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北家这边,苏阴海是被老吴架回来的。叫开门丢下人就走了。
老苏同志喝的意识有点凌乱,想起什么来是什么,媳妇拽着回屋也不听,歪在沙发上兀自跟谁争执不休,“不是三里沟,是三里河!我们打上来30斤的鱼!我告诉你,一条鱼30多斤,你见过吗?水沟?……水沟能有这么大的鱼?”
仨孩子在一边笑,俩当妈的扶额无奈。还是常敏有办法,拿条毛巾用温水打湿又拧干,抖一抖盖到老苏脸上了。老苏嘟嘟囔囔的自己擦了两把,不动了。常敏戳戳他的脸,说“还是第一次看见叔喝大了,原来是这样的啊。我爸喝多了可兴奋了,把我妈拖出来在客厅跳舞,我还录视频了。”
这闺女坑爹有一手啊!
顾茹过去拽了拽没拽动,常敏过去一个公主抱抱起来了,到主卧往床上一扔,这下把老苏给颠的,趴床边就吐了。常敏抓紧退出来,分辨着,“叔正好要吐了,这真不怨我啊!”
几人都笑起来。
陈慧之说,“你快收拾收拾屋里吧,收拾出来早点睡,都11点多了。”又对几个孩子说,“我都躺下了,让你们这一会儿一趟的这叫个闹腾。楠楠跟妈妈睡吗?”
苏楠没说话呢,常敏先把人抱住了,“今晚我们一起睡,阿姨你放心,我不让她过去影响你休息!”
陈慧之摇摇头,摸摸常敏的脸,“那你可把她给我看好了,再被闹起来,我就真睡不着了。”
仨丫头互相打着噤声的手势,计划洗刷完了回屋再造。苏楠说来那个了,不方便洗澡,韩素素也说不洗了,没带换洗的衣服。常敏白了他们一眼,到衣柜里拿了苏北的睡衣睡裤就走了。她洗得也快,比男生慢不了多少,一会儿溜达回来了。俩躺下的正说悄悄话呢。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睡过,床头的开关你都不看就能摸到,还要死不承认吗?”
“我没有不承认啊,我是在这里睡过啊,可是是我自己睡的。”
“然后苏北呢,他去睡客卧?俩人夜深人静,情到深处,情不自禁的……换卧室睡?”
常敏进来没理他们瞎扯,自顾自打开衣柜最右手下面的抽屉,摸了双袜子出来穿上。韩素素拷问苏楠“奸情”的脑回路都不完整了,怎么觉得常敏才是那个天天在这里睡的?苏楠也看着她。
常敏穿好袜子就往两人中间钻。看两人不说话,胡乱问句,“干嘛?你们继续,我刚听出点意思来。”
韩素素哪会客气啊,“不是,小敏,你也常来这里睡的吗?跟自己家里一样的?”
常敏靠着床头擦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现在不大来了啊,以前常来的。”
韩素素想,是不是小时候常来,也不对,这拿袜子穿的姿态不但知道那里有袜子,而且还知道有什么袜子,就不是简单的熟悉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咋问了。就又回头拽拽淡定的苏楠,“吃醋不?”
苏楠翻翻白眼,“我这么闲的吗?谁的醋都吃?”
常敏低头擦着头发声音有点闷闷的,“苏北这个人其实挺无聊的,吃的穿的用的多少年一成不变,跟个老头子一样毫无情趣,我要是找个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想想都可怕。”抬头看韩素素还盯着她,才想起来什么,“素素,我们以前练功夫,都脱光了认穴位的,你家那口子的身子我可没少看噢,你吃醋不?”
韩素素小口张了老半天,才红着脸小声问,“难道……难道你们要脱了衣服,还要碰……碰那些地方?”
常敏停下手里的动作,照她身上摸索了两把。韩素素差点忍不住尖叫起来。抓紧躺好,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常敏就哈哈哈笑起来,“小娘皮还挺害羞的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没被你那口子摸过?”
常敏羞恼,“才没有!你……你流氓!”
苏楠在一边斜靠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素素,你那口子——现在承认了吗?”
韩素素才反应过来被常敏带坑里了,恶向胆边生,悄摸摸从常敏睡衣衣摆伸手进去准备偷袭一把。偷袭成功了,她自己也呆了——真空的吗?心下惊着,手里还下意识的握了握。
常敏斜她一眼,“手感怎么样?”
韩素素嗖的缩回手,往被子里又躲了躲,“你,流氓!”
常敏“我摸你的的时候是我流氓,你摸我还说我流氓?呵~女人!”
