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荒而逃后,潇燃家的大门,迎着风合上。她摔门而出,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潇燃看着她的后脑勺,点燃了手中的华子香烟,烟雾很快便萦绕四周,好像房子里还有除了他之外的人存在,比如他的妻子。
“哎,就这么走了。如果她能为我点燃一支烟,才说明她的心里为我留了位置。”
她的背影消失在南风中,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手中的烟继续燃着,每吸一口,潇燃都觉得吻上了云的安静的唇。
正当他坐下继续刚才的冥想,顺便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突然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看来老天也知道我的心意。”因为一件外套,这个中年男人变得心花怒放。
一件外套绽放出春天里的小黄花,一切变得充满了生机。他不用发愁下回怎么自然地约她见面。
感觉到冷意时,已经是傍晚,云正打算煮两碗面当晚餐。通常围上围裙前,她都会先脱去外套。
“我的外套呢?啊,不好,外套落在他家了。我真是没用,走得倒是潇洒,一定被他笑话了。”
事后,云有些懊恼。她或许早已是失去自我的女人,是迷茫麻痹的女人。她烧菜煮饭洗衣打扫,这些忙碌的琐事让她更加空虚寂寞。她以女邻居的身份踏入了男邻居的家门,虽只是闲聊一些生活话题,但男邻居险些将她靠近。理智让她理直气壮地离开,才没有酿成所谓的过错。
其实,她内心已默认,潇燃是她想要靠近的人,他有成为心灵伴侣的潜质,可她的身体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亲密关系,也可以理解为时机并不成熟。
家中依然死一般寂静。与何言住在一起,倒像是合租关系,除了深夜语言碰撞,这个房子里风平浪静地像墓地的一个角落。
白天,何言通常不说话,云理解为冷暴力,出去玩疯了回家,发着酒疯时,反而有一点家的感觉。
“你不如,不如一巴掌打死我吧。我受够这样的关系了。”
云这样央求过何言。但何言很少对她动手。
“你休想引我犯罪。”
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男人失意时,智商也是会直线下降的。
“我们就不能好好过吗?像别的夫妻一样。”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现在是看我不顺眼了,想一脚踹了我了吧?”
何言的神经一旦敏感,就喜欢咄咄逼人,丝毫不让人有辩解的机会。两人吵架时,何言更像歇斯底里的女人,没完没了地撒泼。云一般冷静地靠着墙壁,有时候直直地盯着他。也许两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发泄。
“何言,我真不想看到你是这样的何言,以前的何言去哪里了?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如果你要羞辱我,打住。如果你要离开这个家,随时走开,但是,我是不会与你离婚的。”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那就好好在家待着,不要到处乱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的一举一动。”
云下意识地看看房子天花板的角落,并没有发现监控探头。如果在家里安装摄像头为了监视外人倒可以理解,如果是夫妻间的那点事,那便是终极信任危机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怎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吗?”
“为什么?”
“你无非想早点勾搭上有钱人,就像当初勾搭上我一样,然后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我。我可不是傻子。”
“何言,你不止无理取闹,还恶意中伤。闭嘴吧。我睡了。”
这一晚,云再次用力关上门,这会没有风,只有黑房间的孤寂。
同样是男人,有些男人是恶魔,有些男人是天使。女人会遇上怎样的男人,基本靠运气。这就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命运。云反复思索,认为自己先是碰到了天使,可惜天使后来变成了恶魔。
之后几个月,云和潇燃没有打过照面。一个在想怎么拿回外套,另一个在想怎么自然地将外套还回去。在矛盾中,外套充当了桥梁的角色,可谁也没有真正去跨越这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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