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华

    
    万魔葫芦。
    赫连金飘在半空，仔细研究天魔妙境。
    好几个金丹魔修坠落进来，还没等他仔细看，便纷纷化作天人。
    “是……是天魔宗的人？是不是太快了点？”
    赫连金暗忖：“那小子果然是天魔一脉的人！而且修行功法在众多天魔道统里，也属最高一等。所以才能克制天魔一脉修士。可为何——我竟看不出他师承哪位宗师门下？还有，也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天魔独有的魔性。”
    南洲魔道修行有两大体系，一个是炼煞，一个是炼意。
    在等同修仙筑基的元煞之境。灵煞宗赫连金这类修士要吐纳地煞之气，凝练和真元相类的魔煞。到等同金丹的魔胎境界时，魔煞进一步提纯，与丹元相等。赫连金的九阳戾煞便是此类。
    而天魔一脉属于“炼意敛神”的流派，更重视魔性、魔念的培养。每一位天魔道修士在入魔时，必选择一类情感或情绪作为主修。随着纵欲、魔染等诸多手法，让魔性化作“魔灵”，最终修成魔相魔身，与炼煞之道殊途同归。
    但“行者孙”身上，赫连金无法察觉压抑着的魔性，仿佛行者孙本人便是一尊纯粹的“天魔”。
    忽然，他看到天魔妙境内的众多天人将法力传递至最高处的“欲界魔王宫”。
    轰——
    波旬自在王宫将一众天人的力量凝聚为神光，冲出万魔葫芦。
    “他在借用‘声色天人’的力量？他遇到危机了？”
    赫连金心中窃喜。
    包括自家师弟在内的天人法力合在一起，足以抗衡魔道宗师。而让“行者孙”动用这样的力量应对，莫不是撞上哪位大人？
    “不管是哪位魔君亲自出手，只要能将他擒杀，我就能趁机脱困。”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者。
    ……
    外界，悟空化身全力催动万魔葫芦，将诸多天人的法力合在一处，全速向蒲河源头的魔宫跑。
    “闯祸了！大意了。”
    悟空一边让本尊推演计算，一边全力逃命。
    “想不到，只是在他家大营放一把火。他竟真不顾其他，带领一群宗师来追杀我！”
    金东来含怒追行千里，死死追着悟空化身。若非伏衡华特意为悟空化身量身定做“筋斗云术”，一个跟头跃空百里，速度极快。恐怕早已被后面的人追上。
    蓦地——
    悟空心生警兆，天邪剑气当即在空中划过。
    天魔斩念剑！
    一剑之下，神魔断念销魂。
    暗中埋伏的那位魔头被剑光逼迫，不得不停下动作，连退三十里。
    随后，悟空周围空气扭曲，无形力场搅乱空间，洁白如玉的手掌出现在悟空头顶，似慢实快的落下。
    铮——
    又是一道剑气划过。
    天邪剑斩破玉手，划破力场魔域，悟空一个跟头跳到高空。
    扭头看向玉手退走的方向，艳丽华贵的白衣美人正凌空踏步杀来。
    地魔一脉？
    引煞炼体，且是炼七种地煞于一身。
    《地煞元魔经》那一类的手段吧？
    悟空运转心法，身边迅速浮现十尊幻影，幽火布满天空。
    “天魔十化。”
    十尊天魔相同时出击，天邪剑也化作十把分剑，同时斩出剑芒。
    女子本来看到十剑同时攻击，还有些意外。可当察觉十剑蕴含同等强度，宗师级别的剑芒时，脸色陡然一变，迅速闪身逃离。
    】
    “你们小心，他手中的剑绝非等闲。不要硬接他的剑！”
    天邪剑堪比仙剑，纵然威能分化，这每一道剑气也有堪比元婴宗师的破坏力。
    原本隐藏在暗处，打算偷袭的宗师闻言，纷纷施遁术逃开。
    轰隆——
    天空陡然一暗，旋即金色光海把十道剑气淹没。
