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深山老林一与世隔绝的大院内,一身白衣病服,苍白如雪、身形消瘦的男人坐在百花之中,惬意的晒着太阳,慢慢悠悠品尝着上好的茶。余光瞥见从屋内走出来的女孩,随即丢掉煮好的茶水,假咳两声,惹得那人顿时神情紧张,大步走上前。
“怎么了,是不是又复发了?”娇小的身形蹲在男人面前,手上还端着刚刚煎好的药,因为担心以至于滚烫的药汁洒落在葱白纤细的小手都没发觉。
“快给我看看你的手”男人立即打掉女孩手里的那碗辛辛苦苦煎好的药,大手扣住已被烫红的小手,黑眸如炬。
“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比起她手上的那点伤,显然男人的病情更让她揪心。
“只是染了风寒,多休息一日便好。婳婳,你告诉我,还生我的气吗?我知道不该欺骗你的,可一想到你会担心,我就,,,”
“别说了。我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一声不响,说消失就消失,生病也不告诉我。”知道她有多担心吗?这一个多月,同他在这深山老林,却是以前连做梦都不敢妄想的事情。如今他能允许自己留下来照顾,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他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在?
“抱歉,婳婳。如果道歉没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那日你离开后,我的病情就复发了,一直都在昏迷,等我醒来已经过了很久。不是没给你打过电话,而是无法接通。我太担心你了,所以才用了那种方式让人把你带到这里。别怪我,好吗?”男人说的极其诚恳,就好像这种随口扯来的谎言犹如家常便饭,张口就来。咳咳咳,咳咳咳。
“你别激动,好好说。”洁白的小手抚上男人瘦弱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想让他好受些。但脸上的担忧却抵挡不住。“我没怪你,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何尝不想与他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她也怕被男人赶走啊。唉。
“真的不怪我了吗?可是这么久都没看见你笑过,是不是嫌我拖累了你?”他,在试探。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对那个人产生不一样的情感,否则这么久也不至于经常一个人发呆走神。内心有那么一点后悔把她推向那个男人。现在挽回还来及吗?
“你都这样了,我能笑出来,还是人吗?”刚被人带过来时差点没吓死,一想到他一副快要香消玉损、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模样,她的心仿佛被人攥着,难以呼吸。眼看情况慢慢好起来,她也放心不少。但还是见不得他咳嗽一声。
“你会和以前一样的,对吗?”他怕这个被自己刻意疏远的女孩投入那人的怀抱,更怕她知道真相以后恨他。但现实却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一直都没变啊。倒是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生病的事情”两人相识七年,就算是朋友也不该瞒着。
“咳咳,以前没那么严重,最近也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就复发了。身边没有可以照顾我的人,所以才将你接过来。上次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嗯,饿了吗?我去给你准备午饭”
“不饿,你陪我晒晒太阳吧,医生说我这病啊再过几日便可以回去。你也不用在这里束手束脚的,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松弛有度,抓紧了反倒会引起她的怀疑。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儿没有信号,相当于同外界断绝联系。自己消失这么久,估计那个人也不会找她吧。毕竟两人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动手的,根本无法和平共处。
“可我舍不得你一直关在这里。等下我让人来送你回市区。听说过几日有场比赛,举办方给出的奖金极其丰厚。”女孩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资助,他也只好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她。起初,之所以找到她,看中的无非是同那个人的过往,现在看来,自己的心好像在慢慢脱离控制。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因儿女私情耽误计划,如果有那就当机立断,扑灭它。
“可是你的身体,,”
“你先走,。过两日老地方见”
“好。照顾好自己。随时联系”
“嗯。走吧。接你的人来了”说话间,已经有两名黑衣人走进小院,各个面容严肃,带着标配墨镜,衣着一丝不苟。
“好,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女孩站起身,回头看了男人一眼,满眼不舍。
“婳婳,,”
“嗯?”刚走到门口的女孩被男人喊住,张着嘴想说些什么,随即该为挥挥手,起身回木制小屋。
“好好照顾自己”呢喃一句,而后被黑衣人蒙住眼睛带离。
屋内,男人褪去方才病恹恹的神色,精神抖擞的站在小窗前,目光盯着女孩离去的方向,思绪慢慢飘远。身后,一黑衣人推门而入,在距离男人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恭敬开口:先生,舒小姐已经离开监控范围,需要继续跟踪吗?
