱了眼……谢过陛下,臣还是等着不羡吧。”
    顿了顿,她长长一叹:“唉——”
    商少言被逗笑了,又与白露说了几句话,便叫她回去了。
    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最终决定去一趟朝露宫。
    ……
    苏纤纤从那场宫变之后,就沉寂了下来。
    听闻商少言过来了,她眸光微动,连忙出门拜见:“臣妾见过陛下。”
    虽然还未登基,但宫内都已经默认了称呼商少言为“陛下”。
    商少言身着正红色的牡丹裙,坐在上首,垂眸看了一眼一身绛紫色的苏纤纤,好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说:“先皇驾崩不过几日,你便穿上大红大紫了?”
    苏纤纤没有抬头,只是道:“先皇和臣妾没有半分关系,臣妾也不乐意为他守孝。”
    商少言勾了勾唇,道:“你倒是胆子大。”
    苏纤纤没说话。
    一片静默中,商少言忽然开口道:“朕的阿兄很快就要回京了,也就这几日的功夫。”
    苏纤纤猛地捏住了袖口,勉强抑制住了自己的失态,再度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阖家团圆是好事,臣妾恭贺陛下。”
    商少言定定地看她一眼,笑道:“你不必强撑,朕知道你心悦他。”
    苏纤纤这下子是彻底失态了,她猛地抬头看向商少言那张脸——和商云岚八分相似,她不由得忽觉眼眶酸涩。
    商少言见她不说话,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继续讲:“朕却想说,你并非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你自己——喜欢你自己曾经少女时的美丽造作,喜欢你自己曾经拥有的一腔孤勇。”
    苏纤纤不由得落下泪来,苦笑道:“陛下圣明。”
    商少言却忽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女子为帝,有什么好处么?”
    苏纤纤茫然摇头。
    商少言微笑:“女子较之男子,更有细腻的情感,更能平衡好前朝后宫的事情;若是日后有了皇嗣,那也都是从女帝肚子里出来的,女帝不会因为父亲是谁而去偏爱其中的一个或几个,她能更公允地评判谁是更合格的储君。”
    顿了顿,她垂眸对苏纤纤道:“人人都渴慕权势,朕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但苏纤纤——你做过商户女,乃是士农工商之末;你得到过权势,也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你告诉朕,你觉得什么样的日子才是你想要的?”
    苏纤纤愣住了。
    商少言看向她,在心里玩味地笑了笑——她倒要看看,苏纤纤会不会将陆秩的那道圣旨给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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