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征讨大司马董景珍的先锋大将军就是金眼虎,荡平董景珍之后,张绣从齐王升迁为尚书令,梁业与张绣素来不和,张绣升为尚书令之后,便想提拔金眼虎为威武将军,梁业坚决反对,百般阻挠。
张绣为此与梁业多次在萧铣面前吵闹,甚至多次顶撞萧铣,被梁业抓住机会给扣了一顶恃功骄横的帽子,被萧铣给杀了。
梁业接着诬告金眼虎暗自聚集兵马、意图不轨,派人捕杀金眼虎。金眼虎带领心腹兄弟秘密躲进了五溪的栖凤山,暗中派人秘密监视梁业,伺机刺杀。
结果后来,梁被唐所灭,梁业带着尚未成年的萧日成失踪了,直到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了五溪,等金眼虎反应过来之时,梁业已经进了红湘会的瘴林之中了。
“金头领,你为何不请董司马相助呢?”焦兴问道。
“董司马的父亲董景珍虽说不是我杀的,但是也因为我围城才被部将所杀,这等杀父的血海深仇,董司马哪里能轻易放下呢?”
李复赞同金眼虎说的话,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金头领,如若你愿意,在下愿意试着做做说客”
“我金眼虎从不抢劫五溪的百姓,就是敬重董司马的为人,倘若董司马能不计前嫌,那就再好不过啦!”
李复点点头道:“好”
李复等人辞别了金眼虎,返回到了泸溪县衙,刚进衙门,一个仆人匆匆跑过来道:“胡县令,好像是你老家来人了,一来就跟心儿小娘子干上了”
李复一听匆匆跟着佣人去见老家的人了,一见竟是兰天行及巴氏姐妹。
“胡县令,你还真可以哈,处处留香啊”巴水冷言讽刺道。
“你来啦,呵呵……,等好久了吧”李复看着巴岩乐滋滋的问道。
“没有,刚到”巴岩道。
“好!好!”李复看见兰天行,心里就有底了,荡平红湘会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接我的话啊?做贼心虚啊?”巴水有点不爽。
“没有,别瞎说,那两位娘子是刁县尉的家人”李复解释道。
“是吗?怎么我们一说是你的家人,那个叫心儿的小娘子的脸色就变了。可别告诉我,是人家单相思啊?”
“呵呵……是吗?心儿小娘子还有这心思?我怎么一直没发现?”李复有些嬉皮笑脸。
“阿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蓉儿姐姐不在这,他要翻天了”巴水有点火了。
“蓉儿姐姐啥时候过来?”巴岩轻声问道,在她心中,李复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少女情窦初开的朦胧情怀在心底肆意的蔓延,分别数日,思念好似穿过山涧的风,回旋不已,无孔不入。一句对蓉儿姐姐的关怀询问,看似是关心,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抗争,不知何时她这个白夷族的直爽女汉子变得这般瞻前顾后、小心谨慎。就连吃醋都要拉上别人做挡箭牌,难道他真的就是一锅卤水,专门点我着洁白鲜嫩的豆腐?
李复明白巴岩的意思,淡淡一笑道:“玄苦大师尚未康复,她留在富春县照顾他。等玄苦大师康复之后,一并过来。”
“等蓉儿姐姐一来,我就告诉她。”巴水白了李复一眼说道。
“那心儿姑娘是柴郡主的贴身仆人,难免伶牙俐齿,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李复跟巴水赔笑道。
“切”巴水不屑一顾的把脸转到一旁。
李复苦笑一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焦兴和刁深志出现在房门口,二人知道李复老家来人了,特地前来拜会。
当焦兴看到看到兰天行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流下来了,八年未见,恩师已出家。介于众人在场,师徒二人未敢相认。
李复借机将今天所发生之事跟大伙说了,大家对段氏父子是梁国余孽一事非常震惊。兰天行仔细回忆了一番,从来没有听兄长兰天威提起过。不过这梁业能非常平稳的接管红湘会,绝非一两年能实现的,在那之前,肯定早有所准备。
李复与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将段业就是梁国余孽的事情以及今日被红湘会袭击之事如实上报给董司马。
为了稳妥起见,刁县尉亲自带人将李复的文书送呈给了董司马。
刁县尉等人走后,董司马找来杨大方将李复所报之事告诉了他。
“董司马,既然段业是梁国余孽,朝廷是不会放过他的,不如我们联合胡县令先下手为强,除掉段业,也算大功一件”
“这胡县令这人我的确挺喜欢,但是此人有城府,不会是想借我们的手除了红湘会吧。红湘会一直是朝廷的肉中刺,现在大唐国力渐盛,圣人怕是早有除掉的心了。”
“董司马,胡县令是圣人在五溪的眼睛,段业是不是梁国余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表明一个态度,我们是大唐的臣子,不是五溪的土皇帝。抗捐之事,已经有人在暗中调查了,胡县令说不准就是在试探我们。”
“你认为我们当下该如何做?”
“我们不如连夜去泸溪县找胡县令商讨一起对付段业之事,我们掌握主动,不管胡县令是何目的,我们都让他无话可说。总之,我们的目的就是这辰州的司马之位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否则这五溪百姓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嗯,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瘴林的木寨里。
“主人,让胡义成逃脱了”黄衫女低声对梁业说道。
“嗯?怎么回事?”梁业有点吃惊。
“哈哈……老秃子,我早就说过这个胡义成不简单”左游仙在一旁有点幸灾乐祸。
“你个老东西,给我闭嘴”梁业怒道,接着转问黄衫女:“究竟怎么回事?”
