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波云诡谲甄蒙一无所知,他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进化后的《食戟》,试图在其中找到提升实力的办法。
虽说大武朝律法森严,政治开明,可法律这东西,无论是奴隶社会还是前世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永远都只是少数当权者手中的工具,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能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地规避律法的规则。
以前甄蒙自己就属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之一,值得他在意或者说忌惮的东西并不多,可自从跌落凡尘,受尽人间疾苦后,他便深深地体会到在这个封建社会,若没有超然的身份庇护,实力才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唯一依仗。
以前自己武学天负,索性也就不再奢望成为一名顶尖高手,可《食戟》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另辟蹊径成为高手的可能性。
这段时间他疯狂地食用能增强四肢力量的茶香猪手和增加弹跳力和下肢力量的爆炒田鸡,直到有一天甄蒙一顿饭捏断了六双筷子,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四肢力量与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失衡了,在身体整体力量提升到一定程度以前,四肢力量不能再提升了。
甄蒙满心遗憾地在脑海中翻看《食戟》,增强全身力量的食谱也有,比如红酒炖牛肉,可现如今甄家的处境,再也不能轻松购得律法明令禁止的牛肉了,更别说红酒这种舶来品了。当初有一次甄蒙问过武弘德,大内宝库里有没有番邦进贡来的葡萄酒,武弘德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别说葡萄酒了,就连葡萄他都不曾见过。
一双柔嫩小手轻轻按在甄蒙的肩头,甄蒙不用回头,仅靠微微飘进鼻子里的熟悉体香,便知道身后之人是苏瑾无疑。
他暂时放下心中的遗憾,轻轻牵起苏瑾的手,拉着她的双臂环绕住自己的脖子,微微一抖肩膀,便将苏瑾轻如鸿毛的身子背了起来。
说来也怪,甄家全家人都靠茶香猪手增强了力量,但体重和体型并没有因为力量的增长变得粗壮,这让全家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只有甄德邦明显有些遗憾,在他眼里,只有臂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的体格才是成为一个高手的基础。
甄蒙背着苏瑾,双腿微微用力,便一跃跳上了房顶,两人在房顶并排坐下,望着天空中一轮满月,相视一笑。
苏瑾将头靠在甄蒙的肩头,轻声说:“相公,今晚的月亮真美啊!你说,上面会不会真的住着月宫仙子?”
甄蒙笑着说道:“娘子你知道吗,我们头顶的月亮距离我们足足有七十七万里,上面没有水和空气,更没有月宫和仙子,只有无数个大坑。”
苏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相公你真是个不懂情调的人。”
甄蒙一愣,随机哑然失笑:“对对对,是我太直男了,所谓花前月下,美人相伴,不该说这种煞风景的大实话的。”
苏瑾轻轻搂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微笑道:“我相信,世上再无比我相公更博学多才之人!”
甄蒙得意道:“那是自然,不是我自吹,诗经典籍我可能不如别人,但若论这世间万事万物的本质和真理,你相公绝对甩全天下几百条街!”
他指着天上的繁星,对苏瑾说道:“娘子你看,这漫天繁星,其实都是一颗颗的太阳,只是距离我们十分遥远,因此才看起来如此的不起眼。而我们头顶的月亮,本身并不会发光,只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罢了。我们脚下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球体,我们都生活在这个球体的表面之上......”
苏瑾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甄蒙,即便是饱读诗书的她,也很难接受和理解甄蒙讲述的那些所谓世界的真相。
她犹豫地问道:“所以说我们如果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总有一天能走回原地?”
甄蒙一拍身边的屋顶:“娘子真聪明!”
哗啦一声,屋顶被拍出一个大窟窿,屋里的霜儿满头灰尘,抬起头一脸幽怨地看着两人。
甄蒙尴尬一笑,讪讪地拉着苏瑾跳下屋顶,钻进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苏瑾噗嗤一笑,说道:“相公你真坏,把霜儿的屋顶*弄了个大洞就不管了?”
甄蒙挠了挠头:“这不是还是有些控制不好力度嘛,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让冯叔找人修补一下就是了。”
两人宽衣解带躺到床上,甄蒙又开始蠢蠢欲动,一只手不老实地慢慢攀向苏瑾的圣女峰,平日里配合无比的苏瑾此时满脑子却都是这个被相公称为“地球”的世界,她忽然问道:“相公,那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发,把这个世界整个走一圈,再次回到这里,需要多久?”
甄蒙揉搓着弹性十足的高峰,感受着掌心逐渐变硬的凸起,他随口答了一句:“坐船的话,大概十几年吧。”
苏瑾闻言陷入了沉思,丝毫没有注意到甄蒙已经轻轻分开了她的双腿。
直到滚烫的长枪刺入身体,她才下意识惊呼一声,回过神来,媚眼如丝地看了一脸坏笑的甄蒙一眼,双臂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呢喃道:“坏人...”
