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华

    
    三日后，钟离子涵亲自送先天艮卦至灵劫洞。
    见对方没有把红木箱直接送来，衡华有些失望。
    他本还想多研究几门邪术，补充自己的造化体系。
    不过想想也是，紫皇阁再如何，也不肯将诸多邪术随便送给一个极具才情的演法师。
    这要是研究出来什么，让一个好端端的仙家后辈堕入邪道。紫皇阁就是造孽啊！
    衡华亲自出门相迎，不仅将母亲留下的先天坎卦悉心相授，更将自己近日从玉衡司主处领悟的水灵剑术教给钟离子涵，留其在灵劫洞闭关。
    钟离子涵这一留，便是九年……
    素水苍苍，湛蓝色剑光在方台流转。
    对面是一团高速旋转的火焰风暴。
    嗖嗖——砰啪——
    旋转间，水剑逐一破碎。
    而破碎的水珠在空中结合，化作一只只燕雀，继续展开攻击。
    又过一会儿，风暴逐渐力竭，伏丹歌不得不收起火风，转而施展火焰山法。
    这时，伏白唐从山间小道走来。
    「钟离道兄，堂兄有请。」
    素水中发出一声笑声，旋即变成一团水球，飞向高空中的钟离子涵。
    钟离子涵对面前的傅玄星道：「你兄长有事，我们今日便罢手吧。」
    傅玄星默默收功，剑鞘重归体内。
    随后，又有几团水球飞来，钟离子涵与伏瑶轸、伏黄离等人练功切磋的水灵化身也一一回体。
    本体从空中落下，对下面气喘吁吁的伏丹歌轻轻拍肩：「小子，干得不错。现在能坚持半个时辰，可以了。」
    伏丹歌苦笑。
    半个时辰？这可是熬人的半时辰酷刑啊！
    这九年，钟离子涵客居灵劫洞。伏衡华秉承「物尽其用」的原则，让他为伏家诸后辈喂招，顺带也让钟离子涵提高水灵之术的熟练度。
    几人说说笑笑，一并前往灵劫洞。
    衡华坐在正座，旁边站着伏蓬明，正乖乖听他说话。
    看到伏蓬明，钟离子涵眼睛一亮：「哦？你小子回来了？」
    上下一打量，他道：「看你如今根基、道气，莫不是已修行有成？」
    当年伏衡华参悟艮卦，自我补全《易天八极书》的炼气、筑基两大层心法。为此，他与伏丹维、伏瑞应等人商议，让伏蓬明、伏黄离、伏昭明尝试转移改修。
    一如曾经伏衡华重修《造化会元功》，这三人花费数年时间重修，如今已是真正的天书弟子。
    只不过伏昭明与伏黄离的悟性、根骨着实差了一些，目前刚入筑基期，着手祭炼「八极元珠」。伏蓬明最得伏衡华厚望，这些年代伏衡华***内九水域，参八方之风以应八卦九宫之理，如今已迈入真火境。
    伏蓬明想到自己这些年随父亲修行，在父亲严管下努力修行，不觉露出一丝苦笑。
    对于伏蓬明如今的修行程度，钟离子涵颇有些好奇。念头一动，一道水光飘然飞出。….
