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我说完行吗?上午李承把这个事告诉我之后,下午我抽空去了一趟完颜家,李梅和完颜洪涛一致否认没有这回事,他们坚决说完颜靓是不小心自己掉水里的,那孩子已经去了一个月了,即便是李梅把她推下去的,可暂时我们还没有目击证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孙建军说。
“可是孙叔,李承说他亲耳听到李梅说的,说是她不小心把小靓推下去的,李承可以作证的。”荏苒指了指在长椅上睡着的李承,急切的说。
“李承只是单方面的听到李梅在那儿自言自语,她一口咬定是李承听错了。这不能成为指证她杀人的证据,办案抓人定罪,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的,我们要调查、取证,人证物证动机这些都不能少……”孙建军耐心地解说着。
“那怎么办?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凶逍遥法外,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赵逸激动地问孙建军。
“不是没有办法。孩子们,你们今天能为这事来找我,我很欣慰,你们有困难找警察,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也向你们保证,这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也会还死者一个公道的。”孙建军看着他们,他知道无论怎么样,要先安抚住这帮孩子们。
“这两天,我们派出所上上下下所有人,又要助力你们高考,又要抓抢劫犯,都听说了吧?7号晚上的百万赔偿款抢劫主犯逃了,两百万赔偿款哪,可见主犯不是一般犯人。”
“我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出动所有警力,连省上也来领导督察了,都忙着到处找人抓人。等忙完这阵子了,我会再去完颜家附近走访调查的。可现在,重中之重是抓抢劫犯,你们可要懂事啊!”
“孩子们,这世界上许多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也没有直接有效的处理方法。但是我们要相信,人间自有公道,相信正义必胜。看,都12点多了,你们的派对也差不多要散了吧?”孙建军看了看时钟,“你们放心,这个事,我会放心上的,但是今天真的太晚了,家长都指不定有多担心呢。我现在去叫车挨个送你们回家,夜里不安全。”说完孙建军出去喊人开车过来。
眼看着抓真凶的计划落空了,个个垂头丧气的,但又无计可施。
夜深了,你听,无比静谧,你看,星空格外广阔,透亮。浩瀚的宇宙啊,你是如此广阔无垠,却为何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人呢?
只有蛐蛐不知疲倦地在吟唱着,忧伤的旋律似乎要把人淹没。疲惫不堪的人却无法入睡,日间发生的一切,轮转着在脑海里浮浮沉沉,即使睡着了,也是浑浑噩噩恍如醒着。
悲伤的事情总是要接二连三的出现。
7月12日早上,完颜萍的尸体在完颜家被发现时,她已经走了6个小时了。警察、警车、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吵杂纷乱,法医来了,他们说没有凶手,只有两封信和一个百草枯的空瓶。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
荏苒:
莫哭,不要为我哭泣,短暂的生命总是不尽人意,但总算结束了。以前为小靓而活,小靓走后,我试过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而活,但是你看,显然做不到……
自知我命运多舛,但从未羡慕过任何人,唯独羡慕你。我一直在想,周忱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懂了,你看连我都喜欢你。
你说愿我们历尽千帆,不染岁月风尘,可是周围的世界,太肮脏了……黑暗无边,蒙蔽着我的双眼,越努力越看不清方向,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无尽地挣扎,挣扎,我怕,真怕有一天,我被这肮脏的世界腐蚀吞没掉,那我宁愿就这样吧。
犹豫了一天一夜,既然不能让真凶伏法,也不能抑制住我的悲伤,那就让她们随我去吧,同归于尽吧。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可是最后一刻我又犹豫了,她死了又能如何,他死了又能如何?无非是又让这个世界,多两个像我一样的孤魂,算了吧,也罢,就这样吧,让一切悲伤随我而去吧,就从这儿结束吧。
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再也不用为活着而攀爬。
荏苒,好好活着,只愿我带走所有伤悲,从此无痛亦无伤。
完颜萍7月11日晚10点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
对完颜靓的死还无法释怀,完颜萍的死彻底的击垮了这几个人,悲恸的同时,仇恨、愤怒燃烧着少年的心。血气方刚的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让梅超风伏法认罪。
两天后的晚上,9点钟还差一刻,朱虫八火急火燎地骑着摩托车,出现在了荏苒家门口。急切地对她说,“要出大事了,忱安哥和赵逸还有孙大力带了家伙,说今天晚上要结束梅超风。”荏苒手里的杯子“砰”掉在了地上,她慌忙坐着朱虫八的摩托车,俩人风驰电掣地赶去。
完颜萍租住的屋子里,周忱安他们收拾着她的遗物,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赵逸说,“我们10点钟出发,今晚非让那狗日的就地伏法。”
三个人不再说话,周忱安的心里,却惶惶不安起来,“朱虫八呢”?
“对啊,这货怕不是胆小不敢来了吧,就让他放个哨而已!”孙大力话刚说完,就看到了院子门口的人,“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家伙……我去,不该到的也到了,这下可好了。”孙大力指着门口方向说。
周忱安和赵逸同时往门口方向看去,荏苒跟在朱虫八后面跑了进来。
“好啊你,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原来你是去告密了,你个汉奸。”孙大力指着朱虫八气得破口大骂。
周忱安看到荏苒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为何惶惶不安。他还是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你们要干嘛?周忱安你要干吗?”荏苒神情严肃的看着周忱安他们。
“放心,不会出事的,我们心里有数,只是去吓唬吓唬梅超风和完颜洪涛。”孙大力故作轻松地说。
“吓唬?要带着刀去吓唬吗?”荏苒看了眼他们手里的刀,继续说:“完颜洪涛和那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他们要是知道害怕,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周忱安冷静点好吗?”荏苒祈求地望着周忱安,她害怕极了,悲痛的事情已经接二连三的了,他们不能再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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