    “天魔一脉何时有你这样的人杰？”
    金东来等人分兵包围，目前他正在千里之外，只是靠着一道神识显化魔相，帮宗师们解决天邪剑的威胁。
    “天魔莫测，法力无边。岂是你一个修炼金煞的小魔能明白的？”
    金东来采大地金煞，修不灭金身魔体。悟空化身只在大营遥遥看了几眼，就看出一点门道。
    若本尊缔结无上金丹，提炼本命仙气，只需一道八卦炉法，就能轻松炼化金东来。他怕火，而且是高纯度的神火。
    “哦？看来小朋友对自己的出身很自豪？那么，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对各路同道动手吗？如今仙魔之争，不同仇敌忾针对仙道，反而主动掀起内斗，你意欲何为？”
    看出悟空神通莫测，又有两件强横“魔兵”护身，金东来亦不敢乱来。
    天知道这小子背后是哪个老怪物？
    “仙魔之争？我师有言，千年魔劫，谁主沉浮。此时正是我道诞生第四位大帝的时机。用你等血肉，铸造我之帝座，这是你们的荣幸。”
    果然有师承！
    金东来心下凛然。
    “小朋友，你是哪位同道的门下？说来听听，或许姐姐还认识呢？”
    白衣美人笑颜妩媚，可明眸却透着一丝杀意。
    “你这样的废柴，修炼一千二百年才炼成地魔七煞之体。如此愚笨，刘师岂会与你相识？”
    刘？
    金东来和一群宗师大脑飞转：姓刘的天魔修士的确不少，可有如此能为，培养这样的传人，必是宗师、魔君之辈。这个范围就可以缩小了。至少，应该是那些修成魔胎后，却又失去踪迹，假死脱身一类的隐居魔修？
    “不过，你再废物也有千年道行，好歹可以废物利用。刘师曾言，九魔君、三十六宗师血祭帝座。你恰好可以当其中一条椅子腿。”
    悟空说完，天魔十化身再现，迅速将美人包围。
    宵小后辈！
    美人玉面冷笑，身边陡然冒出七条诡异毒蛇。
    每一条蛇影，俱是一道地煞元气所成，是她千年道行的体现。
    “死吧。”
    面露杀机，七蛇配合美人双掌，对周围十化身展开一套暴雨般的狂击。
    虽然看似柔弱，但她出自一个炼体大宗，体魄之强横在宗师中都是排入前十的。
    其他宗师见状，一边思考一边观望。
    九魔君血祭？这话的意思，是用九位魔君完成突破魔帝之境？
    “啊——”
    空中传出一声尖叫，宗师们扭头看去。
    白衣美人一脸狼狈，在和悟空化身对掌后，她主动切掉自己手掌逃窜到远处。
    “你……你竟然可以吞噬我的法力？”
    悟空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将流血的手掌送入万魔葫芦。
    这截手掌，也能提供一些魔气吧？
    可惜，刚才没来得及多吸一些法力。
    《六欲天书》的前身《天魔万妙宝典》，本是伏衡华结合东来天魔道统《万化自在天魔经》以及《玄明魔策》残篇改良而成。
    天克十三魔殿，东来一众魔道。
    晋升《六欲天书》，依旧兼具《玄明天书》的特性。
    而万变不离其宗，悟空窥见白衣宗师修炼地煞之力，自然归入地启魔殿一脉的地魔功法。只要稍作修改，照样可以吞掉她的地煞法力。
    “废柴就是废柴，只是拿你一点法力，你就吓成这样？”
    悟空一边说，一边看向其他宗师。
    忽然，璀璨夺目的金光演化千里魔域。
    金东来虽真身未至，可魔君界域先一步演化。
    悟空能感受到，这片界域排斥并摧毁一切异种元力。纵使是天魔道法，在这片虚幻境界也会受到削减。
    趁他本尊未来之前，全力击穿吧。
    衡华将三宝如意环剑收入葫芦里，下一刻催动里面所有天人的力量。
    “破！”
    金东来正在思索姓刘的宗师、魔君。