这一夜,东厢房内炮火连天。
而霜儿和小环、巧儿三个丫头的房间里,则怨气冲天。
在离开半个月后,郑九恩终于回来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甄蒙问道:“郑叔,可有消息?”
郑九恩神色严肃地说道:“查到一些消息,林伯南次子林毅请了摘花楼的杀手,要在你大婚当日取你性命,只是不知道为何,杀手没有动手,我甚至怀疑陛下的毒也是摘花楼所为。”
甄蒙第一次听说摘花楼这个名字,他好奇的问道:“郑叔,这摘花楼是个什么组织?”
郑九恩解释道:“摘花楼是江湖最大的情报杀手组织,武朝建国时便已经存在了,绵延至今也有二百多年,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的总部位于何处,只是知道凡事摘花楼接下的委托,就没有失败的先例。先帝时期,震惊朝野的血刀门灭门惨案,据传便是摘花楼所为,还有十几年前岭南江湖世家宋家家主,一夜之间被人无声无息割去了脑袋,潮州驻军骁骑尉张丹平同一天在军营里死于营帐内,都是摘花楼的手笔。”
甄蒙点了点头,原来是个牛逼哄哄的杀手组织,怪不得自己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剧毒。
他又问道:“那林毅与摘花楼的交易,应该是隐秘万分,郑叔如何得知?”
郑九恩道:“陛下有一支情报机构,名为监察司,不在百官序列,之前我陪在陛下身边时,与监察司司正相熟,此人对陛下忠心耿耿,此次陛下遇害,我到京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他,这些消息都是监察司查到的。”
甄蒙恍然,他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既然查出林毅买凶*杀人,下一步如何打算?”
郑九恩知道甄蒙的潜台词,他苦笑一声道:“我刚才说了,监察司不在百官序列,它只是陛下的私人力量,即便是铁证如山,也依然无法将林毅捉拿审问。何况现如今,林伯南权倾朝野,朝政大事均由他一力把持,文武百官无人敢逆了他的心思,所以暂时无法将林毅作为突破口。”
甄蒙暗叹一声,看来若想探明事情真相,只能另找他法了。
“不过,据监察司的情报所示,上次对你的暗杀不成,这林毅又请摘花楼再次出手,所以这些日子公子千万要小心,我这些日子也暂时不回京城,等着摘花楼刺客送上门来,若能抓个活口,或许有可能从摘花楼这边问出些消息来。”
甄蒙闻言眼睛一亮,有郑九恩这个二品宗师在,那什么摘花楼来多少杀手也都是白送啊,若真能抓个活口,或许还真能得到些意外收获。
“那这些日子就有劳郑叔了。”
甄蒙站起身拱手一礼,郑九恩连忙起身避开,不敢受这一礼。
甄蒙也不强求,一家人继续商量一些行事细节,甄蒙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郑九恩:“郑叔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名叫海东青的猛禽?”
郑九恩一愣:“辽东的那种矛隼?”
甄蒙大喜:“郑叔你知道?可有办法弄来一只?”
郑九恩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记得前两年有人进贡过一只,只是陛下不喜欢这种猛禽,便随手赐给了骠骑将军周自如,不知现在什么情况了,公子若需要,等抓到了摘花楼刺客,我亲自去一趟周自如的府邸,给公子找找看。”
甄蒙拱手道:“那就先行谢过郑叔。”
郑九恩一脸认真地说道:“公子今后千万莫要再说谢字,否则我真的无地自容了!”
甄蒙闻言,便不再坚持,自己当他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过于客套反而不好。
郑九恩与众人又聊了几句,便借口一路奔波,身体疲惫,向众人告罪一声,便拉着杨惊鸿回屋去了。
众人心中暗自好笑,一个堂堂二品宗师,区区一百来里路途,能疲惫就见了鬼了。
还不是小别胜新婚,半个月没见娇妻,急不可耐了。
杨惊鸿红着脸被郑九恩拉进屋里,羞恼着打了他胸口一下,指着窗外的天色,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才什么时辰?就是个憋了大半辈子的太监也没你这么猴急吧?”
郑九恩闻言身子一僵,瞬间便放松下来,他腆着脸凑上去,抱着杨惊鸿香喷喷的身子,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惊鸿,我好想你,这半个月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的睡不着,只盼着能早日查清真相,回来见你。在京城时,监察司司正问我,若是一切尘埃落定后,有何打算,我当时对他说,我要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在一起。惊鸿,以前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现在不同了,我出门在外,你就是我的归途。”
杨惊鸿被他略显朴实的话语打动,双眼浓浓的爱意快要溢出来,整个人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主动送上香吻,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呆子,那你还等什么?”
郑九恩闻言浑身一硬,抱着杨惊鸿一步便飞掠至床边,随手布下二品宗师境独有的领域之力,将整个屋子的声音隔绝起来,随便屋里炮火再猛烈,屋外依然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郑九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个饿虎扑食便扑向了床上正冲他勾手指的杨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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