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人语响:巍巍中华

559、转变:撞见(3)

    
    李克定在窗外闻听二人要走,还以为他们必然从房门口出来,想着避开二人,忙把身形一晃,跃到了房顶之上。寻了一处,悄无声息地静坐在那里,只等二人出来,再行跟上。
    不想李克定左等右等,也不见陆不危和二姨太的人影,不由暗自纳闷,这二人如何这般磨蹭。
    待李克定仔细聆听时,才发觉房间内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座房屋,难道还有其它房门不成?李克定要探查究竟,把身形一飘,跃下房来,稳稳落在地上,走进窗口,向里面望去,哪里还有陆不危和二姨太。
    真是怪事了?李克定暗自嘀咕着,因为陆不危狡猾异常,要进房间查看,又怕中了陆不危设下的机关,李克定不得不小心翼翼,将宝剑抽出,护在身前,缓步来在门口。
    房间的门依然半开,李克定高抬脚轻落足,悄然而入,从厅堂到卧室,仔细探查,果然陆不危与二姨太踪影全无。
    李克定已然能够笃定,房间内必然还有其它出路,否则陆不危和二姨太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左瞧右看了好一阵儿,忽而将目光停留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副字上。那是一幅新人的字,楷书写王勃的滕王阁序,落款乃是海棠居士。
    李克定不知是作者是谁,也没有心思理会,只伸手掀开那幅画,不禁哑然失笑。原来画的后面是一扇门,那扇门也是半开着。
    李克定明白了,这门后必是一条通道,应该能够通往典家。如今陆不危去送二姨太,应该还会顺路返回,所以就没有把门关上。
    想必这处院子,乃是陆不危二姨太相会之地。这二人真是有心,为了方便偷情,竟然费尽心思,挖出长长的地道。哎!真是何苦来哉?难道除了这种方式,二人就无法见面不成?
    李克定也无心再行多想陆不危与二姨太,跨步进入那扇门里,向前走出两步,借着透过来的微弱之光,能看清是向下而去的楼梯,而楼梯下面就该是地道。
    李克定身上没有手电筒,也没有蜡烛或灯笼之类的东西,前面一片漆黑,只好停步不前。
    为了能大概看个清楚,李克定将宝剑一晃,使出一招‘日月丽天’,一团离火从剑尖喷涌而起,直向前方,照得里面四处通亮。
    借着离火之光,李克定数了一下,地道向下的台阶共有十五级,深度大约两米二三的样子。
    陆不危去送二姨太,到在地道的尽头,应该就是典家。时间不会很久,陆不危定然回来。
    李克定不想被陆不危发觉异常,遂收回剑招,反身来在房间之内。
    房间内的摆放,倒也精致,桌子上还有茶水,估计是二姨太从典家提过来的,茶杯中的茶尚且半满。李克定走过去,拿起茶杯,闻了闻,想是二姨太饮过的,便又放回了原处。
    他不由暗笑二姨太,一个女子走这黑魆魆的地道,只为了与陆不危相会,竟然也不害怕,真是色胆包天了。
    再看墙上那副字时,李克定忽而想起,在柳之思家中就有这样一幅,写的也是滕王阁序,只是并非海棠居士所作。
    可据说这幅字的真品在古洛真身上,或许还在陆家吧。陆不危是否因为看了古洛真的那幅字,心生向往,才请人书写了这一幅呢?
    李克定望着墙上的字发呆一时,忽而想起,陆不危现在这个时候回京,绝不会只是因为与二姨太卿卿我我吧。到底有什么要事,让陆不危置老夫人的病体于不顾,耗费时间,辛辛苦苦来北京一趟呢?
