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委实厉害非常,时间一久,便看出端倪,李文成的拳法路数他也摸了清楚。
这时李文成左拳斜刺,拳到半空,似同时生出数只手臂,击向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运劲于身,竟不管不顾,右手指突地疾点李文成腹部。
李文成左拳击中那人胸口,霎时顿觉如击败革,他吃了一惊,上次使出这招,吃了吴聪岩亏,这时也早有留意,迅疾收拳后退。
无奈黑衣人出手实在太快,当李文成击中他时,他身形微颤,右指已迅疾点向李文成腹部。
李文成躲避不过,顿被点中,原本他使出那一招精妙拳法,便是要使黑衣人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攻击二人,哪知黑衣人实在强横厉害,硬挨了他精妙一击,安然无恙。
黑衣人口中一阵怪笑,丢下李文成,转身向秦熳抓去。
而此时李文成腹部中指,只觉身上微微一痛,便要向黑衣人追去,突地微痛变得剧烈起来,腹部一阵痉挛,霎时向全身筋骨蔓延,他刚踏出两步,便再也抬不起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秦熳这时大急,手中剑势向黑衣人疾刺,黑衣人嘿嘿尖笑,口中道:“倒是有两下子。”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刀来,身形欺进,向秦熳反刺。
李文成趴在地上,眼见黑衣人向秦熳频施辣手,他全身痉挛,起不得身,顿时心急如焚。
黑衣人唰唰刺出几刀,秦熳施展剑法,勉力将来势挡住,突然黑衣人短刀疾变,同时左手手爪袭到秦熳身前,向她手腕抓去。
秦熳翻剑反切,黑衣人突地手指一弹,正弹中剑身,霎时秦熳只觉手腕一震,把持不住,手中剑脱手飞出。
黑衣人桀桀怪笑,又伸掌向秦熳左颈切去,秦熳闪躲不过,被击倒在地。
李文成心中大骇,霎时间只觉肝胆欲裂,忍不住大喝一声。
这声大喝令黑衣人身形顿了一顿,他转过身,收起手中短刀,朝李文成瞥了一眼,又朝地上的秦熳嘿嘿直笑。
此刻李文成只觉一股热流自四肢而起,向腹部被点中的痛处冲去,霎时间身上剧痛突然退走,腹中一片舒坦。
他心中只念着秦熳安危,全身早蓄着一股劲,只是身上的痉挛剧痛令他无法踏出脚步,这时不知何事发生,剧痛竟然自行消退,早已蓄满的劲力使他突然暴冲,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人更感惊异,猝不及防,给冲过来的李文成双手抱住。黑衣人顿时惊醒过来,左手将李文成胸口抵住,想使他无法贴近,右拳突击他肋处。
此时李文成肋处一阵剧痛,若不是两人贴得太近,这一拳只怕会去掉他半条性命。他更是不肯松手,死命地将黑衣人贴近搂抱,顶住他的双臂,防他掏出身上短刀。
二人越贴越近,黑衣人身形被缠,武功施展不开,一时大急,接连又向李文成肋部连击数拳。李文成肋骨吃痛,后背自然弓起,头向前倾,几乎贴到那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击出这几拳,痛得李文成头脑直发晕,只觉眼前一只耳朵来回晃动,李文成想也不想,张嘴将黑衣人的耳朵咬住,狠命一撕,咬下一片肉来。
刹那间,黑衣人耳朵血肉模糊,顿时一声厉声尖叫,用力一甩,将李文成甩落在地。他一只手捂住耳朵,口里尖声咒骂,恶狠狠地盯着李文成,将怀中短刀掏出。
李文成满嘴鲜血躺在地上,他身边不远,正是秦熳落下的长剑。李文成抓起长剑,爬起身,此时,黑衣人正眼神阴毒地向李文成踏来。
李文成剑身一抖,嗤地一下向黑衣人刺过去,黑衣人狞恶尖叫,身形一晃。此刻李文成还未等黑衣人如何作势,已将剑收回,他实无半点把握,所以刚才那剑并未使力,只是虚晃了一剑。
黑衣人身形迅疾闪动,扬起手中短刀朝李文成逼来。这时李文成突地剑式跳起,极快刺向黑衣人,黑衣人手中短刀一拨,拨向李文成剑身,便要将剑拨开。
刀剑相碰的一刹那,李文成手中长剑并未被短刀拨动,却诡异地朝前一滑,竟卸去相触之力,一下刺中黑衣人心口。
这一剑实在迅疾诡异,变起突然,完全意想不到,黑衣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刺中心口的剑,又望向李文成,指着他道:“你……!七杀……剑法!原来……血影魔经……在……在……你……手……”
他话音未落,嘴里涌出一股鲜血,李文成拔出长剑,黑衣人倒在地上,挣扎两下,便断了气。
李文成这才大大吐了一口气,只感幸运万分,想起刚才那一刻,还心有余悸,他使出书卷上学来的一招,舍命一击,竟将黑衣人一剑毙命。
这一招他胡乱琢磨,只学了皮毛,没曾想使出来竟如此厉害。刚才黑衣人口中说着“七杀剑法”、“血影魔经”等等,他也听得心中惊诧,这黑衣人显然识得。
那书卷经文开篇便曰:“
血饮浑千重,
影鬼化迷踪,
魔神骇天地,
经纬出玄通。”
其经文之名“血影魔经”其实藏头其间,李文成也早已猜出,这时黑衣人如此一说,他更加确认。
经文中的武功,以他目前所知,其中的奇诡精妙他还远远不能领悟,却也能了解得,其剑招讲究快、奇、峻,尤其以快为剑法之根本,按经文上所载,心法共有七重境界,若是练到最高境界,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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