    噗嗤——
    水光飞到伏蓬明身边，自动消失不见。
    「咦？」
    钟离子涵来了兴致。
    他随意打出的攻击虽然不强，但也足以让伏丹歌这样的筑基修士磋磨半小时。
    「这小子能收走我的法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道法力丹元被伏蓬明给炼化了。
    而类似的手段，他只在伏衡华身上见到过。
    难道这就是天书吞炼元气的玄妙？
    钟离子涵再度催生一道剑气，这次带着三成力道。
    可靠近伏蓬明后，已经被吃掉了。
    钟离子涵惊疑不定打量伏衡华的这个弟弟。虽然他清楚伏衡华对此子寄予厚望，但自己的三成法力，都媲美金丹一转的修士全力了。
    眼看钟离子涵打算继续，伏衡华笑了。他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伏蓬明：
    「原来是这样，你已寻得霸下前辈了——钟离兄不要用水属剑意，用你家的先天紫气。一成力，就够了。」
    眼看紫气飘来，伏蓬明再也不敢拿大，不得不施展道法，在身边演化六十四颗宝珠。
    「定！」
    宝珠齐齐放光，隶属乾坤之下的诸多卦象纷纷升起，把这一道紫气挡住。
    这时，他领口钻出一***，尝试吞噬紫气。
    刚一碰，灵龟便把紫气吐掉，对伏蓬明抱怨起来。
    伏蓬明抱着玉甲小龟，喂给他几枚灵丹。
    瞧见此龟，傅玄星恍然大悟：「是当年那头霸下的转世身？难怪钟离道兄的水道剑气不管用。」
    霸下转生重修，亦是龙龟之体，暗合水道。除非钟离子涵动用仙剑，否则一应水法攻击，霸下皆可吞食。
    钟离子涵看到霸下，亦是恍然大悟，旋即开始打量伏蓬明身边的六十四颗宝珠。
    「咦？不是八颗珠子吗？我记得衡华创造的《易天八极书》，是演练先天八元珠。你怎么有六十四颗？」
    青年自信满满道：「衡华哥教授的天书是先天八卦，我自演后天六十四卦，所以是凝练六十四颗元珠。」
    如此一来，每颗元珠凝聚的法力更加浑厚。
    这是伏蓬明自己的想法。
    五年前，伏蓬明随父亲回到延龙水域，观「四门八卦伏龙阵」而有所顿悟。他放弃按照伏衡华教授的先天八卦法，而是转挪道基，打碎八大元珠而练就后天六十四宝珠。直接破去伏衡华为《易天八极书》划定的四重心法。
    伏衡华得知后，非但不恼，反而欣喜无比。
    他为《易天八极书》划定心法，彷照《造化会元功》，有炼气、筑基、真火、玄胎四重心法。如此推演的天书道法，已达到昔年两阁祖师创造的《紫青天道录》和《天圣玉章》的前四重心法高度。
    但伏蓬明观摩祖上仙人布置的仙阵，又从延圣龙王处得到启迪。
    我若把自身视作「封印之龙」，将八极元珠视作封印。待封印突破之时，岂非便是我龙入九霄之时？….
    为此，他特意跑去水下寻延圣龙王求教龙道。
    但有过一次经历，延圣龙王死不开口。哪怕伏蓬明开出价钱，你如果肯指点，我除却不能帮你脱困外，可以让你在封印中的待遇好一点。比如，给你投一些凡品级的鸡鸭鱼肉，亦或者话本，供你在封印中取乐。
    可龙王死活不开口，最终伏蓬明悻悻然离去，自己在洛龟岛静坐九日。
    最终伏蓬明打碎元珠，并将伏衡华划定的境界一并打碎。
    他创造一部完全贴合于自身的天书道法。只有两重境界心法，第一重炼气，照搬伏衡华的推演功法。第二重筑基，包含筑基九境，乃伏蓬明自创。
    前期将先天八卦元珠打碎，演化后天六十四元珠。
    中期以六十四元珠化作封印，将自身困锁于封印。
    后期则是孕养封印内的灵神，将自己视作「封印之龙」，设法打碎封印重演先天八卦元珠。
    而金丹一步，则是先天八卦元珠聚合，炼成一枚不朽金丹。
    虽然伏蓬明并不知道东方芸琪和伏衡华交流探讨的「超凡入圣」之道。可他为自己量身裁定的「龟龙炼道术」，恰好契合伏衡华思考的「超凡入圣」。
    封印破，洛龟化龙，自此超脱凡身。
    伏蓬明简单讲述自己的创造灵感，听得钟离子涵暗暗感叹。
