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悲欢的确不相同,徐浩在家里吓到不敢睡觉。
始作俑者之一的富弼却在高档酒楼里喝酒。
今日不是老丈人晏殊宴请,而是几个还算相处得来的同僚。缘由很简单,大家伙给临近下班才收到后天就要出使契丹的富弼提前送行。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俺富彦国是真的没打算去外头喝酒。毕竟三天之内出去厮混两次,家里那位再怎么善解人意也会冒火。
可同僚们都说了是践行,富某人怎么能不欣然前往?
嗯,大不了,今晚只喝酒,不女票......嗯,不飘飘然就行了?
然鹅,男人总要到了一些地方之后,才会发现自己预设的底线其实根本不是底线,尤其是喝了几盅之后!
于是乎,面色有些酒红的富弼左手搂着一个小姐姐,右手端着杯子,心中不断解释,“这不是某的过错,主要是柳三变那些词写的太好了,某触景生情,触景生情而已!”
“来!”
身穿常服的官员站起了身,“这一杯,咱们敬彦国,彦国此去,定然能舌战群雄,为我大宋迎来和平,功成身就!”
“是啊!”
另一个也身穿常服的同僚站了起来迎合到:“彦国,届时,你立功提干,可不要忘了咱们这些同僚!”
立功?
这是肯定的!
要知道,这两天谈判下来,某早已和萧特末惺惺相惜,成为挚友。就在上午,结束谈判之后,老萧可是给某出了注意的:“遇到契丹皇帝,能顺从,就顺从他,不能顺从,就用一件事情来搪塞他就足够。”
富弼咧嘴一笑,“诸位当某是什么人?定然要苟富贵勿相忘的!”
“好!”
同僚们具备称赞,富彦国果然真汉子!
“喝!”
咕噜!
嗐!
一口闷下,富弼直觉得醉人,不信你看,某的手都已经不某的受控制,非要朝着那一片柔软滑过去!!
————
午夜,正是汴河边上那些危险到会搞出人命的活动多处上演的时候!
两个身穿黑色衣服,头上包裹着黑布,脸上还蒙着黒巾的人,借着春日来临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偷偷摸到了袜子巷。
“是这里么?”
“是这里,上午我来过。”
“那好,动手!”
两个矫健的身影瞬间翻阅了不足人高的围墙。
围墙很是委屈,某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轻轻从围墙趴下,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嘲讽,“宋皇也忒小气了,居然给有功之人住这么小的房子。”
另外一个黑衣人瞪眼低声怒斥,“说什么屁话,正事儿要紧!也不怕里面的人听到?!”
“嘿!!需要如此小心么?白天不都踩好点了么,整个房子里,就俩小孩!”
“闭嘴!”
“......”
期初说话的黑衣人不再抱怨,身旁这人到底是自己的上司,虽然他胆子小了些,但太过忤逆总是不好。
俩人猫着腰,轻手轻脚朝着右手边的房间走去,根据踩点的结果,那是目标睡觉的地方!
“嗯?”
“你又怎么了?”
“没啥,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
“你就不能小心点?”
“......”
与此同时,屋内靠着椅子睡觉的徐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然后起身。
他身边一个细小的铜铃正在轻声作响。
草!
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徐浩暗骂了一句,小心翼翼检查了一番自己的手弩,然后偷偷溜到了门边。
学着电影里面的情景,将食指打湿,然后在纸糊的窗户上戳出一个洞来。
真黑!
将眼睛投递到洞口,看见的竟然不是粉红?
咳咳!
徐浩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想什么鬼东西来着?
既然太黑,什么都看不见,那便索性什么都不看!
徐浩轻轻往后退,退到早已准备好的倒在地上的桌子后边,左手稳稳放在桌沿上。
若是此时能有月光,那定然能够照射出左手手腕处的寒芒。
“......”
宋人的房屋修得真好!
推开房门的黑衣人心里不由得感慨,门轴居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抽出了刀,双目正在四处扫视。
虽然今夜暗无星辰,可屋外和屋内总有些亮度差异。
短暂时间,黑衣人还没办法适应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嗖!
“嗯!”
先一步进门的黑衣人突然闷哼一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感觉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只想朝着地上躺去。
“砰!”
那是肉体自然衰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徐浩没有去理会那人死没有死,他只是探手从旁边拿过一个陶罐,然后掏出火折子点燃。
轻轻往地上一用力,圆滚滚的陶罐立马朝着房门的方向滚去。
草!
“居然有埋伏!”
还站着的那个黑衣人惊呼:“阿打努,你怎么样?”
徐浩没有管剩下的那个人,他也没听懂对方话的意思。
他用尽全身力气立马扛起桌子,朝着床跑去。
桌面,正好对着门口,将后边的徐浩和床护住。
“草,好亮!”
在门口站着的黑衣人只觉得眼睛一亮,冰凉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整个人突然有了腾飞的感觉!
狼神在上,我这是飞起来了么?!
“轰隆!”
巨大的声音伴随着白光出现!
如同一声巨大的闷雷!
“打雷了么?”
远在酒楼的富弼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边躺着的女技师,将手伸了过去,继续睡!
徐浩只觉得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可惜,那个腾飞起来的黑衣人已经听不到看不到。
床上的芸芸一下子坐了起来,小手死死抓着不算太厚的被子,“呜呜呜,叔,我梦到打雷了,怕怕!”
她的叔叔正在卖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试图驱赶掉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
一只手还抱着随手抄来的原本放在床边的另一个陶罐。
徐浩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等了好久,终于确定门口没有任何反应了,这才将陶罐放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将芸芸头上戴着的下午用大价钱买来的棉花制作的简易耳罩。
“芸芸乖,不哭,不哭,叔叔在!”
徐浩把芸芸抱在了身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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