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把我送到家门口后,告诉我给我药的原料叫:“五水合硫酸铜。”
它告诉我,“五水合硫酸铜的摩尔质量约等于250g/mol。”
临走之时,青深深的看一眼夜空,抿了下唇角,碎发挡住她微红的眼眶。“还有什么怀疑,请当面请大大方方地当面质问我。不要在鬼鬼祟祟的胡乱翻找。为你好。”
接着她垂下头,衣摆在空气里划过一道弧度,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我瞬间觉得有些羞愧难当,老脸通红,无地自容。
虽然青什么都没说,但她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感觉她口中的小女孩就是我。
我双手环着自己,无声的站了一会儿。
贴着冰冷的门,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冰窖。
我手指压着心脏的位置,这里,好闷。
我本能的掏出药盒,可探出的手悬在空中,不敢落下。
我咬了咬牙拿着盒子起身,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的时候又顿住。
我将盒子捡起来,放回茶几上。
我蹲在茶几边,双手捂着脸。
迷迷糊糊间就这样从凌晨到了早上。
电话铃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疲倦的接起电话。
一接通便听见明奈的质问。
他质问我昨天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说没有接到。
他说那为什么我不回留言。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
什么留言?电话里根本没有留言!难道是我又出现了幻觉吗?
突然,我看见窗外有人在修理电路……电话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明奈为什么突然质问我?出事了吗?
我打开手机,通过新闻得知有一座办公大楼爆炸了。
我:“……”
我机械性的将药品塞进嘴里,咽下。
我想让明奈查找一下青的真名,并看一下犯罪档案里面有没有犯罪记录。如果青有相关的犯罪记录,那么这办公室大厦的爆炸案说不定还真是她做的。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说。
挂掉电话后,我意识到我要立刻去找青。我要去向她问个明白。
昨天她的发现太……大义凛然了,你懂吧?我要是在怀疑她就显得……特别肮脏龌龊。
可是……可是太巧了吧。
对啊!也可能只是巧合。
我坐在约好和青见面的酒吧门口,犹豫的看着手机短信。
她白天有事要忙拒绝了和我见面,改约到晚上,再酒吧见。
她的回答风格和往常不太一样,不会是生气了吧。
的确,也该生气……
换我的话可定已经把对方拉黑名单了。
我心底凉意渐起,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却再也没勇气往前。
我停在酒吧门口……
我就算见了她我能说什么?质问她是不是她干的?如果真是她干的,我能怎么办?
如果真是她干的,我现在的行为会不会太过鲁莽?
如果不是她干的……
我嗤笑一声,好像不管是不是她干的,我都不好过……
我干嘛那么执着于答案。
滴滴……
一辆外卖员站在我身后。
“你进不进,不进别挡着啊!”
我在对方的牢骚中快步走进酒吧。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
真是一句废话,但不得不承认在这冷清的包间中这句废话显得那么有温度。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放开玩,反正她还没有来。我没必要让焦虑消耗我自己的意志。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别的事情,好像只用让注意力集中在思考青可能的反应上才更能缓解我的焦虑,可是同样不断的纠结于此时也会让我更加焦虑。这感觉到和我不断吃那抗焦虑的药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又吃了两颗药。真是讽刺。
半小时后,青还没有来。
青一般很守时的……当然也可能是我早到了。
总之,原来等人的感觉怎么不好。或许……想到我平时经常迟到,我默默的将手机放下。真的!如果青真的旷约了,我还真不能名正言顺的责怪她。
我在包厢内的吧台凳子上,品着一杯低度数的酒。
希望青给我开的药不是头孢吧。
我知道外部的巫师解决不了内心的问题,但是……我真的太难受了!
喂……这酒真的能消愁吗?为什么我越喝越犯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平时看着挺乖的一个人,竟然玩的怎么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惊得我手上的酒杯差点掉了。
这口气听着怎么像Navi,我该不会是喝高了吧。
我扭头看向门口看去,入眼的是一个头顶亮度堪比灯泡的和尚……
我盯了好一会才认出那就是Navi。
??
这……有钱人的乐趣我实在不懂。
我到不惊讶他知道我在这,毕竟这位大师可是这家连锁酒吧的股东之一。
也不知道他这一身僧袍的,放他进来的人是怎么想的。
在我缓神的过程中,Navi也从门口走进包厢了。跟着他的是一群看着就不像和尚的和尚。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打量我的目光。我微微蹙眉,那些人看我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产品,总之体验极差。
我还没来得及法绳,Navi便抚了抚宽大的僧袍袖口,做到我旁边。接着只见他熟练的打了个响指。“给我来一杯SilverBullet[银色子弹]。”
听着口吻,熟客啊!
本来正在潇洒的调花式酒的调酒师,见一个和尚这么熟练的点单后,比我更加凌乱。
这是一位经常出入酒吧的’大师’。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Navi。“您这是……”
Navi轻啜了一口刚调好的酒,嗓音磁性清冽。“看破红尘了。”
他话是怎么说,但我总觉的他那镶钻加镀金的手机充满了对世俗的挑衅。
直觉告诉我他是来砸场的。
我怀疑他是道家的卧底,专门破坏佛教东传之行的。
我余光不经意瞥了眼旁边的调酒师,见他手下的杯子都满出来了。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我抬手扶了他的杯子一下。
“满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Navi长指捻了捻指间那串檀木佛珠,眼睫低垂,姿态虔诚,温声念了句。“如果不信她,何苦等她?”
我看着平时玩世不恭的大佬转眼成了普度众生、佛法无边的大师。
我:“……”
“你知道我和青见面?”
“我知道,但青不一定知道。”
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青没来了。
合着回我短信的根本就不是青。
所以,我是该愤怒呢?还是该松口气呢?她不来,至少我不用面对……面对自己对她的怀疑……面对……等等……
在我开始思考自己内心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处疑点。
Navi怎么回青的信息?
“你今天早上和青在一起。”
“确切来说是昨晚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看着慈眉善目一身僧袍的他……旁边调酒师打碎的杯子,以及他忙不迭的道歉声,清晰地展示了我此时内心的情绪。
“大师,您对得起你这一身僧袍吗?”
“阿弥陀佛,施主怎么能说这种话。”Navi挥了挥手,他带过来的人便在我的包间里玩开了,而他拉着我在吵嚷当中互相耳语交流。“我在替她处理让她烦劳的事。至于我有没有这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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