    “是琉云山的那位，还是清风林的刘前辈——不过他们在传闻中，早就死了——不好！”
    金光界域出现一重重宫殿，无数天人起舞弄乐、饮酒欢爱。
    那是一方虚幻的天魔之国。
    在重重天人拥簇中，波旬自在天宫升起一道光辉。
    配合天邪剑对金光界域狠狠噼下。
    邪异，古怪……
    凶横霸道的剑意自领域内噼下。
    金东来眼前浮现无数冤魂邪念，在六个怪异魔影带领下，向他的神识冲来。
    “天魔秘法，惑道撼神术？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凝聚如此多的邪——”
    空中神识下一刻，便被天邪剑蕴含的无数邪念冲散。
    邪皇留在剑身内的邪念，好凶！
    悟空也震惊于天邪剑身、剑柄融合后的可怕，趁这个空档，迅速冲向暗处一位来不及闪躲的宗师。
    “你敢——”
    五百里外，金东来的怒吼化作两道雷光噼下。
    但悟空速度更快，万魔葫芦对下面一兜。司徒寅所化的天人全力出手，一股股阴煞炼成大网从葫芦嘴喷出，当场把宗师裹住。
    “这是——司——”
    看到司徒寅，那宗师明显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这少年葫芦里面还藏着一位宗师。
    不及防下，他被九阴魔网困住，直飞向葫芦世界。
    “救人！”
    旁边宗师们反应过来，迅速破坏十个天魔幻象。其中一位通体缠绕烈焰的炎魔最先来到悟空化身畔。
    只见悟空回转一指，向他眉心点去。
    万幻天魔指法。
    这一指变幻莫测，炎魔虽看到指法靠近，却无从闪躲，只能催动魔焰布满周身，硬扛这一指。
    霎时，重重欲念在脑海涌动，炎魔努力压下这些来历无明的念头。
    可通体燃烧的魔火却在逐步燃烧时，引起心中的一丝暴躁之念。
    他打算引发我体内燥火，让我自焚而亡？
    炎魔心下骇然，不敢再强催魔焰，而是快速掏出一道符箓镇住心神，主动往另一位魔道宗师身边跑。
    “你这点子魔功修为，也就比刚才那个地魔女人好一点——也是个废柴，可以当我的椅子腿。”
    悟空一边笑，一边借助天人法力施天魔秘法。
    七圣幻影出现在炎魔身边，眼看要将他拉回来，旁边杀出两个宗师把悟空缠住，让炎魔逃出生天。
    他不知，悟空本乃衡华最初斩落的躁念心猿，天然可以催生扇动躁意杂念。面对炎魔这类存在，可谓真正的天敌。
    “镇心凝神，不要用作火观想的法子。”
    宗师同伴见炎魔过来求救，一边出手助他镇压天魔法力，一边出言提醒。
    炎魔常年炼火修行，为保持理智，锻炼心志。会刻意让自己置身火海，借无穷烈火磨砺心神。但这种“坐火守神”恰好也给心猿可趁之机，会进一步扩散燥火。
    “倒是个明白人。”
    悟空托葫芦收走旁边二宗师催动的三千魔刃、九阴魔雷，笑对炎魔那边：“比起他俩，你倒是可以充当椅子靠背。”
    裕南行冷声道：“阁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拿我等血祭？你没这个本事！
    “何况，你那所谓的血祭之说闻所未闻，怕不是你杜撰的吧？”
    “你入我葫芦走一遭，便知我这法子到底真不真。”
    衡华运转万魔葫芦，终于将最初那个被九阴魔网裹住的宗师收入葫芦里。
    “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眼瞅着金东来真身即将杀来，悟空拎起葫芦马上翻跟头闪人。
    “你们几个暂且记下，回头洗干净了，准备进我葫芦吧。”
    ……
    赫连金看到熟人进来，发出一声叹息。
    得，脱困的难度又增加了。
