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春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折虞醒了

    
    折虞,醒了!
    冷夜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你是真的醒了吗?”
    深更半夜,他有点迷糊,别是自己在做梦。
    “你说呢,你絮絮叨叨,说得我头疼,只好醒了。”折虞每句话虽短,但气息还不算虚弱。
    “太好了!太好了!”冷夜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最近并不是完全昏着的,偶尔会醒,只是身上没有力气,说不出话。”
    “你,你别说这么多话了,费力气,好好养着,我去叫云姬。”
    折虞白了他一眼,“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她这些天日夜守着你,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吗?”
    “你……天也快亮了,一会儿说也来得及。我们……”折虞说话又开始有气无力。
    “我不去了,不去了,就在这里守着你。”
    “嗯。”折虞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什么?我说了很多,哪一句?”
    “我想做什么,都答应我。”
    “你……”冷夜脸红起来,“你怎么不提我说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话呢?”
    “我想做的做了,你不得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得,快点好起来呢。”折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夜。
    冷夜的脖子、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不管怎么样,只要,只要你快点好就行。”
    越军军营,范蠡正坐在帐中决策。
    这次虽然打败了姬友,但是计划却失败了。
    姑苏有粮仓,围城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等到夫差返回,那被南北夹击的就是自己了。
    正想着,军探进来回报。
    “找到吴国大船的位置了吗?”范蠡问道。
    “禀大夫,找到了,我为您指一下。”军探说着就指向了地图上的位置。
    范蠡笑了笑,“吴国的水军一直是提防我们的,所以他们停船的位置也适合我们撤退,我们就从这里撤走,把他们的船也带回去。”
    洩庸看了看地图说:“这样走还路过姑胥台,听说那里造得很不错。”
    “那我们也不能在那里停留,姑胥台耗费了吴国很多人力、物力,给他放把火,让夫差和姬友也掂量掂量。”范蠡皱起了眉。
    第二天,越军撤军了。
    按照他们昨晚的计划,在姑胥台放了一把火,又开走了吴国的大船。
    西施在馆娃宫看着烟尘滚滚,宫人们慌乱地跑进跑出。
    “娘娘,不好了,越军放火烧姑胥台。您赶紧收拾收拾,要是很快烧到馆娃宫,咱们就得赶紧跑。可是大王不在,我们也不敢随便带您出去啊,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死几次都不够……”她的贴身丫鬟,边说边愁眉苦脸地叹气。
    西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确定是越军烧的吗?”
    “确定,咱们吴国人谁敢动姑胥台啊。还都是您们国家的人呢,也不怕烧着您,一点都不念情分。女人就是这样,嫁出来了,谁还管咱们死活。就像太子妃是齐国人,大王总是攻打齐国,我听说前段时间她暴病而亡了。保不齐,是自杀……”丫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跪下,“娘娘,我是太着急,说多了,您别怪罪我。”
    “你说的都是实话,”西施叹了口气。
    一个宫人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娘娘不要担心,火快止住了,但姑胥台是保不住了,唉……”
    “不要烧到人就好。”西施担心得看了看外面。
    “这越国的范蠡就是因为在太子那里没讨到好处,拿咱们撒气呢。”宫人一脸愤愤不平,“我们算是倒霉。”
    西施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你说是谁?!”
    “越国的范大夫,范蠡啊。你说他在吴国的时候,咱们待他也不错,可真是……”
    “范蠡下令烧的姑胥台?!”西施蹭地站了起来。
    下人看到平时温和的娘娘突然变了脸,都吃了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是,是的,娘娘,他在姑苏城外驻扎了好多天了,都说是他啊,虽然我,我也没有亲眼所见。”
    西施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吧,是呢,是啊……”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敢再说话。
    西施平复了平复心情,淡淡说道:“等外面安全了以后,你们去一趟东宫,帮我请一下云姬。”
    云溪听说范蠡一把火烧了姑胥台,又收到西施的邀请,心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没有耽搁,即刻就快马加鞭出了姑苏。
    西施看到她,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流下了眼泪。
    “范大夫在姑苏城外驻扎了那么多天,我都不求他能来见见我。可他为什么要烧姑胥台,难道越国人不知道我住在馆娃宫吗?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被送到吴国来。”西施一脸憔悴,难掩哀戚。
    “你先别多想,”云溪柔声安慰她,“越国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吴国撕破脸,但计划却失败了。范大夫难辞其咎,这个时候他肯定是不能和你联络的。”
    她看西施缓和了些,便继续说:“越王多疑,烧姑胥台也许是做给越王看的。”
    “什么?”西施有点不明白。
    “你可能不知道,从前文相是我的老师,我们交情颇深。大王把我送来吴国后,文相有一些反常。于是越王就擅做主张,把文相在楚国的妻儿全都接到了吴国。也许是为了进一步控制文相,也许是利用家眷钳制他的情感。所以,范大夫有可能现在也是这样的处境。”
    “真的吗?”
    “我是说也许,我刚才看姑胥台的火并不大,而且是从离馆娃宫最远的角落里烧的,只要稍微一扑救,就烧不到馆娃宫。”
    “你这样说,我心里还好受点。”
    “你好受了,我就可以说接下来的话了。”
    “什么?”
    “我说的这些都是推测,还有一种最坏的推测就是和我们比起来,他们可能更在乎越国灭亡吴国的计划是否能顺利推行,他们是否能建功立业,名垂千古。”
    “你怎么又这样说。”西施皱起了眉。。
    “我这样说并不是要打击你,伤你的心。而是,做最坏的打算,清醒一点好保护你。我实在不确定,他们为了霸业,是否什么都能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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