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贵盯着孙天和他带来的独风派弟兄,轻蔑道:
“这龙笛城内,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嘿!”孙天啐了一口,“我偏拦你,我就不信了!”
当下挥舞黑虎铁斧,仰天咆哮,朝黄金贵奔来。
黄金贵摘掉面具,孙天只觉浑身一僵。
虽然听李折寒描述过,直到亲眼目睹,才信那面具后的骷髅头果然有几分邪性。
连杀伐不断的孙天心里也生出几分惊惧。
但到底是孙天,他仿佛有十个胆,吓破三个,还剩七个,足够支撑他。
只是僵了一瞬,便强装冷静,大笑道:
“我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一个骷髅架子,有何可怕!”
一只移接的虎爪挥动火把,另一只手握黑虎铁斧,朝黄金贵劈来。
孙天身后的弟兄们蒙着纱布,都没看清黄金贵什么样子,只能看到人影,自然未受震慑,听到孙天的声音,看到孙天的火把火光,便纷纷跟随涌来。
黄金贵心中小惊,想不到此汉竟有如此胆魄。
左右两边玉潇子和琴姬立即前去迎战众人,他们相信也敬畏黄金贵,对付孙天绝不在话下。
孙天一斧劈来,正中黄金贵左肩,心中一喜,心道什么四骨不过如此,却立马觉不对。
那重斧本该将黄金贵一劈为二,谁料不但没有血喷出,那斧头根本砍不下去,如击硬石。
定睛一瞧,黄金贵肩膀裂开的衣服,竟露出森然白骨。
难不成这人全身都是骨头?
来不及细想,孙天掉转斧头,又在黄金贵身体各处要害,或砍或削,全部如击硬石。
黄金贵站立不动,任孙天攻击。
明明就是个矮个子,他孙天竟然愣是砍不动,自己倒像个上蹿下跳的猩猩,不由得火大。
难道说这真是具不死之身?
黄金贵冷笑道:“孙掌门,你砍够没?”
孙天“嘿嘿”笑了两声,心知兵器不行,他还有别的办法。
一边假意道“再吃我两斧”,一边贴近黄金贵。
忽听一声虎啸,腹上黑面巨齿虎头拱出,一口咬住黄金贵,巨齿寒光一闪,直接将黄金贵骷髅架子咬断拆散。
孙天大笑,“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得意地向周鹤安走来。
“周兄,受惊了,现在接你去喝酒!”
他的话音刚落,却发现周鹤安表情不对,再低头一看,竟有一只无皮无肉的骷髅手从自己的胸口穿出来。
刚想说两句,便喷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周鹤安本来对人世已麻木,但这汉子是好人,曾经救过他,这次又为救他而死,心中怆然,满脸凄色。
我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大家要为我打来打去,徒增如此之多的杀戮。
那我倒不如一死了之。
周鹤安弯下身子,想要去捡孙天的斧子自戮,却发现根本拿不动。
黄金贵可不管周鹤安想干什么,甩了甩骨手上孙天的血,推着周鹤安道:“走吧。”
黄金贵的骷髅脸让周鹤安浑身一凛,乖乖往前走。
这次白府中,可没人能阻挡黄金贵和周鹤安的步伐。
独风派的人也全部玉潇子和琴姬缠住,甚至没人发现孙天的情况。
黄金贵带着周鹤安一路突出重围,来到了白府外面的大街。
李折寒收到白仲逸的报信,带着三队猎妖师及时赶到,大家的眼睛全部蒙着纱布,只能看见人影,但看不清脸。
可前面明显有人在挟持另一人,必是黄金贵和周鹤安。
李折寒大叫道:“周鹤安?!”
周鹤安不想因他再生伤亡,默不作声。
李折寒却能确定,一定是他们。他一挥手,众猎妖师列队向前,势必要将黄金贵拿下。
“前面可是李兄?”
忽然从黄金贵身侧的深巷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以及纷杂的脚步声。
李折寒脸色一变,心知今日断难追回周鹤安。
于少靖笑眯眯领着二三十人,从黑暗中显现,挡住黄金贵和周鹤安。
李折寒掀下一角纱布,露出半只眼睛。
于少靖领着的人,都是生脸,脸上都有倨傲之色,衣着也比铁水帮的人更优渥一点,不像是铁水帮的人。
是暗炉帮的人,他们竟然偷偷进入了龙笛。
李折寒心中一凛,不知暗炉帮还有多少人已进入龙笛。
于少靖笑道:“果然是李兄啊,还蒙着纱布,差点没认出来。”
李折寒拱手道:“于兄,幸会。敢问于兄现在为谁做事?”
于少靖道:“一位从上城来的大人物。李兄如有兴趣,可为于兄引见。”
“不必了,你的主人换的倒挺快。”
于少靖笑笑。
“于兄今日一定要带走周鹤安吗?”
“那人的命令,恕难违抗。”
“独风派和天鸿帮如今联盟牢固,暗炉帮夺得周鹤安又有何用,失去了周鹤安,两家照样如常,生意也不会受影响。”
于少靖直言:“实不相瞒,那位帮主就是对周家妖丹秘方感兴趣。”
李折寒笑笑道:“妖丹秘方的事又冒出来,原本就是你胡诌的,煽动铁威。周明元都已死了。你我都知道,哪有什么周家秘方。”
于少靖道:“呵呵,那么为何白家还把他秘密隐藏、周密保护?不如就让那位帮主见上周鹤安一面,如若真没所谓秘方,那位帮主定会归还周鹤安。”
李折寒一点也不相信于少靖,但他也心知,他们就算开打,黄金贵更可趁乱带走周鹤安,根本拦不住,只是平白增添弟兄们伤亡。
好几个念头在李折寒脑子里一转,他最终对于少靖冷静道:
“周家妖丹秘方是什么,只有我知道,你们带走周鹤安无用。交出周鹤安,我把秘方给你们。”
于少靖一愣,显然没料到李折寒会这么说,随即大笑道:
“李兄,你骗别人倒行,骗我可不行。”
“我没骗你,周鹤安一介书生,连妖丹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周明元告诉他,他会懂吗?
我也在周明元身边,我才是他临死前将秘方所托之人,以换取我对周鹤安的保护。”
于少靖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李折寒的话很有蛊惑力。
可是他俩都犯了一个错误,黄金贵只听那位帮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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