    伏家灵慧者不止慧心之人，此子纵然不如其兄，仅凭这份更易天书道法的勇气，便不可小觑。
    听说，他还不喜欢练功，一心赚钱取乐。
    分心之下有这等修炼进度……这要是全心修炼……
    钟离子涵哪知道，这九年间伏蓬明着实过了一把苦日子。
    自打生下来开始，他就没有如此勤劳努力的练功过。
    每天父亲严加看管，父子俩一起打拳练功。隔三差五，伏丹维和伏瑞应抽查功课，教导先天河洛算术。
    伏蓬明九年苦修下来。固然比不上昔年伏丹维为衡华精心挑选的数十位金丹老师。可两位宗师苦心教导卜算之法。目前伏蓬明的推演能力，在同辈之中可以排在第三。仅次于伏衡华与伏瑶轸。虽然原本，也是他排第三。
    但曾经的伏蓬明，看不到哥哥姐姐们的云尾。如今却仿佛跟二人处于同一片云层。甚至可以短暂占卜窥探伏衡华和伏瑶轸的些许隐私。
    简单闲聊后，啸鱼为众人看茶，伏衡华提及正事。
    「这次请钟离兄来，是为紫皇阁送来的书信。」
    「师门有事？」
    钟离子涵从伏衡华手中接过书信。
    只听衡华笑道：「大事没有，是天央论道的时间快到了。那边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在灵劫洞待了九年，如果再待下去。怕是天央论道的请帖都要写我家的地址。」
    「什么你家？你还真打算把孟晨前辈撵出门啊？」
    钟离子涵取笑道：「可别回头真发生，前辈从白玱回家，结果发现满山道童、护法俱不识他，反将他堵在门外的笑话。」….
    【鉴于大环境如此，打开书信，内容与伏衡华所言大同小异。
    天央论道乃东来修真界的仙道第一盛会，百年一度。既是宗门角力的舞台，也是诸前辈高人讨论道法，重新勘定东来元气法度的***。
    当然，也是年轻一辈高手排序座次的比武大会。
    钟离子涵年纪即将突破「年轻一辈」的界限。这是他最后一次参会，紫皇阁交代的吩咐，是让他一口气夺魁，压下玉圣阁的气焰。
    毕竟前番杨岱挑战东来群修，钟离子涵败北，而龙道人并未下场。在玉圣阁那边的口风中，可是认定龙道人修为高于杨岱，也比钟离子涵更高一头。
    看罢书信，钟离子涵问衡华：「这次年轻一辈的交手，你下场吗？」
    衡华呵呵一笑，指了指边上的帖子。
    「我想去听道，打架闹腾的事，你们去就行了。」
    跟一群拿着仙器的人交手，我才没那么无聊。
    钟离子涵有万川归流。
    于小磊有紫电惊芒。
    傅玄星拿着南明离火剑鞘。七年前，伏衡华陪他去遗洲炎谷，但并未找到南明离火剑，甚至连炎谷大门都无法靠近。
    龙道人据闻得到玉圣阁遗留的一件「羽虹仙衣」，防御无双。
    跟这群人交手，伏衡华没那么无聊。
    去听听劫仙们讨论勘道定元，不更有意思嘛？
    「也是，你不下场最好。」
    九年相处，又从伏衡华这里学得全套的水灵天剑，他还真不好意思对伏衡华下狠手。
    水灵天剑，伏衡华以风灵天剑为原版，研究出来一套以水为元能，从而凝聚天剑的剑诀。只不过钟离子涵不想如伏衡华那样冒进，打算循序渐进，因此尚未领悟凝聚天剑的最后一招。可他有仙剑在手，可以用仙剑替代天剑，威能比伏衡
    华召唤的「风灵天剑」更胜。
    「那就是跟玄星打喽？」
    傅玄星哼哼道：「我还没结丹，你赢我不是应该的嘛？反正这次，我只是想要十大之一的名头。」
    上一次天央论道，他还小，漫山遍野拉着几个同伴闹腾，根本没资格参与。
    而这次，他希望拿到前十的名次。等下次，自己再去争夺天下第一的头衔。
    当然，前提是六哥不下场。
    他瞄了一眼伏衡华，伏衡华正在研究紫皇阁送来的正式请帖，并没心思理他。
    众人合计一番，定下明日辰时启程，便各自回去收拾准备。
    伏蓬明本想离开，却被衡华叫住。
    四下无人，衡华上下打量他道：
    「回头去天央论道，你多拿些钱去坊市转转，多寻一些补充寿元的药物。你的占卜之术，可以算出什么灵物对你有用。」
    伏蓬明脸色一僵：「哥，你看出来了？」
    「你的演法占卜之术虽然在我家也算好手，可终究比不上我。」….
