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是不是我正哥惹你生气了?”粟逆空硬着头皮,怯声试探问道。
族兄粟正昨夜说过,做了一件事,早就叫嫂嫂对他心死如灰,并且这件事和他粟正要到衙门上任有关。
在南雷城,即便是凌峰和赵光宇都没能力抬他进县衙,唯有司徒菡和赵家的家主赵鹏有这个能力。
嫂嫂上次顺嘴提过“段长乐”,叫他不要学族兄...
似是对她颇有怨气。
而这段长乐,回头一想,莫不是“兆元药店”的美少妇店家,嫂嫂的大伯母?
一查,果然是!
这...
这脑子啊,不能再往下想了。
“他...”美少妇几欲张嘴,却又欲言而止。
最后翘了翘美眉,“没有啊,哼,你觉得,你兄长粟正敢惹嫂嫂我生气?”
“就是,我嫂嫂多霸气!”粟逆空顺着她的话,开口就是一舔。
若是刚刚所推测是真,嫂嫂内心肯定是异常难受,痛苦,羞怒...但是,她却没说丈夫一句不是,平日里没吵,没闹,只是默默做好贤惠良母这个角色。
嫂嫂,太难了。
怪不得,粟正要他这族弟多来看看她,多陪她说说话,不要让她憋出病来。
“你这孩子,净瞎说,嫂嫂哪里霸气了。”美少妇被他这一逗,本来有些微皱的眉头,一下就施展开来。
“嫂嫂哪里都霸气!”
“哼!小滑头!”美少妇刮了他一眼,道,“傻站着做啥,坐呗。太阳晒,一会再走,来陪嫂嫂喝喝茶!”
说完,自己一个转身,来到茶桌边开始拨弄茶具。
“谢谢嫂嫂!”粟逆空笑了笑,走到她对面坐下。
陪了她大半个时辰。
期间,虽偶有奉承,但却一直有分寸。
不过,时不时说几个前世的网络老梗,却也能逗得频频发笑。
见她开心了许些,留下两根金条要她帮忙购买异兽肉,随即告辞。
美少妇送他的门口,深吸一口气,道:“十八,要不这异兽肉,就不给你送去了。嫂嫂每日都给你做,你晚上过来吃就得。
反正,现在我们住的甚近,你过来挺方便的。”
“嗯...”
粟逆空听得啊,不由一阵浮想联翩。
不过,最终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不了,嫂嫂,我...我有时候帮里有任务,吃饭的时间不是很固定。”
若是以前,嫂嫂赵艺叫他天天来蹭饭,他必定是欣喜万分,直接一口应下。
其他的不说,就嫂嫂的手艺...
肯定得比外面酒楼,或者他自己做的好啊。
只是,昨日族兄的一番话...
不知道咋说,反正就是感觉这样不太好。
美少妇闻言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道:“这样啊,我给...我差人你送去吧。”
“谢谢嫂嫂!”粟逆空冲她笑了笑,随即转身踏出门外。
思忖一下,直奔黑虎帮总舵。
欲要叫上几个手下,救蔡志华妻女去。
只是,一阵震耳欲聋得马蹄声,突然由城门处传来,很快脚下的土地都开始轻轻的颤抖。
举目望去,但见大街上出现一队人马,足足有数百骑,写有“飞鹰营”三个大字的旌旗,迎风飘扬。
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似是直插苍穹,泛着冷冽的寒光,踏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
所过之处,民众四散而逃,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
“这就是,大夏的军队?”粟逆空看着数百骑兵,犹如海潮般狂奔而来,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不由有些生畏。
甚至,头皮发麻!
“进城干嘛呢?”粟逆空稍微迟疑,随即一路跟随。
几分后,只见数百骑,停在了“凌府”大门口。
唰唰唰...
其中一大半,直接拔出刀剑,杀气四射。
尚有一些提起军弩,齐齐拉开了弓弦,做好了随时围射的准备。
见这阵势,凌府门口几个守卫,瞬间就吓懵了。
“这位将军,不知您大驾光我凌家...”
一个五六十岁的一流高手,带着几个侍卫走出来,硬着头破上前向“飞鹰营”头领问话。
“九黎州平南郡,南雷县凌氏,私藏火药和军中禁器,意图谋逆...本将,大夏第九军飞鹰营大统领,领州守大人之命,此番特来平叛!
众将听令,凡是凌氏一族,无论是嫡系或旁系,私兵或家奴...
一律,斩!”
领头的将军直接一声令下。
嗖嗖嗖...
一根根利箭齐射而出,密密麻麻的如同蝗虫一般,直接罩住凌家几个侍卫。
凌家的几个侍卫,立刻被射穿...
“杀!”
“杀!”
“杀!”
弓箭兵往院内几十轮齐射过后,数百骑立刻跳下马,举着长刀冲进去。
下一刻,惨叫声连连。
凌府内一个一流高手,试图反抗,但却仅仅是斩了三两个士兵,随即就被乱刀砍死。
死后,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又是一阵剁。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少妇,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大声哭诉着,抱着一个士兵的一条大腿,苦苦哀求。
但是,这士兵却毫不动容,抬脚踹开她,举刀一斩就砍下她的头颅。
“哇哇哇...”
女婴掉落下来,一阵嚎啕大哭。
士兵手中的长刀一甩,直接往下地上就是一插。
哭声结束!
两三个时辰后,数百士兵从凌府内搬出一箱箱的财物,以及绑了数十个年轻貌美的女眷,扔到马背上随即就离开。
“这...”粟逆空随着一些围观的,走进去一看。
想呕吐!
偌大的凌府,足足数百亩,几乎全是尸体。
满地的鲜血,碎肉...
府内一千多口,除了几十个被绑走的年轻女子,上到八十岁的老者,下到刚出生的婴儿,无论男女,一个不留全被屠了干净!
“这...和‘血膏’有关?”
好好的,突然就被灭们。粟逆空不得不往这联想。
“族兄粟正,或许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粟正的谋划,但肯定比“血膏”一事...要严重得多。
一时间,粟逆空对他故意诬陷嫂嫂和他这族弟有奸情,并意图以此休妻,深感理解甚至是敬佩。
为了不连累妻子,
情愿忍受世人带绿的目光,以及嫂嫂对他的失望...
此份胸襟,不得不敬。
甚至,就是他想杀猴子他们灭口,他粟逆空此时都有些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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