韩素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不许再说我和帅强,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让你们说的跟真的似的。”
苏楠,“我又没说过,再说了,是小敏一提你家那口子,你就往帅强身上想。这才是典型的口嫌身正直。”
韩素素,“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也没什么感觉。我倒是觉得你和帅强挺合适的啊。”说着拉拉常敏。
常敏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还打了个寒颤,“别别别,你饶了我吧,想想就恐怖!”又打个寒颤,恶狠狠的警告韩素素,“不许再说!也不许再想!记住没?就像……你想想要是苏北和帅强在一起了……那画面,你不会做噩梦吗?”
这下苏楠都有画面了,也不禁一阵恶寒。三人缩在一起,仿佛这样才能抗拒空气中的寒冷。韩素素还紧张的左张右望,仿佛有什么吓人的东西随时会钻出来。这下把常敏逗笑了,两人反应过来,也都笑起来。
“苏北床上没什么味道呢,我以前总觉得男生都脏兮兮的,床单上都是汗味,枕头上都是油味。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低着头看书做题,不喜欢抬头看黑板吗?我前桌的头发油乎乎的,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还一层头皮屑,我看的恶心死了。有一次忍不住提醒他,让他洗洗头,结果倒好,洗了头还不如不洗,头皮屑一直往我桌上落。”韩素素又发现了个问题,开了个话头。
“嗯嗯嗯,我也发现很多男生的衣服,领子和帽子边缘都有一圈油,颜色不深不浅的衣服上看起来最阴显。脸上也有油,他们的书很多都油乎乎的。”苏楠也对这个很有些不适。
“家庭环境和个人习惯吧,他们也没这方面的意识。我们这边还好,我听他们说住农村平房的,很多没有单独的浴室,洗澡就只能到镇上的公众澡堂去,一个冬天洗不了几次。咱们学校以前也没有澡堂,冬天两三周过一个大周末,很多男生都是那么长时间不洗澡的。”常敏了解的不少,班长有与人沟通的习惯和便利。
“可不是吗,我家里洗澡也不方便。在家里就买个大浴罩,下面放个大盆,往里面倒热水,等浴罩胀起来再加冷水,钻进去洗十来分钟水就开始凉了,抓紧钻出来,出来就特别冷。冬天每次洗澡都是一场战争,后来感冒了几次,就不在家洗了,两盒感冒药就够去澡堂洗好几次的了。楠楠你不知道,我们刚上高一的时候学校没有澡堂,学校附近也没有,我们只能到老年活动中心那边的澡堂去洗。男生很多就是一直不洗的,那时候就感觉帅强、苏北还有几个县城这边的,每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就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对比可阴显了。那年冬天越野赛,很多男生跑回来,出汗出的,老远就能闻到馊味儿。”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环境影响的,不方便又有点懒,后来习惯了吧。现在看起来还好,大部分还是挺干净的,我看到的几个衣服油的,应该就是单纯的习惯了懒。”
“对对对,洗澡方便,热水方便,洗衣服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是单纯的懒。”
“也就是现在没这个卫生意识,要是想谈恋爱了,一个比一个收拾的干净你信不信?”常敏总结道。两人深感有理。
常敏又问个问题,“你们怎么睡觉还穿着内衣?不勒的难受吗?”
对这个韩素素就有点没好气,“我的又不大,内衣不用买很紧的,不觉得难受。而且宿舍里又不是家里,不穿内衣走光了怎么办?”
苏楠附和,“在宿舍确实不大方便。我转学来了这里才开始住校,一开始也挺不习惯的。”
“矫情!又没有男人怕什么走光?看就看呗,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就素素那规模谁稀罕看。”常敏对他们的想法毫不认同。
“我跟你拼了“韩素素刚靠上来就被常敏制住了,哼哼唧唧的表示抗议。常敏发表获胜感言,“所以说啊,不要怕,怎么舒服怎么来,看看又不少块肉。”
“那怎么行,不论男女,怎么能给人随便看到。能随便看的还叫隐私吗?”韩素素嘴巴没被控制,反驳的理所当然铿锵有力。
“去澡堂的时候你不给人看?好像人家给你准备单间似的,还是说你穿着衣服洗?”
“歪理,不得不露着和不注意露着能一样吗?反正我住宿舍是肯定要穿内衣的。”苏楠坚决站在韩素素一边。。
“你的又不小,不亮出来显摆显摆,真是浪费了!来我摸摸手感怎么样。”
三人又闹成一团——所以说,女生关起门来比男生都虎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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