    伏蓬明苦思道法，为自己量身定做心法，自然是用了一个老方法。
    氪命。
    他的血脉天赋是「天寿」，能将寿元锁定在千年大限。哪怕不断氪命，也仅仅是损耗生命力。只要设法补充，便可将消耗的五百年生命力补回。
    「不过你这收获倒也不小。值得！」
    衡华能看出来，如今的伏蓬明如同当年得到洛龟岛时的自己。
    道路已定，虽然不知前路如何，可终究走在天书大道上。
    而且——
    不是我为他创造，而是他自己氪命推演的。
    这次去天央论道，若那黄小子也在，倒要让那书灵瞧一瞧。
    不是自己提携，而是伏蓬明自己努力。他的才智，凭什么不能继承天书？
    你看不上，那我们就自创。
    当然，毕竟也是从先天八卦图参悟，的确承「八极天书」的道统。
    衡华道：「你跟那个姓黄的，倒也算是师兄弟。回头跟他见一见，切磋后，把关系定下来。兄弟门派，各自发展，不用太亲近，但也不用太避讳。到底都是参悟八卦大道，该交流便交流。天书之路晦涩艰难，你的确需要一些自己的道友。」
    ……
    次日，一行人启程赶赴中天不动洲。
    作为东来神洲的中心，昔年赤渊道派占据此处弘扬山历，勘定东来时气。
    覆洲后，紫皇阁抢先一步占据此处建立步仙洲。因此多次天央论道，俱是紫皇阁主持，隐隐然有天下第一大派之气象。
    灵劫洞同在天央，路程并不远。
    只一个上午，众人便赶到不动洲。此时，剑仙洲的诸位剑修已经到场。
    看到远处剑光冲天，伏向风道：「剑圣前辈来了，想来妹妹也在，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二？」
    「你们去吧，我可不乐意去见那位。见面了，又要盯着我说教。」
    「你还是去看一看吧。他有心收徒八妹，此事总要你把关。」
    伏流徽寄养在弘文阁，与伏衡华亲近。所谓兄长如父，收徒之事除伏丹维、穆琞天外，唯有伏衡华可以说话质疑。
    听闻木善生有意收徒，衡华皱起眉头：「不知为何，近些年见剑圣，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对妹妹如此厚待，好像也有一些深层含义。收徒之事，我是不看好。所以，还是不去了。」
    伏向风颇不赞同，拜入剑圣门下对伏流徽是何等机缘？为何不同意？
    「能有什么深层含义？咱们两家关系摆在那呢。姑姑也
    在剑仙洲，八妹出不了事。就是姑侄同拜一人门下，老爷子那边可能有些微词。」
    在修真界，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外人见怪不怪。可自家老爷子脾气大，未必乐意。
    紫皇阁人出来接引，钟离子涵摆摆手，亲自带领众人前往客人居住的「流光庭」。
    衡华哥俩走在后面滴咕：「其实我有心思让流徽去玉明剑圣那里请教。神兵之道看似偏门，实则亦是一门参悟剑道天书的正道。」….
