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魔女闯江湖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容氏祠堂

    
    容怜身子还没好利索,关楹杉也越发不怎么出院子,母子二人倒也过得几天平静日子。容怜听说事情还在查,也私下嘱咐池棠多留意着消息。
    然而,一场更大的危机从暗处逼迫而来。趁着容寻外出并不在家中,由黄月英暗中煽动筹划,一群上了年纪的长老女眷再次找上了关楹杉。
    关楹杉被强行带去容家祠堂的时候,还在院子同池棠晒着给容怜准备的药材。
    下一秒,一群脸生的奴仆蛮横无理的冲进了院子,说是族中有要事请主母走一趟,然而手段却根本不是对一族主母该有的尊敬,直接不由分说地上前来,架住关楹杉挟住她就往外走。
    池棠着急上前阻拦,被一脚踹翻在地,撞倒了药架,仆从们胡乱踩烂了花盆,扬长而去,池棠却是一点办法全无,捂着剧痛无比的小腹坐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看着关楹杉被带走,一时竟没了主意。
    看着脚边摔碎花盆里,那朵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花枝忽然想起来,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赶紧擦了擦眼泪,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去屋内找容怜。
    说不定小公子有办法!
    池棠哭丧着脸同容怜说明情况后,容怜脸色陡然一白,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血腥直接从肺腑间窜上了喉间。
    猛的剧烈咳嗽起来,池棠吓一大跳,扑过去替他顺气。
    他硬撑着推开池棠的手,喘着气道:“先去找到阿娘,快去!”
    ○
    虽然被粗暴对待,甚至还有些威胁的意味,但关楹杉还算镇定,被抓痛了也没说话,一路上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停下来的地方,竟是容家的祠堂。
    祠堂素来端庄冷清,除了日常洒扫的奴仆以外,平日里基本没人敢随意踏足,往常也只有佳节祭祀这类重要活动会到祠堂祭礼敬香。
    是什么要事得到祠堂里来商谈?
    然而不等她细思,身后的奴役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推进了祠堂里。
    她重重摔在了地上,祠堂门被扣上,视线一暗。
    她揉了揉摔痛的手肘,从地上爬了起来。
    忽然惊觉祠堂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全是容家长老与各位女眷,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见状,关楹杉反倒是镇定下来,她一直预感到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是到了祠堂。
    这是她嫁入容家后,三跪九拜后入了宗祠族谱的地方,代表着她成了容寻的妻。
    黄月英看了一眼夫君,她的夫君立即会意,上前一步,沉声质问:“关氏女,可知今日为何召你而来?”
    关楹杉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回道:“小女不知,还请长老明示。”
    “怜小公子落水一事,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意思?”
    “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吗?你这刁女,好生心狠,亏得怜儿是你亲生骨肉,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设计将他推下池中,是何居心?”
    关楹杉面不改色,柔弱却并不惊慌,“小女问心无愧,怜儿是我的骨肉,我如何狠心害他?”
    “你……”
    又是一来一往对话,黄月英的夫君竟有些底气不足。
    黄月英见夫君问话磨磨蹭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劈头盖脸就道:“证据凿凿,你还敢抵赖!好,就是你现在不认,但今日诸位长老要审你,当着容家上上下下列祖列宗,你为何迟迟不跪?可还有半分敬畏之心?”
    ○
    同容怜分开寻找后,池棠奔走了半天才从一个平日里有几分交情的小婢女口中打听到,瞧见有人带着关楹杉往祠堂方向去了。
    池棠赶紧寻了过去,在口外被人拦下,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就是不让她进去,她不死心踮着脚竖着耳朵去听着祠堂里的动静,心里急得团团转。
    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总归能辨认出一些。
    听见他们一句一句强硬地逼着关楹杉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时,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就挣开了守在门外仆役的阻拦,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门往两边重重摔开,众人皆是诧异的望向突然闯入的池棠,有几分面面相觑。
    黄月英不由的一阵不悦心烦,连一个小小的婢女为了关楹杉也胆敢忤逆犯上,简直叫人怒不可遏!
    她沉着脸挥袖怒斥:“没长眼睛的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闯进来的!滚出去!”
    池棠被骂得一个激灵身子一抖,却是固执的没有被吓退。
    她假装没有听到黄月英的怒骂,径直跪到了关楹杉身旁,规规矩矩的叩首告罪,然后开始替关楹杉求情。
    伺候关楹杉这么多年,她再清楚不过关楹杉是怎样一个人,像关楹杉这样的女子,何曾有过半分坏心思,连受了委屈都不肯替自己辩解,又如何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争宠争权,更别说仗着容貌恃宠而骄。
    “我家夫人只是性子闷了些,不怎么爱说话,但府中之事,事无巨细,事必亲躬,哪桩哪件出过纰漏?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从不曾疾言厉色过,这样的夫人怎么可能会去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请诸位长老们明鉴!”
    没人应声,只是冷眼旁观着。
    池棠再次俯下身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各位长老,长老夫人们放过我家夫人吧!真的不关夫人的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池棠哭着直磕头,一下一下,咚咚直响,脑袋上有血迹渗出,关楹杉心中一痛,只觉得悲伤不已。
    她裙下的手悄悄拉住了池棠,握了握她的手心。
    池棠为他们母子俩做的已经够多了。
    池棠扭过头看了关楹杉一眼,悲从心起,陡然生了一股巨大的勇气。
    她忽然轻轻挣脱开关楹杉的手,再次跪倒在地,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然后关楹杉听见她字字铿锵说道:“都是奴婢做的!小公子落水之事当真不怪夫人,都是奴婢做的!”
    关楹杉一听这才慌了,池棠这是在做什么?
    “池棠,住口,不许胡说!”
    池棠却仍是不理她,一下一下磕着头,继续道:“都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奴婢……奴婢被派去照顾这位不爱争宠的夫人也就算了,还要替她费心照顾怜小公子,小公子体弱多病,奴婢伺候格外辛苦劳神,瞧着别个院的姐妹差事轻松,一时之间起了怨恨,日积月累,总盼着能解脱,那日见小公子独自外出,鬼迷心窍便将他……将他哄骗到池边,一把将他推下了水!是我推得小公子!是我啊……”
    关楹杉拉住她阻止道:“你在说什么,别说了!”
    她知道池棠在撒谎,为得是维护她,可她不能平白叫池棠担这份责。
    一位长老像是信了池棠的话,半信半疑的问:“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池棠见状,越发激动:“是真的!是真的!奴婢说的话句句属实!所有事情,夫人并不知情,还请诸位长老明鉴!”
    黄月英却不为所动,嗤笑一声:“证据呢?凭你一张嘴,口说无凭,我们为何要信!”
    见黄月英又出言阻拦,池棠心里一急,只觉得黄月英难缠不已,突然心一横,大声回道:“请长老们放过夫人,奴婢知错,甘愿自罚,以死谢罪!”
    关楹杉看着池棠话音刚落,便猛的一头撞死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头破血流,一瞬间便没了声息,好几位夫人被吓得失声惊叫,众人脸色难看,皆是被眼前这幅景象镇住。
    关楹杉瞪大眼睛,看着池棠一动不动躺在冰冷的地上,脑袋上的大窟窿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棠竟然为了维护她,一头撞死在了祠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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