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已经十点多,只要关了闹钟睡觉,云很难赶在吃早点的时间醒来。以前上班的时候,幸亏有闹钟,她才能艰难地从床上爬出来,把自己晾在阳光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的她总是迷迷糊糊的,跟没睡醒似的,看着怪可爱的。哪怕你在阳光下叫她的名字,她也要好几秒钟之后才能反应过来。
不用怀疑,这时候何言肯定还在睡觉。事故发生前,他每个星期有两三天早起运动的习惯,现在,这一步已经免去了,经常玩得烂泥一样到家,然后大睡一场,仿佛整个世界与他无关。他离标准渣男就只差一点点了。
何言本是一个很有斗志的人,也许哪天他会东山再起,也许就这样烂泥一辈子。未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云没有离开他,总归是对他抱有一丝的希望。
醒来后,云没有马上起床。床头水杯里的开水从昨晚的高温,变成了暖暖的,刚刚好,一口下去,身体暖了,手也开始渐渐升温。睡了一整夜,她的身体依然冷冰冰的。她不敢用手抚摸自己的身体,因为手是整个身体里最冰冷的。如果不小心碰到有些地方,她会大声尖叫一番,尽管身旁连个男人都没有。
昨夜何言回家时,在她的房门前逗留过,她是清楚的。如果当时,他敲门而入,他们会继续争吵,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呢?
她的身体里一直有两个声音,一种是“快进来,快来,快点”,还有一种是“别进来,就在外面呆着”。这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谁也不服谁。
何言离开时的脚步没有一点点声音。就是在这样的挣扎中,云一只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侧身睡着了,醒来时还是一模一样的姿势。
不知不觉,云的身上多了件吊带背心。她觉得在衣服的最里面,离身体最近的地方穿上一件吊带背心,格外温暖。虽然在这么冷的冬天,未必保暖。它像朋友一样,对她形影不离。前面中间位子镶嵌着的白色钻石很快与她身体保持一样的温度。
每当洗澡时,她将一件一件衣服脱去,只剩吊带小背心,非常性感。她的胸部不大,是圆形的,很美。她却羞于欣赏,每次匆匆穿上外衣。
翻看了手机日历,她才知道今天是2号,距离对门先生搬来整整一个月了。
喜欢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它与爱不同,没有太多的负担。云对潇燃还只是喜欢,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她深深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有呼吸顺利的快感。从此,她的生活有了希望,她看到了诗和远方。
她注定会爱上他,一个至今连名字都不知道,仅仅有过几次眼缘的男人。这种缘分早已经在桃花从画中牵引到门上的微妙变化中诞生。
潇燃的房子里走出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第一次领着潇燃进屋的女房产经纪人,还有一个就是清洁工,简易。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所以,云断定潇燃是一个人住。
远远的,她灵敏地闻到他身上的烟味。那味道竟然没有让她产生不适感。要知道,一支烟可是能要了她的命啊。
烟让她快要窒息。若不转身离开,她马上就会倒下。如她真的死了,凶手一定是那只自燃的烟,一支没有主人的烟。
“对我宽容一点。”
这句话飘向云的耳边,来自手里夹着吸了半根多的烟主人——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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