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的星空

    
    城主府。
    城主府门前站满了人，城主秦玖星、会长陈志一左一右，陪着中间的一名凡人老者。
    老者个子很矮、须发皆白，气场很足。
    陈志笑得很得意，好像立功的是他自己。
    秦玖星面色红润、仿佛年轻了许多。
    她的感慨最深。
    随着调查组的工作全面展开，对城主和县丞已经有了初步结论：县丞本人是干净的、与间谍没有任何关系，种子积压、包括灵丹积压硬件，县丞属于受到蒙蔽，负领导责任。城主是一把手，虽然不直接管理四方城的日常工作，但节制各县是她的职权，同样也负有领导责任，只是程度较轻。
    虽然调查工作还在继续，但调查组能得出这个结论，肯定是板上钉钉子了。
    回想起来，秦玖星还是冷汗淋漓。
    如果间谍对种子施毒成功，就算还是以上相同的结论，处理结果却会天差地别。
    县丞的渎职罪绝对没跑，依他的年纪、下半辈子就在监狱渡里过了。秦玖星最好的结果是黯然去职，不论是被撤职还是引咎辞职。后半辈子虽然衣食无忧，但会生活在舆论的唾骂之中。
    做到省会县城的城主，是一个普通凡人在官场里的最高地位了。
    巫界凡人的最高当权者是国主，国主实际上就是国王。只因为边上有至高无上的三界城城主的存在，天上还有半圣、圣人的存在，他们不敢称王。这也是巫、道、魔三界、包括地魔组织实体是国家，却不敢在官面上以国相称的原因。
    往下是都城巫山城的城主，相当于宰相，负责处理国家日常事务。
    国主和巫山城城主，普通凡人不可能染指。
    再往下，是巫山城的副城主。
    都城巫山城，同样下辖有县城。由于都城的地位高于省城，这个副城主的级别和省城城主一样，职权范围也相同。
    同在这个级别的，还有国主府各部门的部长、主任。
    奇葩的是，名义上属于国主府的各部门，日常统领他们的是巫山城的城主。
    巫山城城主的办公室就设在国主府。
    副城主才坐镇巫山城衙门。
    普通凡人的升到的最高级别，要么是省城城主、都城副城主这一类，要么是国主府部长主任这一类。
    这两类级别相同，但部长、主任这一类因为来自国主府，官面上地位要高一些。权力方面各有所长，部长、主任统管全国的对口业务，在口子内代表国主府、可以指令省城城主；但省城城主们也是实打实的一方诸侯，实权不容小觑。两者相较，大体上属于这山望着那山高，都羡慕对方。
    秦玖星作为女性，能做到这一级更是罕见。
    巫界宣扬男女平等，实际上也在大力促进。但由于家族传承的原因，重男轻女的现实根深蒂固，官府也无能为力。
    结果，为官的女性很少。
    像秦玖星这样做到最高层的，凤毛麟角。
    来之不易，才觉珍惜。
    如果不是李光彩杀了那间谍，她现在会是什么样？
    今天，又是李光彩，抓住了一个关键人物。
    “游行队伍”终于冲破重重打击，来到了城主府前。
    杨善虎知趣地撤了飞舟，闪到后面队伍里。
    “蛊门王大有见过城主、见过会长！”
    “武门孟凡贵见过城主、见过会长！”
    城主秦玖星是今天任务的执行人，负责指挥一众巫师、衙役和联防队员执行调查组布置的任务，等于是这些人的领导。所以她只拱了拱手：“各位辛苦了。”然后指着李光彩对中间的老者说：“王组长，那位就是李光彩师傅。”随即对李光彩喊：“光彩师傅，这位是种子阴谋调查组的王双印王组长。”
    “见过王组长。”李光彩施礼道。
    王双印乐嗬嗬地笑道：“少年英雄，果然名不虚传。”
    一名巫师、一名差役走到钱志和身边，仔细检查后，向王双印报告：“嫌犯钱志和身份确认无误。”
    这程序算是走完了，秦玖星示意旁边的人：“发布解除城禁的命令吧。”
    上空中传来秦玖星解除城禁命令的声音。
    王双印大声道：“各位虽然辛苦了一夜，但任务还没有结果，还请大家返回原处待命。对你们的奖赏，待评估后就会兑现。有劳各位了。”说着拱了拱手。
    众人施礼，退去。
    陈志说：“光彩，留一下。”
    李光彩答应着上前，杨善虎赶紧把飞舟还给他。李光彩让他晚上提前去望闻香，帮着招呼下客人，如果自己不能按时回去，不要等，你们先开干。
    秦玖星笑吟吟地说道：“光彩师傅，又给咱四方城立功了，也是给咱人族立功了。谢谢你啊！”
    李光彩客气：“城主过奖了，是我运气好，运气好。”
    王双印微笑道：“咱们进去说吧。”
    来到一间类似会客室的房间，几人随意坐下，陈志立即对李光彩说：“老实交待吧。你是怎么发现的，别告诉我你只是出于好奇扫了那纠察。”
    我本来就想这么说的。
    李光彩内心忿忿：你这个坏当官的，把我的后路给堵了。
    当个名人太累，我不想春风得意马蹄疾，我只愿独钓寒江雪。
    “是我的同门杨善虎提醒了我。”他把杨善虎提醒自己的过程讲了一遍。
    这个锅，就让杨善虎去背吧。
    嗓子都喊哑了，给点奖励应该的。
    陈志凭借一己之力坐到分会副会长的位置，哪有那么好糊弄：“所以说，你就去扫了人家？你好好说话成不？见过揽功的、邀功的，也见过推卸责任的，就是没见过你这种推卸功劳的。”
    太不给面子了。李光彩讪讪。
    陈志继续打击：“纠察在一个地方站几个小时有什么奇怪的？有的喜欢到处游动，有的就喜欢一动不动，各有各的风格，别拿这个说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其他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李光彩，王双印微笑着，对这小子一脸好奇。
    李光彩说：“这得感谢巫界！感谢灵世！”
    “说人话！”
    这陈志，啥时候也学会人世间的人话了。
    肯定是老胡教的。
    李光彩说：“陈会长你有所不知，我来到灵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的这空气特别清新、环境特别安静。我走在大街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这在车水马龙的人世间，就算是半夜也未必。更何况黎明时分，那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
    李光彩喝了口水，继续说：“杨善虎提醒我之后，我对那所谓的纠察留了心，进到他跟前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看了我一眼，都没有说话，就像平时见到纠察一样。但是，当我走过他之后，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书上说，关键时候要停顿一下，能断章的就在这里断开，把结果写在下一章。
    李光彩又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