“派人暗处跟着,随时像我汇报。还有,那个人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据说那人为了找到舒婳小姐,精神状态不太好,如今在燕都医院。说是旧疾复发。
"哦?是吗?”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本以为只有他遗传了这个病,哈哈哈哈,秦祁,你该死。“剩下的我自有安排,启程回燕都”
“是,先生”
郊区高速公路,消失的女孩此时骑着那辆在展厅带走的机车,一路疾驰,朝着小公寓奔去。离开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家里被那个人弄成什么样子,搞不好满地的垃圾。知道那人脾气不好,估计东西都被他砸了。心里想着,猛然加速,迫不及待的想念那个家。
“爷,找到舒小姐了”庄园内,时刻关注监控的保镖拿着电话向此时在书房处理文件的男人汇报。
“地点”听闻,男人一反常态,如狼似的绿眸盯着窗外高大的灌木,没了刚开始找人的那股狂躁,平静的有些可怕。
“按照目前舒小姐骑行的路线,目的地应该是XX公寓”即便是隔着偌大的庄园,男人浑身散发的寒气似乎透过电话传到监控室,保镖顿感后背发凉,入赘冰窖,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两分钟,车子开到前厅”他,要亲自去捉人。问问这个小没良心的女孩,时隔一个多月,玩的可好?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遵命”
一小时后,价值不菲的机车顺利抵达公寓楼下,这一路上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绕着燕都最外环无人经过的地方骑行,身上的衣服临时在旧市场地摊买了一套换上,就怕那个男人发现她。从车上跳下来,却没选择立即上楼,而是退后几步,仰头朝着自己家所在方向望去,稍等片刻,在确定男人不在时,才放心上楼。
推门而入,本以为会看到一片狼藉,可入眼整个房子干净如新,一丝灰尘都不曾落下。随即换上拖鞋,将门反锁,忐忑不安的走到冰箱前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新鲜的时令果蔬,包括旁边被男人强制改造为零食柜的暗格,堆满了各种她爱吃的东西。
难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生活吗?但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因为家里太干净了,丝毫不见那人的东西。应该都搬走了吧,这么想着安心不少,索性也就不去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都走到这一步,就算他找到自己又能把她怎么样,还能吃了她不成。
开开心心的跑上楼,洗澡换衣服护肤。又回到楼下给自己准备简单的晚饭。看着自己满手伤疤,还有那块今天被烫红的皮肤,脑海里顿时出现那个病恹恹的男人。陪伴他的这段时间,洗衣做饭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包揽,男人就像是古代官府门第家的公子哥,走路都需要搀扶。怕他晚上出什么事情,自己则是一直睡在临时搭建的长椅上守在门口。本就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大山深处清风拂来,夜晚的温度比市区要低很多,冻的人难以入眠,没想到也就这么熬过来了。
简单的一碗面,女孩吃的格外香甜。许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吃过晚饭后的人在楼下客厅看会新闻,确定过几天那场比赛的具体日期,而后跑上楼倒头就睡。太累,不只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里上的。
楼下,驱车赶来的秦爷伫立在寒风中,呆呆的看向那个灯光熄灭的房间,脚下满地的烟头预示着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久到双腿麻木走路差点跌倒,高挺的鼻梁冻的通红,身姿挺拔的依靠着那台机车,薄唇微微上扬,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俯着身子按到某个暗处,随后迈开长腿朝着楼上走去。然熟睡中的女孩丝毫没有察觉,那双犹如狼王般炽热的绿眸正在黑暗处紧紧盯着自己,薄唇准确无误擒住那张微启的小嘴,灵巧的舌头探进去,一粒东西顿时滑入女孩口腔。紧接着高大的身躯俯下来轻轻把人揽入怀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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