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大口的吃着白饭。
虽然面上不明显,但是仔细看,就可以看出,我真的十分认真。
这小店的饭菜是不错,但是却没有好吃到那种此饭只应天上有的地步,但……能在人群中吃饭时多么的令人沉醉。
人啊,真的是有主观能动性的
此时,我的眼中只有面前的事物,那些“习惯”性的那些填充大脑的“消遣”消失不见了。原来放空大脑不去反复思考,竟然这样让人感到轻松,甚至快活。
“嘶。”
一辆车子失控撞死了路边的行人。那位行人涉嫌参与一起大型银行抢劫案,偷取建设银行所有存款后因警方没有找到账款被关了八年后就被释放了。不过也算是苍天有眼,他刚被检查出癌症,活不了多久了。
此时他倒下了,血溅到路边的秋水仙上。
是意外。路边的玻璃扎破了轮胎而发生了交通事故。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我对面坐下,点了一碗宽面。面上来后,他兴奋的搓着手,笑容灿烂,满眼的小星星都是期待。
谁又能想到这个大男孩在五分钟前用装有玻璃碎片的直径两英寸的聚碳酸酯活塞塑料枪朝一辆经过的速度和角度都恰好合适的车辆发射了一发玻璃碎片。
看着他兴奋的向我表示杀戮带来的征服感让人愉悦,仿佛如同神明。
大男孩在说到“藏红仙”这三个字时,那眼睛里闪闪发亮的东西让我不解疑惑。但面对如此真挚明亮到仿佛在说着毕生信仰的人,我……能说些什么?
可又看他怎么一副对生命毫无敬意的样子……
我微微皱眉,道德在拉扯。“我不认为打碎一样东西是修复它的最好方法。打碎之后取出有用的东西拼成想要的形状,可当你发现旧的更好时……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吗?”
可是此时,我除了说这句话,也干不了什么别的事了。
我曾经对着明明很聪明,有着光明前途的孩子说过。“人在逆境中很容易对伸出援手的人产生好感,但也许伸出援手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在刚好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顺手一拉罢了。又或者他别有目的。也许换一个场景,他会做出另外的选择。他只是在恰当的时间出现,这并不一定代表他就是一个值得被当成心灵支柱的人。”
我得到的是什么?
那些小孩子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们的信仰,即使是被他们当作信仰化身的那个人。
这片黑暗基本上浓稠到没有光亮能在其中点燃,想要将其驱散惟有用更浓稠的黑暗将其吞噬殆尽。
如果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组织,或者说颠覆这个组织,那首先得爬上那个足以撼动这个组织的位置。
约书亚宣布了藏红仙的回归,但是首领究竟有没有回归是由被管制的人是否承认决定的。
口说无凭,总得有些什么来证明。
我默默地看着刚从医院传过来的报告。我现在还做不了什么,或者说自身难保,至少在我向他们证明我就是我的时候之前,我将不具有任何权利,那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伤害。
我动作缓慢的看向自己的掌心,纤细的手腕在昏暗的光下看得清青色的血管。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圣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阳德之者,有以阴贼之者,有以信诚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
所以,此时的我能走哪条途径?施仁布德?计谋惩治?诚实信义?谦卑隐匿?积攒人脉?
我握紧拳头,起身,迈步。
我内心是复杂。
我深吸一口气,得赶快断掉。必须承认,做出这些决定是痛苦的,但为了整体的利益,当事者必须鼓起勇气,当机立断,甚至不惜违背自身的利益,让自己陷入痛苦当作……
真的吗?我真的能做到吗?
看着身边牵着我的手,走向平台的约书亚……我嗤笑一声……
站在平台上,我垂眸看了过去。
眼眸在这偌大的广场望了一圈……
激动的人群、兴奋期盼的声音、闪闪发亮的眼神……
我仿佛看到了无形的力量把这些人凝聚在了一起……
我愣了愣,处于这种环境,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我从来没有被这么激烈的情绪包围过。
我突然明白它当初为什么会沉沦了。这种几乎疯狂的崇拜……我能保持初心吗?
我抬起手来,全场立刻安静下来,是绝对的服从,一种用信仰集结的服从。
这种所有人眼中只有你的感觉……真的很好。
“人性就是喜欢盲目造神,然后看着神坠落。永远不要成为那个被人捧上去的神,因为作为人注定有着崩塌的可能,而大家就是想看你崩塌。”
它最后的警告仿佛就在耳边,可为什么在众人的呐喊中听着那么遥远?
我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开始思考青色的血管中流淌的到底是什么?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可是,这强大的力量背后,藏着的是重大的责任,不仅有身为一个人个体的责任,还有社会责任。
如果一个人不喜欢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最开始就不该硬拿的。
信子奶奶说:“做自己热爱且擅长的事,这要你才会发光。”
它说:“人无时无刻都是有选择的。”
可现在谁能来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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