    九阴网内，魔修骂骂咧咧，痛斥司徒寅背叛自己这位千年好友。
    “咦？赫连老兄，你怎么也在这？难道你也是被司徒那混蛋给……”
    赫连金看了一眼魔修，没有吭声。
    老熟人了，此人是司徒寅的酒友，他俩经常掳掠凡女开无遮大会。赫连金在灵煞宗和他打过好多次照面，清楚此人心性还不如司徒寅。
    “他也扛不住天人之法，会比师弟更快堕落——”
    可真看到司徒寅领着一群门徒幻化美人过去诱惑，施展双修魔功，赫连金眼皮还是连连跳动。
    这魔头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很快，新的宗师天人出现。和司徒寅一起幻化声色之相，来引诱赫连金。
    “你们滚啊——老子绝不会被尔等这区区手段诱惑！”
    ……
    金东来真身赶来，少年已不见踪迹。
    他迅速扭头喝问众多宗师：“回去查！我倒要看看，那个养出此等大逆不道的天魔传人，到底是哪位魔君！”
    宗师们不敢触怒魔君，纷纷应是，表明会全力追查。
    可暗里，他们都有猜测。
    少年的魔功之高明，必是大家出身。他的师尊只可能是魔君，甚至可能是九大魔君那样，由某位魔帝暗中培养的。
    而他所谓的“第四魔帝”也让这些宗师暗暗思忖。
    这些宗师修行千年，对一些往事比后辈更为了解。
    南洲每逢大魔劫出现，必有天境高手诞生。只不过前面几次大魔劫的胜利者都是仙人，魔道已有万余年没能在大魔劫中诞生应劫魔帝。如果血祭九大魔君而证帝的说法是真。那么……
    偷瞄金东来，宗师们迅速把小心思收敛。
    先回去，这个假说慢慢来印证。
    金东来听闻九魔君之事，也陷入沉思，率众回到玉龙海。
    这时，东部战区那边的魔君传来消息。得知“行者孙”接连破坏东部战区的各处据点，他们对行者孙的话不免多了几分信任。
    如果不是因为有利可图。一个有如此高明功法的天魔后辈，为何冒着和天下魔道对抗的风险，非要偷袭抓捕魔道同道？
    或许在他眼中，天下魔道反而是他进步修行的资粮？
    等等，如果我们可以得到他的功法，是不是我们也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
    “但愿我那说法，可以让魔道内部出现一点分裂吧。”
    悟空劫后余生，落在一处山林默默调息。
    对照中大陆地图，他目前正在“蒲河水系”的最北部——白鹭泽。
    中大陆是蒲河、赤绫两位魔帝的道场。
    赤绫魔帝，便是死在东来那位魔君的情人，也是被他盗取魔典的苦主。三魔帝中，她是唯一一位以炼意为主的魔修。
    而蒲河魔帝坐镇蒲河源头，开辟魔宫。相传其并非人身，乃异类成魔。以《水魔覆海诀》修炼阴灵水煞，一身神通惊天动地。也是他亲自撞断赤渊道派镇压西极门户的天灵峰，才让大批魔君杀入赤渊境地。
    调息后，悟空站起来。
    “从金东来身上看，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便是受伤的魔君也难应对。哎，还是万魔葫芦力量不够，需要再来一些道友。”
    拍了拍万魔葫芦，悟空转头去白鹭泽最近的一处魔宗。
    九阴玄宗，属炼煞一脉的魔宗。门内上下修炼九种阴煞，当九煞合一，即可凝聚九阴魔君相。
    目前九阴玄君正作为南海战区的镇守魔君，并不在九阴宗内。
    一日后，周围好些宗门察觉九阴玄宗火光冲霄。
    等赶过去时，整座山门只剩一个大坑。
    “这……这连山门都装走了？”
    围观魔修震惊不已，连忙向九阴玄君传消息。
    ……
    一个时辰后，玄君赶回宗门。
    此时大火被周围魔修熄灭，只留下一个深有百丈的巨坑。
    “该死，该死，该死……你该死啊！”
