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脉搏。”云溪回过神来,对着姬友说道。
姬友上前摸了摸他的脖颈,点了点头。
冷夜和云溪长出一口气。
“我已吩咐让军中做饭,吃完,我们连夜撤走。”姬友一脸平静地说道。
“撤去哪儿?”冷夜站了起来。
姬友叹了一口气,“姑苏。”
“直接就回都城吗?”云溪问。
“从这里向南到姑苏,没有可守的城池,我们兵力不多,不能再消耗了。姑苏城本来就离得不远,还有守军,城池也坚固,说不定可以守到父王回来。”
“好,听殿下吩咐。”云溪点了点头,又担心地看了一眼折虞。
趁着夜色,吴军收拾妥当,留下几个军帐,悄悄撤出了姑熊夷。
冷夜把折虞安置在粮车上,身下给他垫了几层被子,一直守着车不时地扶扶推推,寸步不离。
快到姑苏时,云溪有些担心,“我们到了,离不会不开城门吧?范蠡现在已经发现我们撤走了,肯定在追来的路上。”
姬友笑笑,“凤凰组织听他的,姑苏守军可不是他说了算的,他的势力还没发展到这一步。”
“那就好。”
终于,太子的部队到达了姑苏。
冷夜上前吼道:“太子抵御越军,搬师回城,速开城门。”
一位守将细看了冷夜和太子,连忙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云溪走进城门后,长出了一口气,“我和殿下,终于活着回来了。”
越国军探回报姬友已连夜撤走,范蠡心生恼怒,朝着姑苏的方向直追而来。
但为时已晚,太子已进城,他们只能守在姑苏城外安营扎寨。
姬友和姬地站在齐门城楼上,远远地看着越军。
“让我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姬地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是你一个人去把他们都杀光吗?”姬友问道。
“当然,不是。”
“姑苏城里还有多少兵力可以让你带出去,所有的损兵折将对我们现在来说都承受不起。”
“那我们就在这里龟缩不出吗?让越国人看咱们吴国儿郎的笑话?”
“孙子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这个道理想必范蠡也知道,所以他不会贸然攻城。他不攻,我方目前又没有什么好的谋略与时机,为什么要出去?先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
“唉!”姬地叹了一口气,“曾经父王说只要你肯出征,就带我去,结果你去了,却让我守城。好不容易守到越军来了,还不能打。我真的是憋屈死了。”
姬友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姬地,总会有机会的。”
这天,离正站在知鲜楼对面的点心铺准备买几块点心,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如此紧急的时刻,离将军不在守城,在这里买点心?”
他转头望去,一个身着青色长袍,腰间佩剑,头插骨簪的俊俏贵公子似笑非笑地在看着他。
云溪回来了。
离笑了笑,“齐门有殿下镇守,我帮不上什么忙。”
“哦,你是得听殿下安排,他让你去哪儿你去哪儿。”
“殿下已经暂时接管了我的守城事务。”离没好气地说。
云溪走近几步,低声问道:“你不会坐以待毙的吧?”
离哼了一声,“这个时候守城多危险,不守正好。但如果想借此架空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不就是仗着有伯嚭保你吗?”
“太宰?他算一个吧。”离挑了几块点心递给云溪,“趁现在买点吧,封城久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留着自己吃吧。”云溪转头走了。
离拿着点心立刻追了上来,“你去干吗?”
“找能给折虞补身体的药物和食物。”
“我家里有。”
“不需要,谁知道有没有下毒。”
“那我陪你一起找。”
云溪停下脚步,“你闲得啊。”
“嗯,”离点了点头,“我是闲。”
“别装好人了,这么快就把算计我的事忘记了?两条人命,杀人凶手离我远点。”
“那是计划中的一环,没有办法。”离低头道:“才这么两个人你就承受不了,那你想想,我们小时候可是看着自己所有的亲人被吴军杀害的。这样,你会不会理解我一些?”
云溪叹了一口气,“你的遭遇我很抱歉,也很心痛。可你就是不明白,你有选择的,可以不用长成自己最恨的那种人。我知道这不容易,我没受过你的苦,不该用道德绑架你什么以德报怨。只是你成了草菅人命的凶手,真的开心吗?”
“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我不报仇,要靠什么活下去?”
“我呢,你也别介意,管得是有点宽。咱们也不是朋友,各走各路哈。”云溪说完又朝前走去。
离拦住她的去路,“你也差点杀了我啊,这之前,你射过我一箭,还刺过我一剑,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好。”
“那……”
云溪用力把离推到一旁,“扯平了还有什么瓜葛?各走各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我们是对手,也不可能再是别的什么关系,以后再遇上,谁也不要再扯之前的。”
“我……”离欲言又止,只能看着云溪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府邸,郢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问道:“主上哥哥这是怎么了?”
“唉!我以为和云溪扯平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做朋友,谁知道她要和我各走各路。”离不高兴地说。
“你那样陷害她,她还能和你说话就不错了。”郢又去拿起刚才的物件看起来。
“她不是也设局差点杀了我吗?”
“所以,各走各路啊。”郢耸了耸肩。
离有些烦闷,用手揉着肩膀。
郢看了看他,“您肩膀怎么了?”
“被云溪推了一把。”
“在大街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吧,有问题。”郢彻底放弃手里的东西,走近他说:“她的武力和你差得远呢,怎么能推到你,还成了这样,除非你不躲。”
“嗯,我没躲。”
“为什么不躲,这是本能啊。”。
“好像,真的躲不开。”离摇了摇头,“奇怪了,自从上次她对我刑讯逼供以后,我的感觉不一样了。长这么大,谁敢这样对过我?那是我离死最近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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