    「剑道天书？」伏向风吐槽，「你真以为天书是什么大路货色了？那三位剑圣的研究成果才到哪？蓬明要是没有你凑齐先天八卦，哪有机缘转入天书正道？」
    要知道，如今伏家族内已经把伏蓬明单独列出来。
    因为他修炼天书有成的几率，尚在伏衡华自创天书之上。
    衡华未来的道路渺茫而不可测。可伏蓬明只要不出意外，成仙十拿九稳。
    担心未来的功法问题？
    且不论八极天书已经现世。伏家自己的河洛之术也是最契合八极天书的道法。伏蓬明稳扎稳打走下去，足矣。
    当然，最让伏向风羡慕的，并不是两个弟弟因为天书而得到族内的资源倾斜。而是因为修炼天书道法后，族内已经不会随意拿他们跟人联姻。他们的婚事完全可以自主，这是老爷子亲口承诺。
    相较之下，自己和北域杨家的婚事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因为自己修行有成，与凤凰结缘，又添加一个祝家的女修做妾室。
    为此，伏家还专门去杨家询问。结果杨家毫无反感，甚至许诺如果伏向风在百年内结丹，自家三个姑娘也可以为妾室。
    如果再算上祖母那边给自己相亲的结果……
    伏向风想到自己头上的糟心事，不觉一叹。
    衡华瞧三哥的表情，自觉明白几分。
    没办法，但凡修士进度快，而伴侣跟不上，便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杨家三姐妹也好，祝家选择的嫡系贵女也罢。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是金丹。面对伏向风这种必然可以结丹，甚至有望元婴、劫仙之辈。
    哪怕是为妾，说白了也只是陪他几百年岁。未来，伏向风必然看着一位位姬妾死亡，而自己却独自长生。
    这样的差距，很难作为举桉齐眉的正妻。除非伏向风强力要求。
    「祖父不是说了？你若能寻一位心意相通，道法相合的双修道侣。他可以做主，帮你将这些婚事都推了。」
    说白了，婚事只是为了家族之间的联盟。
    目前伏家是着实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得不把伏向风的婚事拿出来多次利用。
    哪怕目前未娶，仅凭借这一点关系，也让伏家和祝家、杨家维系盟约，着手进行一些私底下的合作。
    「老爷子所谓的了断，无非是把婚事转给其他人。」
    说着，伏向风往伏丹歌、伏黄离等人身上看。
    「他们？你可别指望了。」
    伏丹歌与伏白唐要拜入赤渊道派。这次天央论道后，便跟着两阁挑选的年轻弟子一起去南洲。
    剩下三个，伏衡华瞧着也不是拿来联姻的胚子。
    「不过说起来，族里为三哥挑选伴侣，怕是也打算走那条炼心路。未来的柏皇堂，可能需要你主持。」
    名利富贵，情爱别离。
    这个过程中，对伏向风也是一种炼心的叩问。
    能看破生老病死，爱恨情仇，道心之圆满便可成道矣。
    伏衡华有心作家主，把自己从三堂争斗中脱身，成为地位超然的仲裁者。届时的柏皇堂，需要另一位实质上的管理者。
    四姐五哥
    都不适合人选，自然唯有三哥了。
    总不能去南洲，再把大哥请回来了？
    那是选柏皇堂的管理者，还是跟自己竞争家主呢？
    很快，钟离子涵带领一群人来到流光庭。
    钟离子涵：「流光、绯焰、奔雷三处金庭，是我紫皇阁接待客人的地方。这边较为清净，多是得道有成的散修，姑且把你们安置在这里。房间，你们自己挑。」
    伏向风二人不再低语，着手挑选一处别院作为伏家在此的据点。
    刚安顿下来，隔壁住客就登门来了。
    那是一位金丹修士，声称请伏衡华推演功法。
    伏衡华客气地迎入书房。
    「伏道友，久闻你推演道法的名声。可否请你帮我推演一篇双修法门？」.
    日曜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