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索性坐到半山坡,望着天边云彩,远方长河,这时日头渐渐垂下,四野也变成暮色。二人正要起身返回,突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那黑影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个麻袋,麻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停蠕动。
那黑衣人与二人相距不过百步,这时飞快遁入山林中,一阵低吟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李文成与秦熳不禁对望一眼,二人几乎同时想起上次秦熳在树林中所遇的奇怪黑衣人,大比武之后,“江陵剑派”还派人专门追查过此事,却无所获。
秦熳轻声道:“跟上去。”她自恃学武日久,胆气也壮,朝那黑衣人遁身的方向跟了过去。
李文成性子谨慎,见秦熳跟去,连忙追过去,跟到秦熳身边,一边追一边紧密地留神林中动静。
那哭声时隐时现,过了一会,突然没了声息。二人正自纳闷,李文成突地心有所感,立即快步挡到秦熳身前,这时,山林中蹿出一个人来,那人全身黑衣,脸上罩着黑布面巾,背上背着一只麻袋,麻袋里传出微弱的呻吟声。
秦熳喝道:“你是谁?背后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黑衣人嘿嘿冷笑,将麻袋扔到地上,纵身向二人扑来,声音尖厉地响起道:“多管闲事,找死。”
李文成只感心中一寒,那黑衣人身手如电,倏然已至,他大声叫道:“师姐,你断后,让我来。”
他纵身前跃,一拳向黑衣人击去,他的拳头只击在半途,便觉手腕一紧,也不见那黑衣人如何作势,便将他手腕抓住。
李文成大惊,右脚迅疾向那人闪踢,这脚狠辣突然,那黑衣人似乎“咦”了一声,撒手将他手腕放开,向后退避,他这脚顿时落了空。
“大胆恶徒,还不束手就擒!”秦熳大声喝道,见黑衣人身形后退,也飞身向他后心踢去。
那黑衣人一扭头,眼望秦熳,嘴里发出一阵尖笑,在那刺耳难听的笑声中,只见他身子轻旋,避过秦熳一脚,反手便向她胸前抓来,嘴里发出啧啧的轻薄怪笑。
秦熳大怒,左臂抵格,右手使拳怒向黑衣人左眼打去。她左臂与那人手掌一触,只觉全身一震,右手劲力一松,拳法便也使不出去了。
这几下只是瞬间的功夫,李文成怕她遇险,赶紧纵步抢先,使拳脚向黑衣人身前要害连连攻去。
那黑衣人手上抵挡,口中却嘿嘿道:“小妮子长得这般模样,我还正差个上好的祭品,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身形如影,顷刻间便将李文成的招式闪过,又使臂向二人攻来,不出几招,二人便频频遇险。
只听“铿”地一声,秦熳拔出身上长剑,唰唰几剑,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身形极快,倏退倏进,伸手朝秦熳手腕抓去,竟要空手入白刃。
秦熳剑法原本不赖,只是黑衣人实在厉害,秦熳这时翻腕反削,却不料黑衣人手爪虽缩,身子倒悬,同时飞脚已向她额头踢来。
李文成大喝一声,秦熳也奋力闪避,堪堪将这脚避开。李文成知道此刻情势危急,黑衣人武功如此高强,再打下去,恐生不妙,便大声向秦熳道:“快跑。”
“想跑!”黑衣人尖声怪叫,右手迅疾地向秦熳抓去。
这时,李文成左臂扬起,拳法一变,左拳斜斜刺出,拳势摇曳生花,忽虚忽实,向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不以为意,正避过了秦熳攻他的一剑,仍是向秦熳抓去。
李文成左拳突变迅疾,倏然间便打向黑衣人太阳穴处,黑衣人猝不及防,连忙避头,却避之不及,李文成一拳击实,正打在他耳括处。
耳朵是人身上脆弱所处,黑衣人只感大痛,耳中瞬间哗哗作响,顿时大怒,使右臂横劈,一时间凶狠凌厉,向李文成猛下杀手。
刚才那一招是李文成自瘦罗汉那里学来的“罗汉阴拳”其中一招,这时见黑衣人被他拳法打中,心气大振,便凝神应敌。
黑衣人武功实在厉害,不出两招,李文成与秦熳便又岌岌可危,一个躲闪不及,他身上被黑衣人掌缘扫过,顿时辣辣发痛。
眼见吃紧,李文成拳势又变,左拳虚引,右拳击出,正是他练习的“罗汉阴拳”中另外一招拳法,此拳法左右手虚实相应,极是精妙。
那黑衣人吃过一记,不敢怠慢,伸臂格挡时,也收着几份力,生怕后招倏至,不及挡防。他身形仍是极快,避开秦熳剑招,绕着李文成横劈竖打。
秦熳所练剑法从前只是与师兄弟们切磋对练,与外人交手极少,从未真正经历这般凶险的搏斗,这时为黑衣人身法所惑,生怕误伤李文成,心中焦急,反而施展不开。
此时李文成只凝神接招,将那精妙拳法施展出来,堪堪抵挡一阵。
这一番交手不比寻常拳法切磋,凶险异常,这种情形下,李文成与那黑衣人对招良久,不禁信心倍增,平日里拳法中想不通透的地方这时竟也能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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