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后

    
    科研部是执行A1902的单位，要是说奥克兰和其他被选中的人送去了哪里，那肯定是科研部。
    越往科研部的方向移动，穿着不同制服的工作人员也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了清一色的白大褂。
    他们面容严肃，手里拿着文件夹，不发一语地匆匆走过。此时，穿着迷彩服的韩禅和穿着皮夹克的诺尔克里夫显得鹤立鸡群。
    他们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有什么能帮你们吗？”一组秩序部的士兵从转角出现，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们要找泰格部长。”
    几个士兵互相看了两眼，“现在科研部只允许持有特殊证件的人员进出。”
    “帮我通报。”
    为首的沉默了半响，最后点点头，“好吧，但是部长很忙，很有可能你们会见不到他。”
    他按住头盔，在原地僵了一会。片刻后，他放下手，“泰格部长叫我把频道转接给你。你有带着通讯仪吗？”
    诺尔克里夫点了点腕表，“编号？”
    “IN1101。”
    诺尔克里夫输入号码，手表投射出一幅小小的全息影像。
    On
    “克里夫博士，我还以为你现在还在睡觉呢。”
    弹药专家挥挥手，带着韩禅走到墙边。秩序部的士兵抱着步枪站在转角处，似乎打定主意不离开了。
    “是啊，最后被那些白色穿山甲吵醒了。”
    “听说你和他们起了冲突，是这样的吗？”
    “好了，长话短说，我要一份完整的献祭名单。”
    “这不可能给你的。”
    “诺尔弹的完整制作方法。”
    “现在传给你。你进来吧，和秩序部的人说一声，我给你通行证。”
    诺尔克里夫点点头。全息投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二维码。
    士兵用头盔扫了几下，“博士，你可以通过了。”
    弹药专家挖挖耳屎，继续前行。
    “很奇怪，平时科研部的人对那些穿山甲可是非常反感的。”诺尔克里夫自言自语道，“现在却主动要求他们来
    巡逻————他们是在防范叛军吗？”
    路上又经过了几道关卡。却没有人去审查韩禅的通行证。
    眼前最后出现了一道红木门，在灰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突兀。
    木材，在海底时代这绝对是珍贵的材料。毕竟已经不可能再找到新鲜的木料了————每次回到地面都是九死一生，谁还会去专门寻找木头？更何况，按照上一支探险队伍发来的资料，现在整个地球应该都在巨龟的践踏下变得和陨石表面一样了。
    两人走到门外，几乎都能闻到里面的雪茄味。
    “欢迎，克里夫博士，韩禅上尉。“木门自动打开，一个老人踩在厚实的地毯式上，嘴里吞云吐雾。”
    “我以为科研部是禁烟区。”诺尔克里夫走进房间，和老人握了握手。
    眼前的就是九号实验室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泰格。
    他没有姓氏，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
    作为唯一一个被总部直接钦点的部长，他的身份一直成谜。
    “坐吧。”泰格指了指空着的两张沙发。
    诺尔克里夫往后一靠，翘起了腿。而韩禅则是绷着脸，站到了他身后。
    “久闻不如一见————经常听说刘涵将军有一个尽忠职守的卫兵，力大无穷，可我甚少到外面走动，现在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部长过奖。”韩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庞大的生物，像是黑熊，大象之类的。
    “所以，克里夫博士，你愿意用诺尔弹的图纸换走献祭名单？要知道，就算如此，你还是救不走那些人的。”
    “重点来了————我可是听说，科研部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契合方式，一个完整的独立位面————可是，既然成功了，却又不大肆宣扬，反而要启动最终方案。这是为什么呢？”
    泰格盯着眼前人片刻，吐出一个烟圈。
    “失败了。”他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诺尔克里夫脸色瞬间变了，霍地站起身，“失败了？那些进入位面的人呢？”
    “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叫赫拉的军官还没有完全失联。但我想，也快了。”泰格
    摇摇头，“做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总是要有点代价的。”
    “操！”诺尔克里夫骂了一句脏话，“赫拉也出事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段时间都死多少人了？”
    “我说过，逆天而行，是不可能的。这个计划，就让他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吧。”泰格站起身，“我很抱歉，但是你们两位的威胁性太高了，恐怕，你们要先光荣了。我想明白了，神明的意志，不可违背。”
    小书亭
    两人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
    “操，泰格，你是神殿的混蛋！”诺尔克里夫又惊又怒，感觉自己正在急速下坠，“你这个疯子！”
    “韩禅上尉。你可以帮我和刘将军打声招呼。哦对了，放心吧，克林尔那个穿山甲也死了，哈哈......”
    声音骤然消失。
    诺尔克里夫努力地保持着平衡，心中慌乱不已。
    要是下面是地面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轰！
    两人狠狠地撞进了水下。诺儿克里夫被撞得一窒，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该死！该死！”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有人拽了他一把，把他拉上水面。韩禅冷静地扶住墙，盯着上方的天井。
    “完了，这是哪里？我还以为科研部里面有内鬼，没想到科颜部部长自己就是神殿的走狗！”诺尔克里夫呛了两下，吐出几口水，“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韩禅摆弄着手腕上的通讯仪，“没有信号。”
    后腰似乎分量不轻。诺尔克里夫摸了摸，拔出绑在腰带上的手枪，韩禅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我想起来了。这是蓄水池，只不过是没有过滤干净的海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两人贴着光滑的墙向前游去。“我说，恐怕你家将军已经......”
    “我知道。我听到了。”韩禅死死咬着牙关，“快点找到出路，我要把那家伙屎都打出来！”
    诺尔克里夫呆了一下。
    “神殿的混蛋......长官，我有预感，刘将军说的动荡，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