    还有刚才在街上遇到陆不危,他到底去了哪里?见过了什么人?问题接踵而至,李克定千头万绪,哪里能想的清楚。
    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忽闻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想必是陆不危回来了。
    李克定要避开陆不危,轻身出门,又躲在了窗前,向里张望着。
    功夫不大,就见墙上那幅字被人撩起,一个微胖的身躯转了出来,正是陆不危。
    陆不危把地道的门带好,将那幅字整了一整位置,看起来中中正正,挂在当中,才满意的一笑,说道:“海棠居士笔力雄劲,比起翁同龢的真迹,不差多少。且挂着海棠居士的吧,翁同龢的真迹,我暂且带回河间了。”
    他讲完这句话,伸手探入书桌之下,在里面摸索两下,从书桌之下掏出一幅纸张,展开后,看了两看,得意的笑道:“古洛真,我有此这幅字在手,不信你不从我。”
    李克定听的勃然而怒,暗骂陆不危不止,但没到发作的时候,必须强自忍耐着。
    陆不危笑眯眯侧转身形,面对着窗户,李克定怕被他瞧见,急忙低头,伏在窗前,偷耳细听。
    里面传出陆不危饮茶的声音,一边还说着:“走了一遭,真有些渴了。”
    他饮完二姨太剩下的半杯茶水,又斟好一杯,快速饮下,将茶杯一放,说了声:“佳人香茗,沁人心脾!洛真,等我回河间去,一会儿仔细品一品你的香茗。”
    李克定听的一惊,陆不危无耻之极,讲出古洛真来,倒不再如何出乎意料,但陆不危讲今晚品古洛真的香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从北京到河间,通常得两天的路程,就算陆不危有千里马,快马加鞭,一会儿功夫也不可能见到古洛真。
    再看陆不危,把那幅字叠好,从床下拿出一个小的手提箱,放进去,把箱子盖好,轻轻提了,向门口走去。
    李克定暗想,这一次,他不会不出门口了吧。
    因陆不危精细,李克定不敢大意,赶紧纵身,又跃到房顶之上。
    这次李克定猜的没错,陆不危走出房门,用锁锁了,往前面而去。
    李克定跃下房来,在后面跟随。
    陆不危出了前院,打开院门,到在了胡同里面。
    李克定悄然在后,趴在墙头,看陆不危往东而行。
    等他快到胡同口时,李克定手上用力,已经跃出墙来,到在胡同之中。
    陆不危在胡同口,伸手拦了一脸人力车,往南而行。
    李克定加快脚步,跟随陆不危,一直行出二里多地,人力车向东一拐。
    李克定认得这条胡同,乃是东四九条。
    难道陆不危要去原来的贝勒府不成?
    果然李克定猜的没错,人力车在东四九条九号院前停了下来。
    陆不危不慌不忙,走下人力车,付过车钱,上前叩打门环。
    大门开时,小月亮的笑声又传了出来:“哦,二爷,您可回来了,让小月亮伺候您吧。”
    她说着话,就要来接陆不危手中的小箱子。
    陆不危把手一躲,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来,你忙你的去,一会儿我从后门离开。”
    小月亮不敢再造次,默默闪在一边。
    陆不危大步而入,小月亮将大门又关上了。
    李克定在外面略略犹豫,还是决定跟进去探个究竟。
    他悄然来在墙边,运起五行功法,就像一只狸猫,飘身上墙,落在了门房之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李克定没有走前庭,而是从门房折而往东,向后寻去。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从门房而厢房,很快穿过前庭,看陆不危正在往后面走着,李克定也慢下了身形。
    这一次乃是上午,阳光正好,李克定才终于能仔细观察原贝勒府的情形,但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一路行来,也不知有多少房屋,多少院落。
    哎!这就是满清贵族原来的府邸,简直奢靡无度,大清不亡,天理难容了。
    陆不危走在前面,浑然不知身后有人尾随。不一时,来在一处,那里院门开阔,上面没有匾额,所以不知是个什么处所。
    陆不危上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遂悄然而入。
    李克定快步跟上,双手攀住院墙,探头望去,这座院子十分豪阔长桥卧波,有一弯绿水流经而过,绿水之上,长桥卧波,云气冥迷,极易让人迷惑,不知西东。
    李克定看得有些目眩,忙收回目光,暗道,这里有什么玄幻不成,怎的如此奇特。
    再往里看时,就见陆不危在院子里的假山之处徘徊。
    他在干什么?肯定不是来此消遣的。
    李克定直视着陆不危,忽而看他四处望了望,见安静无人,迅疾向假山之上走去。
    李克定瞧得清清楚楚,陆不危从假山顶的一块山石之后,隐没不见了。
    这贼厮,搞得什么鬼?李克定跃入院子当中,一个纵身便跃在假山之上,看那块大石后面,却是一个洞口。
    李克定不由暗笑,此处和明仁大学的假山倒是有些相像,那里的地道出口就是在山石之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曾经和梅子几次进入明仁大学的地下,不想原贝勒的府中也会藏有地道。
    令贝勒身为大清的贵族,在家中挖这个干什么呢?
    难道是清末的时候,感到大清将要灭亡,生怕遭受不测之灾,挖了这个,一旦贝勒府被乱兵包围,准备用来逃命的?
    此时,陆不危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李克定必须跟上去,不及再思考。为了以防不测,他轻轻将宝剑抽出,小心谨慎,悄然进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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