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
常渊沁很意外地看见常渊黎出现在大理寺内部,明明探子昨日还说人还病殃殃地躺在床上,结果第二天就来了。
“多谢皇姐关心,已经好多了。”常渊黎脸上上了许多脂粉来掩盖脸上的惨白,琉璃搀扶着她,好让对方靠着自己舒服一些。
楚子祥看着这两人似乎不太对,忙打开卷轴,详细道:“这几天,宸王殿下抓了好几个在研春堂的大夫审问,那些人统一的证词便是吴王。”
常渊黎翻动卷轴的手一顿,小动作地食指和大拇指摩擦了一下,“所以呢?四皇姐这些天没动静是被皇姐禁闭了么?”
将鹿子衿赐婚给一个亲王,按理说这些天礼部就应该有动静了,结果皇宫里安静得像一片水面。
“只是禁足在王府,等孤查明真相后,会还她一个清白的。”
她心里冷笑着,实权还在她的手里,皇姐就已经快她一步了。
“我想听一听那些人的证词。”
“那,越王随我来吧。”楚少卿领着常渊岚来了上次她去的地牢。
那些被抓来的百姓,被单独分开一人一个牢房,脚还被铁链锁着。
“这么对待他们?一点人身自由都不给么?”她指着那些被铁链折磨得毫无生气的人们,“她让你这么做你就照做?解开!”
常渊沁紧跟其后,见常渊岚要将这些人犯解开,立马伸手阻止,“这些都是已经画过押的!”
“所以呢?你就能囚禁他们?”她反问道,语气咄咄相逼,眼里丝毫没有将常渊沁当做皇太女,未来的君王看待。
“不对么?他们犯了错不应该被关起来么?母皇对待乱臣贼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么?宋婉晴不就是一个好例子么?”
“那是他们犯了欺君之罪!他们杀了人!这些百姓杀人了么?”
楚子祥夹在姐妹二人中间不知该怎么劝说,还是后面江川墨来大理寺拿卷宗的时候,才解了围。
“宸王殿下,禁军那边有些事需要您亲自去。”
禁军是常月最看中的军队,常渊沁不得不重视这支军队,只能怨恨地扫了一眼楚子祥,掸了掸衣袖离开了地牢。
“呼...谢谢。”
“越王有什么要问的抓紧吧,这种谎话她到了军营就发现了。”
原来支开常渊沁的理由是江川墨说的谎。
“把她解开吧。”常渊黎指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看着有点不太精神。
楚子祥得到江川墨的示意,解开了女人的铁链,女人一解开束缚,就“扑通”跪倒在常渊黎面前,嘴里不停地求饶。
常渊黎秀眉一皱,看来常渊沁是用私刑让他们认罪了。
“头抬起来,本王要看着你一一细说。”
女人唯唯诺诺地抬起头,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疤,另一只眼睛下还有乌青。
“你若实话实说,本王会放了你,并保你一生富贵。”
“我...我...”女人说话声带着颤抖,似乎不太相信常渊黎说的话。
“本王与宸王本就不对立,况且你对本王说了实话,或许本王能救你们一家的命呢?”她弯下身,与女人平视。
“真的?真的么?”
“真的。”
她极有耐心地回答着女人,而对方也因为她的泰然自若,将之前遭遇的一一说出来。
“我和我娘亲上月突然收到一封信,那封信的内容是让我们假扮太医院赶出来的太医,借他们的名义以最少的银两来救治病人,那些银两还要全部捐献给宣州的庙宇,我和我娘本来是不想做的,可......可......”
“可是什么?”
“那人在信中写了若是……若是我们不照做,他就将阳春堂毁了!”
常渊黎似乎不太相信,就凭这封信的内容和恐吓人的话,就能让她们甘愿做欺君之罪的事?
“越王!越王殿下!草民说得句句属实!草民当时没有立刻照做!第二天草民的夫郎便失踪了!衙门的人找了三日都找不到!”
女人说的话里,虽有些扯淡,但是却真实得可怕。
楚子祥在旁边听着,也陷入了沉思,“如此能这么一手遮天的人,除了女皇陛下......”
“还有那些有封地的亲王。”江川墨接茬道。
常渊黎双手交叉抱臂在胸前,能做到这些的,的确是只有她们,因为她们有自己的军队还有暗卫,能随便抓走一个百姓的夫郎对亲王来说轻轻松松。
“常渊岚不可能,她没有这种精准的能力,常渊沁也不会,她都抓过来当牢犯了......”常渊黎越说越不对,有些狐疑地看着江川墨,刚刚他的话把她的思路引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亲王,可是她这么分析下来,有嫌疑的就是常景文和常景初。
楚子祥:“殿下觉得是......”
常渊黎摇摇头,“不好说,但哥哥们不会做这种事。”
“派人去研春堂将她口中所说的信搜罗出来,派些暗卫去盯着宸王府和吴王的住处。”
琉璃:“是。”
也不知道宣州那边如何了,整治洪灾一去就是几年,又加上知府知情不报,可能情况会比她预想得更糟糕。
“宣州那边来信了,情况比预想得好一些,睿安王带着工匠们正在修建新的河坝。”
司南星将前几日截到的信件全数送到了越王府中,有几封还是从边疆寄到宸王府的。
“寄给宸王府?”
常渊黎从数堆信封中挑出了那封最显眼的褐色信封,“边疆......安定王?”
司南星示意她打开看看。
直觉告诉她,这封信没有这么简单。
一目十行的速度,很快她将这封信浏览完,“拿下去烧了。”
“讲了什么?”
常渊黎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司南星毫不掩饰地皱紧了眉,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捂住。
“安定王和宸王结盟了?”
常渊黎没有否认,“不仅如此,安定王联合了附近的城邦,买通了同样被流放的亲王打算在费城进攻一路向北驻扎在京城外的郊外,等着常渊沁一声令下......逼宫。”
“逼宫?陛下都未曾立下遗嘱,她竟想着逼宫?”
“她是等不及要上位了,可能有什么事情会影响到她后面继位吧。”
是啊...都要逼宫了...野足军的事情要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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