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徐家来人传消息。
苏含章赶忙拉过大表哥,他头一次对大表哥这么热情。
“大表哥,上次说的查到了?”
徐照君点头,“查到一点,京城那边来的一个米商说官府有人提倡修路,全国各地因地制宜,适时修路,不得占用农忙、不得强制征徭役。”
“那我们这算什么?我们不是强制征徭役吗?”
徐照君又道:“这透露消息的是京城来的一个米商,此次他是来送粮食的,江南道有人买他北方的粮食,且量不小。”
“我们南方很缺粮吗?”苏含章没出去过倒是不知道江南具体情况,但是他从出生起就没饿过肚子,即便村上贫苦人家也能吃上饭,那就更不要说镇上县里的人了。江南自古便是鱼米之乡,没有天灾人祸会缺粮吗?
徐照君摇头,江南很少有缺粮的时候。
不缺粮为何要买粮?粮食一般涉及到什么?苏含章突然福至心灵,难道有人要造反?
徐照君见苏含章表情甚是惊讶,便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苏含章不知道可不可以说,不过自家大表哥嘴巴毒且严,应该没事吧?于是凑到大表哥耳旁低语。
“嘭......”徐照君手里的竹杯被打翻,水漫在桌子上,徐照君赶忙起身退开。
“别激动,我就是瞎猜的。”苏含章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照君之所以激动,那是因为造反这种话说了就是死罪,没人敢轻易说出来的。
“不可随意妄言,这话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
苏含章点点头。
徐照君又道:“尤其是不能对照情说!”
苏含章继续点头,并保证他绝对不说!
徐照君这才放下些心,擦了桌子上的水迹继续道:“你说的应当不可能,或者暂时不会发生。”
苏含章也觉得造反没那么容易,而且这几年老百姓过得还可以,百姓安康,政治还算清明,自然不会有揭竿而起这种事情。但是造反这种事情是要做长期准备的,会不会现在就是某个人在做准备呢?所以要粮食,要征徭役,既然修路用不到那么多人,那多出来的人去干吗呢?
几个问题一连贯起来,苏含章突然想到什么,忙问:“表哥,咱们皇上多大年纪你知道吗?”
“大概知天命。”
“那你知道有多少皇子吗?都成年了吗?”
徐照君摇头,皇家的事情离他们太远了,“问这些做甚?”
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改讲!苏含章心里纠结,他还小,话太多知道的太多不行的!不符合年纪配置啊!
“瞧你小脸皱巴的跟旺财一样,有什么便说。”
表哥你说旺财是不是一条狗?苏含章内心MMP。
“那我就说了啊,说完你可不许凶我!”
徐照君挑眉,意思是我何时凶你了?
不会凶他就好,苏含章继续说自己的猜想。“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大人物来我们这边了,比如就番皇子;或者这边的江南高官要做点什么,才会借修官道之事多征徭役。”
徐照君听完突然抓住苏含章的肩膀,苏含章被吓了一跳,忙到:“表哥你干嘛?”
徐照君回神放开手,深深的看着苏含章。“往后你多读书,少说话。”
什么意思?说了不凶他的嘛?
徐照君道:“这事咱们不必查了,徭役只有两个月,且忍忍吧。”
苏含章见表哥神情严肃,知道自己说的话犯了忌讳。苏含章明白在封建时代,这些话句句够他诛九族的,往后他确实不好多说。
“你也别怕,咱们只是普通老板姓,只要不作为便不会有事,安心读书即可。”
苏含章点头,怕他是不怕的,只是想多了解事情原因好做防范措施。
“大哥,这次徐家是大舅舅去还是二舅舅去?”
“小叔去,小叔自荐的,瞒着我们就报了名。”
苏含章点头表示知道,二舅舅也是一位孤勇者!苏含章又告诉大表哥他的羽绒服做好了,效果不错,等下让表哥走的时候给二舅舅带一件背心,衣服他是来不及缝制了,鸭毛也不太够,但是背心还是能分一件出来的。
徐照君辞别姑母一家,手里拿着包裹赶回徐家,包裹里的正是苏含章捣鼓出来的羽绒背心。他的表弟时时刻刻让他惊叹,不仅聪慧,对事物观察的敏锐度也很高,他想少则四五年,多者十年,表弟必然惊艳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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