“胡义成身边有人能破了蛇蛊,而且栖凤山的金眼虎从中插了一杠子”
“张慈!我当年没杀了他,今日坏了我的好事。”梁业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好啦,不要生气了,就是没有金眼虎,怕是也杀不了这个胡义成。我的人在富春的时候就听说他身边有红湘会的旧人,怕是兰天威的旧部吧”
“兰天威哪里还有什么旧部,你真以为我是两年前才接管的红湘会?实话告诉你吧,我在梁朝为相国的时候,就是红湘会的座上宾,兰天威是个有野心的人,一心想做梁朝的国师,只是此人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啊!他的那些不听话的部下早让我给揉死了。”
“不管怎么说,你这舵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两年前不是走掉个兰灵芝吗,她要是回来了,你可有应对之法?”
“一个红湘会的叛徒何足为惧?呵呵……你个老东西,你在这冷嘲热讽的,好像没你啥事是吧?要不,这胡义成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我来就我来,我倒是觉得这胡义成不难对付,难的是董司马,毕竟他手里握有辰州的兵权。”
“这个董司马让我来,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
“用毒?且不说他是一方大员,身边守卫森严,就凭他与兰天威亲如师徒的关系,你手底下那些小喽啰怕是下不了手吧!即便事成了,你这苦心经营的红湘会也就被一举荡平了,朝廷就缺这个借口。”
“别啰嗦啦,又不用你操心,我不仅要杀了董司马,而且我还要破了这栖凤山。”
董司马及杨大方快马到了栖凤山脚下,林中飞出几张大网,二人从马上跳开,闪身躲了过去。
几名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董司马,留下你的人头吧”一名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好啊,你来拿吧!”董司马微微一笑,朦胧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幅令人胆寒的模样。
杨大方缓缓地抽出了横刀。
噗!杨大方从后边一刀将董司马刺穿了,接着将刀抽了回去。
“你”董司马回头看了看杨大方,一头栽倒在地,不再动了。
“属下见过杨护法!”为首的黑衣人行礼,其余黑衣人都跟着附礼。
杨大方看了看倒地的董司马,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走吧!董司马一死,我等回去复命”
众人允命,借着月色匆匆离去。
一个黑衣人来到董司马身旁,看着没有气息的董司马,缓缓解下了面巾,竟是一位妙龄女子。
“哈哈……老东西,董政死啦,你担忧的那个董司马被我的人一刀刺穿啦!哈哈……”
“哼哼……你个老秃子终于办成了一件事,不错!不错!”
“别在这光说好听的,你啥时候收了那个胡艺城啊?”
“不忙,就这几天。”
“好!哈哈……”
心儿看着李复与巴岩郎情妾意,心里很不舒服。柴淑见状笑道:“我家心儿小娘子这是长大了,呵呵……”
“什么啊?我是看不惯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
“好,我信你,我是想告诉你,从出来那一日起,我们便不再是主仆,而是姐妹,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心儿怒喘了一口,看着巴岩的房间不再说话。
第二日早上,守城门的官差匆匆来报,胡县令的夫人来了。
李复和巴岩等人一猜就知道是柳蓉来了,迎出衙门看到柳蓉、袁守邦、王子澄、千面张以及康复的张芳和冯阳等人。
原来柳蓉自李复走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玄苦和刘仁轨都看在眼里,玄苦大师本来就担心李复,就自己返回了大成寺,将袁守邦等人提前打发来了泸溪相助李复。
李复将众人迎入衙内,与焦兴和刁深志见了,众人皆开心不已。唯独巴水不舒服,对着巴岩道:“凭什么,她来就敢称夫人?她还没你认识胡县令早呢?”
巴岩笑而不语,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还有一人打翻了醋坛子,便是那心儿小娘子。全程拉耷着脸,脸色暗紫,仿佛煮熟了的猪肝,一言不发。那一日,李复无心救了她,相思的种子就在她心里扎了根了,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有道理可讲呢?
晚上几人小酌了几杯,心儿有心事,也喝了点,众人散后皆回房休息了。
半夜时分,有人轻轻敲了李复的门,李复开门却是心儿。
“心儿小娘子,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情?”李复问道,却见心儿眼神有些直,不似醉酒状。
“没事,心里难受,找你陪我喝点”心儿语气冰冷。
“太晚了,明日再说吧”
“不行!就现在喝,给”心儿说着便把酒壶塞给了李复。
李复接过酒壶,没有喝,说道:“心儿小娘子,这大半夜,你我同室饮酒有失体统,我两位夫人都在,让她们误会就不好了。”
“哼!”心儿冷哼一声,“你喝一口,我就走。”
“好!”李复不想让心儿下不来台,打开壶盖,好似看见一道紫光闪入眉心。李复抬头一看,心儿早已走了,却是柳蓉站在面前。
“蓉儿妹妹,你怎么来了?”李复有点意外。
心儿突然眼露寒光,从袖子中掏出一把袖刀,一刀刺进李复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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