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什么?”邵楠眼睛一亮。
“问你去哪了,可我还没回答呢,那姓陈的就插话,把你形容得啥也不是,所以,也就没了下文。”
“不提也罢!”邵楠本来还挺高兴呢,现在一听无比扫兴,“姐,你有什么打算?”
陈娟无限伤感,“我想回家,但又自惭形秽。”
“你不要这么想,”邵楠劝她,“家,永远都是幸福的港湾。”
“可是,我想回家,又不想回家!”
“这是为何?”邵楠听糊涂了。
“唉!”陈娟低着头理弄着腮边垂下来的头发,“不瞒你说,就是我的老公,他有家暴,他每次出手都照死里打,我住了几次院,还有一次,我差点被他打死!”说着陈娟的泪水落下脸颊。
邵楠静静地听着,原来陈娟这么可怜啊!
“我要不看孩子的份上,早就和他离婚了。我这老公近来愈来愈过分,整天和一个有夫之妇泡在一起,回家后稍有不快就对我拳打脚踢。”陈娟说完一捂脸是失声痛哭。
“嘭!”邵楠听得面色娇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最后一掌拍在桌面上。“天下哪有这样的丈夫!”等心情平和了一些,邵楠望着陈娟,缓缓道:“姐,我没想到你这么地不容易!只是我想,你还是先回家,该怎办就怎办,躲也不是办法。”
“这——” 陈娟沉思了许久,抬起头来,一脸的决然,“好!那我回家,反正能过就过,不过就散伙!”
“姐,不要把事情这样想。”
“好的,那我走了!”陈娟说到这儿,站起身来就和邵楠告辞。
其实,陈娟越是这样邵楠越是担心,生怕她以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回家不要吵,家庭过日子很不容易,能让则让。”
“谢谢。”
“等一下!”邵楠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赶紧叫住她,“你回去有路费吗?”
“我…… 这”?陈娟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刚才一激动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自己带了点钱去大丰早花光了,领了两天报酬跑来南山,结果只剩下两块钱,别说乘车,就是吃饭也是问题啊。
望着尴尬的陈娟,邵楠早有预感,她取出一千元现金递给陈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应急!”
“邵楠,我……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陈娟一脸慌乱。
“嗐!你我是姐妹,能帮则帮。”
“这?”陈娟两手捧着钱,给捧着金元宝一样,双手颤抖,含着泪把钱收下,“感谢妹子,来日方长。”
“我送你!”邵楠一看饭也吃不成了,当下结了账,一口气把陈娟送到车站,二人才依依惜别。
一个月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
学校里的课程时紧时松,这两天都是练习课,同学们的生活自然相对自由,但大都不愿呆在宿舍里。于是,有的结伴去下馆子,有的去逛商场,有的去钓鱼,有的去爬山,邵楠几人就是爬山的。
邵楠和张娜,李丽丽,鲁明燕,任菲菲一行六人,他们带着水果和干粮,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城西的雁门山。
雁门山绵亘数十里,古树参天,蒿草如芦,瀑泉飞扬,野鸟乱叫。山上有一座古庙,香火鼎盛,传说有千年之久;南天门建立在山巅之上,高耸入云。这些情况邵楠他们都太熟悉了,他们为了抄近路,选择从小路上山。
今天的人特别多,一路上行人不断,奇怪的是,大家似乎心照不宣,陆陆续续地几乎全赶往南天门。
“这怎回事?”邵楠发出疑问,“怎么人都去南天门?”
“那我问一下。”鲁明燕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往这边走来立即上去打招呼:“嗨,几位帅哥美女,我想打扰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几人一愣,全停了下来,看被人拦住去路,心里就有几分不快。
“我们上哪还要向你汇报吗?”一个瘦小伙脸色一沉。
“对不起!”鲁明燕吓得一跳,“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今天人特别多,而且都是去南天门,出于好奇,所以问一下。”
“什么?连这也不知道?”那几人都面现诧异。
那小伙嘿嘿一乐,“我说你们从哪来的?识字吗?”