    九种阴煞轰然爆发，旁边的魔修一个个吓得连滚带爬，赶紧逃离玄君身边。
    把腰间的轮值金牌仍在地上，他厉声道：“你们去找天魔宗，让他们负责南海战场！本座不干了！
    “不杀了这个贼人，本座决不罢休！”
    说完，他施展推演之术。
    可悟空不在天机之内，他苦苦推演半响也无收获。
    威压越来越厚，即便躲到十里之外，魔修们也难以承受那份怒意。
    这时，一个魔修颤颤巍巍举手高喊：“大……大人，我等见他向西边飞去，可……可能是往赤绫陛下的宫殿去了。”
    魔帝宫殿？
    此刻魔帝不在，的确……
    玄君扫视远方逃走的魔修们，众人纷纷如此点头。
    “好，很好！”
    玄君嗖的一声，向西方杀去。
    眼看魔君飞出几百里，群魔松了口气。
    旁边有几个魔头对开头说话的修士道：“多亏老兄出言，不然我们这天难保要被迁怒。”
    “无妨无妨，都是同道，彼此互帮互互助吧。”
    那修士转过来，笑对众人：“不过大家如此谢我，不妨来我家做客吧？”
    看到修士戴着的猿猴面具，旁边几个魔头快速飞散。
    “不好，是那个煞星。大人，快回来，他没走——”
    葫芦射出金光，群魔立时消失一空。
    望着九阴玄君逃离的方向，悟空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此獠魔性深重，我的葫芦尚无法度他。
    不过在悟空的计划内，这个和自己结下因缘的九阴玄君，已和天魔五君、金东来一般，成为万魔葫芦有缘人。
    悟空郑重其事地，在一份榜单写下“九阴玄君”的名讳。
    “既是万魔榜上有名人，日后自当来波旬天宫走一遭。”
    说完，悟空直奔昌明山而去。
    此山即是那尊隐世疗伤的魔君道场。
    可当悟空来到此处时，突然察觉眼前道场的异样。
    绿水青山之下魔气四涌，看似是南洲魔宗的一贯表象。
    但——
    悟空手一拨，空气如同帘幕向两侧散开。一枚枚符箓串起来的帘绳若隐若现。
    符法？
    有人用符术遮掩昌明山的真相？
    施地煞神通“隐形”，悟空进入昌明山的真实天空。
    下方被烈火覆盖，一头头有符箓幻化的雄狮、山猪正不断破坏昌明山的魔道阵法。
    “符兽？”
    悟空喃喃自语。
    这个符术体系，不是阿姐给我那几本南洲符书所记载的。
    ……
    龙船，书房。
    衡华本尊拿起伏瑶轸检查过的南洲符书。
    符兽这种应用，并不存在于南洲。这是东来符道的应用手法。
    东来，符道。
    他很敏锐地想到了什么。
    ……
    悟空化身立在云端。
    突然，一道水光自身后暴起。
    不假思索，他快速向前闪避。
    水光炸开，却是“降雨符”与“破障符”的组合应用。
    当雨水在空中四散，悟空立刻明白不好。
    这是借用“雨水”进行溃散，将“破妄咒力”传导至这一片云空。
    虽然自己的地煞神通十分高明，破障符难以真正揪出自己。
    但在雨水不规则运动时，自己的隐身会有些微异常。
    而只要施法者捕捉到这一丝异常，即可判断隐藏之人到底藏身何处，有几个人。
    “一个人，体型为少年，隐形咒术，魔功。”
    冷澹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悟空内心五味陈杂。
    还没等他想好，突然看到山麓间奔跑的火兽四散为千百道火符。
    吼——
    火符飞天，在悟空瞩目下组合成一条符龙。
    然后，他亲眼看着火符神龙出现，对自己狠狠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