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连忙摆手否认,道:“不可能的,我和我先生结婚几十年了,他从来没经历过你说的那些。”
我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道:“那就奇了怪了,从我接触过的案例来看,病因无外乎我刚才说的那些。夫人,你可以再仔细想想,不然我也无法给出可行的解决方案。”
王夫人柳眉紧蹙,抬头摆出一副回忆状,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猛然间,她瞪起眸子,激动地说道:“噢,我想起来了!”
“好像就在十几年前吧,我先生偶然间得到了一枚龟甲。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于是拿去请教风水大师褚择天。”
“那褚大师说……那枚龟甲里面有关于长生不老的奥妙,但当我先生询问更多的细节时,褚大师就不愿告知了。不管我先生许诺何等诱人的报酬,褚大师都闭口不谈。我先生惹不起他,于是就只能作罢。”
“我本来以为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插曲,但没想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先生不知道怎么了,反复无常的迹象越来越频繁,逐渐疯魔,我都差点以为他要变成魔鬼了。”
“再后来呢,他又听说黄金能帮助破解长生的奥妙,故而派人去抓青玄镇当地的村民,让他们去青水河挖河沙淘金。”
“我区区一介女子,又怎么劝得住他。他那些手下献媚都来不及,就更别提帮他治好失心病了。所以呢,那些洋鬼子抓住他的弱点,趁机来骗他合作,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对于这个,我是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唉。”
我大概摸清楚了王老船的过去,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满脸欣喜之色,又欠身向我行了一礼,道:“白先生,多谢多谢,我先生的病就全靠你了!”
翌日。
餐桌上,王老船又问起“野鹤道长”一事,道:“白先生,既然那野鹤道人那么厉害,那你可否有打败他的法子呢?一日不除那贼道人,老夫这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宁啊。”
我微微抬头思索了一会儿,道:“王老先生不必过于担忧,我自有办法对付那贼道人。我是风水师,所以我决定约野鹤道长出来斗法,定不会让他再次得逞的。”
王老船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那敢情好啊,白先生,只要你助老夫除掉贼道人,无论你想要什么报酬,我王老船照单全给!”
说完,王老船双手捧起酒杯,主动向我敬了一杯,我自然也是回敬了一轮。
酒过三轮后,我转了几转眼珠子,道:“为了保险起见,还要麻烦王老先生到时候准备一支精锐队伍,精心埋伏在我和贼道人的斗法场附近。”
“这样的话,就算那贼道人用奸计取胜,以至于我受伤拿他没办法,你们也可以断了他的后路,让他无路可走。”
王老船发出爽朗的笑声,双手抱拳,道:“今日一见,白三爷不仅是绝顶聪明,而且心思还如此的缜密,老夫佩服!”
“行,就按白先生说的做!”
这时,趁着王老船嘱咐手下之际,我朝王夫人偷偷地使了个眼色。
王夫人心领神会,轻轻拉了拉王老船,道:“老公,我听说……这位白三爷不但精通风水术,医术也是了得,今天正好他在这里,要不让他给你把把脉检查检查?”
王老船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变得颇有些不耐烦,道:“老夫哪来的病,你个女人家胡说个什么劲啊?”
王夫人面露尴尬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反正只是看一看嘛,又没有什么损失,有何不可呢?”
王老船扭头看着我,疑声问道:“白先生,我夫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瞥了一眼王夫人,顺势回应道:“不瞒王老先生说,我粗略一看,老先生印堂有些发黑,体内似乎有病灶,但我并没有亲自把脉,所以并不是很确定。”
王老船目光低沉,陷入了沉思,席间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
猛然间,王老船瞪了一眼王夫人,面容变得颇为冷峻,道:“我说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老公我健康得很,比那些三四十岁的小伙子硬朗多了,你跟人家白三爷瞎说什么?”
而后看向我,眸中怒云密布,道:“白先生,不好意思,老夫没病,不需要诊断,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撇撇嘴,耸了耸肩,倒觉得没什么。反倒是那王夫人,脸上尽是担忧之色,看得出来她很关心自己的丈夫。
那王老船走到窗户边,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河边,旋即扭头走到三当家孙大头面前。
王老船顿了顿,眸子突然瞪得像一对铃铛,道:“大头我问你,今天怎么不见那些村民去河边挖金?”
那些头目本来吃得很尽兴,这时突然被王老船这么一问,纷纷面面相觑,看起来都懵逼了。
孙大头低着脑袋,颤巍巍道:“老大,那些洋人昨天都被咱们这些头目给处死了。一旦有人死亡,第二天按例是要停止一切开采活动的。这些规矩都是您很多年前就定好的,您难道忘了么?”
王老船愣了愣,目光变得有些茫然,道:“你们为什么要处死那些洋人?”
我忍不住暗道:这老家伙自己昨天刚下的命令,这才仅仅一天就全都忘了,看来他的失心病已经病入膏肓啦。
四当家李河补充道:“因为那些洋人都是骗子,想要骗咱们山寨的钱,所以才死的。”
王老船瞬间暴怒,道:“大胆!你们怎么能处死那些外国友人?老夫要用河里的黄金实现永生,你们现在把他们给宰了,那老夫长生不老的目的还怎么达成?”
“你们这是在断老夫的活路,该死啊你们!”
这话一出,头目们纷纷努力咽着口水,冷汗大作,身子更是颤抖得像米筛。
说完,王老船冲着手下大喊起来,道:“来人,拿枪来,老夫要把这些孽障通通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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