“从山下来的,当然识字啦!”
“既然识字,那山下大门口的那么大的海报你也看不到?”
鲁明燕脸一红:“我们是从小道上来的。”
“这样啊!”小伙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刚才我激动了!今天呢,是咱雁门山的庙会,弘智大师要在南天门广场给大家讲经诵法,拜佛祈福,祝咱们南山年年风调雨顺走鸿运,百姓安居乐业发大财。届时一定有不少开光珍品廉价销售,更为主要的是,庙会管理处还请来了明星助阵呢。”
“这是真的?”邵楠一听到明星就欢腾了,看来还来对了,“你知道是哪明星吗?”
“没仔细看,你们去了不就知道了?”
“谢谢,出发!”大家立刻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南天门路程太远了,大家足足走了一个小时还没过半。大家腰膝酸软,汗水涔涔,张娜直喊累,甚至嚷嚷着提议大家回去。
“要回你回去!就你打退堂鼓厉害,来也是你第一个叫得欢。”任菲菲一脸扫兴。
“我怎么了?”张娜很不服,“长得胖也有错?”
“没错,”任菲菲笑容灿烂
“但你两百斤的体重怪谁啊?正好,你趁此机会锻炼锻炼,说不定能减掉几十斤。”
“好啊!”张娜又羞又喜,一高兴烦恼全没了。
大家振作精神,继续前行,到了南天门已是巳牌时分。
南天门果然不同凡响,只见场地辽阔,一马平川,站在这儿俯瞰山下,整个南山城尽在眼底。广场上人声鼎沸,彩旗飘舞。上方是王母庙,侧面是高大的塔楼,塔楼的正前方临时搭建的一座露天大舞台,舞台上功放音响,调音台等一应俱全;一位僧人身披袈裟坐在那,后面站着两个手捧法器的小和尚,男女两个主持人各持话筒正充满激情,热情洋溢地背诵着节目台词。台下男女老少足有五六百位,眼望舞台如痴如醉,不时有些人高举手机对着舞台一阵猛拍。
邵楠几人好不容易挤到了台前,他们静心观赏,鸦雀无声。
小品,相声,佛法朗诵,舞蹈,戏剧表演,美声歌曲,通俗独唱等等,节目还真不少,但对于邵楠他们来说,别的节目不感兴趣,目的就是看看明星的风采。少顷,就见男主持人紧走两步,声音提高了八度,但还是充满了亲切和磁性,“各位施主,各位善主,现在又到了歌曲欣赏的时候了。接下来的这位演唱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艺术殿堂的佼佼者。那么问题来了,此人他是谁呢?”
主持人故意吊着观众的胃口,“让我们拭目以待!”
“哦?明星上场?”观众开始鼓掌,很多人又高举着相机。
这时,随着场景音乐响起,从后面台阶下缓缓走上一人,此人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刚到台边,冷不丁身形一矮,翻了几个跟头来到台中,弄得在场所有人是无不喝彩。此人在场中刻意地摆动着,但气不长喘,面不改色。
“好!”,他一炫酷不要紧,外场的可就兴奋了,拍照蹦跳,喝彩口哨声一时间不绝于耳。大家带着崇拜闪目观瞧,就见这位: 中等的个头,身材有点发福,肚子腆腆着,套着一件紧身的白色的纶衫,下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破臀新潮牛仔裤,一根牛皮裤带松松的,扎和没扎没什么区别。脚上裹着黑色的真丝袜,蹬着一双油黑泛光的小皮鞋。稍微有点冬瓜脸,单眼皮,小眼睛,眼角带着鱼尾纹,趴趴鼻子,河蚌嘴,薄嘴唇,一口婴儿般的小奶牙,脖子上挂着串特大号的土豪金,招风耳上晃荡着两只黄灿灿的相思坠,另挂着麦克风,一只脚不停地嘚瑟着,虽说打扮新潮,但脸上还是多少看出点岁月的沧桑。
“这是哪位大神?”
人们交头接耳,没几个认得出来,其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各位,他就是著名的影星程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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