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两人谈妥后,蒋春印兴致很高,即使裴哲手上的伤还没拆线,还是喝了不少酒。
临走,蒋春印特意派了温子明充当临时司机。
裴哲晃了晃脑袋,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驱散酒意。
温子明站在廊道内,耐心等候。
他面前走过两名职业OL装的女人,一个满脸潮红,一身酒气,明显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另一个卷发女人帮忙搀扶着,一路磕磕绊绊。
其中那个烂醉的女人,突然呕吐起来,不少污秽之物正好溅到了温子明裤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卷发女人赶紧代替道歉。
温子明虽然面色不豫,只是对面道歉很快,也不好发作,只能进洗手间洗洗。
“怎么了?”
“没什么,被个喝醉的女人弄脏了鞋面。”温子明轻描淡写回答。
裴哲透过跟前的镜子反射,觉得其中一个女人背面有点眼熟,也没深究。
下了酒店,裴哲给对方抛了根烟,“辛苦了,阿明。”
“哪里,裴先生太客气了。”
温子明谦和地笑了笑。
两人靠在车门边,一起抽烟放风。
“阿明哪儿人啊,看着挺年轻的。”
裴哲随意问,这人脸挺嫩,他一时真看不出年纪。
“邵关那边的,出来闯荡好些年了,今年25。”
温子明诚实回道。
其实两人并不太熟,仅几面之缘,只能扯着没营养的话头。
温子明吐了个烟圈,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人,说:“前面那些人,那挺漂亮的女人,被人下了药。”
在这日新月异却又纸醉金迷的时代,灯红酒绿下藏着多少腌臜龌龊,皆不足夸。
说到底,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并不一定征服男人,也可能沦为强者的玩物。
裴哲闻言,好奇地抬头看了过去。
不远处,一辆奥迪车灯亮起,走出一个西装男子。
“哎呀,怎么喝成这样,公司聚会,也不懂照顾照顾女同志。”
李恩邦假惺惺地过来帮忙,咸猪手搭在醉酒的女子后背,顿时令他一阵心旌荡漾。
这个女人,他已经盯上不少时日了,奈何对方防范意识很强,一直没找着下手机会。
“放……开我……”
徐瑞珍脑子仅有一丝清明,但身体在酒精与药劲的麻醉下,根本不受控制。
“阿珍,别闹,先上车,李经理会把你送回去。”卷发女人低声劝说。
作为多年的好友与闺蜜,她确实不想这样,但一个女人想要在城市立足,谈何容易。
而李经理把持着公司重要的房源,随便动动手段,就能让她们丢掉饭碗。
多少年轻女孩子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乖乖就范。
要怪就怪徐瑞珍实在长得太漂亮了,让李经理这种衣冠禽兽注意到她的美貌。
“江燕,你先回去吧,瑞珍我来送她。”李恩邦急不可耐,想要搀过醉酒女子。
“好吧,李经理。”
江燕虽然心有不忍,却也没敢反驳。
“我不……去!放开……我!”
徐瑞珍口中囔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西装男。
昏黄的路灯,映照在一张珠圆玉润的脸蛋上。
裴哲一眼认出了对方。
徐瑞珍,那个不要命的女人。
“明哥,我在深城酒后打架闹事,明天春哥能把我捞出来吧?”裴哲问道。
“什么?裴先生你刚才说啥?”
温子明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只见裴哲叼着烟,朝奥迪车走去。
他随手抄起旁边的垃圾桶。
“哐!当——”
垃圾桶砸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含家产,再动老子女人一根手指头试试!”
裴哲煞气冲天地骂了一句。
西装男被垃圾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醉汉走了过来,扬言激烈。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西装男努力镇定,商量着说道。
他虽然喜欢吃窝边草,但每次小心谨慎,下手前都会私下调查清楚,没听说徐瑞珍有男人啊。
“谁他妈是你小兄弟!还误会?”
裴哲冷冷一笑,一把将女人扯过来,掐着她那红润如水的嘴唇,“徐瑞珍!给老子醒醒!出来陪野男人喝酒还醉成了烂泥?”
然而,此时的徐瑞珍已经意识迷离,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
江燕也愣了一下,印象中徐瑞珍是一个人到的深城,没有男友啊。
他的那个相恋四年的大学男友,不是说抛弃她,与人出国了么。
“老子是徐瑞珍的未婚夫,她在香蜜湖卖房子养我,你就是她说的好姐妹?”
裴哲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卷发女人。
江燕一听,对方不仅知道徐瑞珍,还知道香蜜湖,想来确实是认识的人,不过未婚夫这种事应该不实。
徐瑞珍这么温婉的女人,不可能找这样混混男人。
“这位朋友你搞错了,我是徐瑞珍的上司,我姓李,李恩邦,光龙地产销售经理,刚才正准备送下属回宿舍的。”李恩邦强行解释。
“你觉得老子会信?一个老男人扶着年轻下属进奥迪车回宿舍?确定不是去宾馆开房?”
裴哲口中喷着酒气,话语粗鄙不堪。
李恩邦被噎得不行,跟这种混混争论简直掉价儿。
“下次再敢打她主意,老子打断你这小白脸的三条腿!”
裴哲把烟头弹向对方的奥迪车窗,恶狠狠地撂了一句。
这时,温子明也走了过来,也不多言,就站在那里。
李恩邦暗自皱眉,这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顿时心有不甘。
他当然不傻,常年混迹在各色各样人群中的销售经理,对方什么货色他一眼就能瞧出大概。
但对方表现出来的蛮横痞气绝对是真的,并非色厉内荏,自己抢又抢不过,一时毫无办法。
因为,他本就做贼心虚。
江燕却心里一松,认为这个煞星把徐瑞珍带走倒是好事,总比便宜了这衣冠禽兽的李经理强。
裴哲见两人外强中干,再懒得理会,一把抱起徐瑞珍,往皇冠车走去。
……
蒋春印给的客房钥匙叫雅园宾馆。
此时的徐瑞珍睡得跟死猪一样,毫无意识,裴哲只能抱着上楼。
宾馆前台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一个男人怀抱着一个女人来开房,这要不要这么粗犷啊!
幸好有温子明解释了几句。
“明哥,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接我。”
到了客房门口,裴哲说道。
“好的。”
温子明目不斜视,点了点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管两人发生什么,他都不意外。
进了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双人床,裴哲只能把徐瑞珍放到床上。
徐瑞珍发出一声嘤咛,面色潮红,药物和酒劲仍未消退,她胃里翻涌,口中发出干呕声。
裴哲赶紧去卫生间找来脸盆,还没把她翻过身子,就吐了出来。
“草,这女人真几把会找事……”
裴哲咕哝了一声,手背上被吐了不少污秽物。
“水……”
兴许吐出来后好受了不少,徐瑞珍口中喃喃。
她此时眼神仍然迷离,处于意识模糊阶段。
裴哲只得找了瓶矿泉水,拧开送到她嘴边。
徐瑞珍咕噜喝完水,平躺在床上,急促地喘着粗气,胸口起伏。
她白皙的脖颈被纽扣勒得很难受,无意识地用手去扒拉,而白色衬衫被撑得紧绷,鼓鼓囊囊的,似要呼之欲出。
裴哲扫了一眼,根本没有去善解人衣的想法,只是把她的高跟鞋脱了,帮她盖好被子。
此时的徐瑞珍经过销售职业的熏陶,有种干练、独立的女人味。
但上辈子与自己逢场作戏的女人很多,他还没有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地步。
弄完这些,裴哲洗了把脸,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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