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动手,当然双方敌对关系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言合。
楚绍英一马当先,手提亮银枪,胯下枣红马,一身深红色盔甲好似天界之神,鲜衣怒马,翩翩少年。
反观巴东雷,此人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死气沉沉,即便面对楚绍英也不见他有何慌乱。
二人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杀到一处,兵对兵,将对将一时间沙场之上烟尘四起。
光看这股气势,楚绍英明白,这个巴东雷绝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就算比起南凉的石霸也不会差多少,心里不免加死了小心。
但楚绍英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巴东雷远远比他想的还要可怕。
二人会面不由分说,楚绍英对准其胸口就是一枪,力道刚猛霸道,普通的将官根本不可能招架,但巴东雷只是轻轻一摆手,开山斧胸前一架,很随便的就将这要命的一枪弹开,进而大手一挥,开山斧泰山压顶一般劈了下来。
好快的速度,楚绍英暗道,赶忙收回亮银枪,双手高高举起,锵的一声,开山斧与亮银枪碰撞到一起,巨大的声音震得手臂酸麻,双耳惊鸣。
楚绍英年纪不大,大小战争或者训练经历过不少,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么大的压力,这个巴东雷到底是什么人。
形势紧迫,根本容不得人多想,就在大斧头被搪下一瞬间,巴东雷手腕一抖,看似厚重笨拙的开山斧此刻如同灵蛇一般灵巧,斧头一抖,向外弹开,借着力,横着向楚绍英胸前扫来。
不好……
仅仅一瞬间,楚绍英冷汗流下来,憋足一口气,猛的向后窜,枣红马也跟着后退几步。
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楚绍英狠狠吸了口气,感觉身体并无异样,逃过一劫,可再一看,胸前那块铜铸的护心镜被大斧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削下来的铜屑被太阳照的闪闪发光。
好厉害的巴东雷,得亏加了小心,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随着对战,楚绍英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这个巴东雷永远都是单手提斧,另一只手拉着缰绳,表情一如既往的阴沉。
被小看了吗,看来是这样的,楚绍英苦笑一声,当然这也不是他真正的实力,只是试探而已,黑甲军未来的接班人,岂能就这么两下子。
主将生猛,手下人自然气势高涨,外加人数优势,北燕军可以与黑甲军正面一战,黑甲军为了减少伤亡,大多时候只防守不主动攻击,再说他们只要能托住北燕军就可以了,至于杀敌,能杀就杀几个,不能杀也无所谓。
平日里的楚绍英褪去戎装,看上去就是个文弱的书生,可一到战场上就好像变了个人,遇强则强,遇弱更强。
巴东雷的强悍勾起了他求胜的欲望,紧紧握了握亮银枪,枣红马就像明白他心意一般,闪电般窜了出去,双臂用力,狠狠刺出。
招式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巴东雷冷笑一声,与之前一样,单手提着开山斧想挡下这一击,可就在枪斧碰撞的一霎那,楚绍英手腕一翻,亮银枪颤了几下,随即高高扬起,奔着巴东雷的头压下去。
后者微微露出惊异之色,开山斧随之反转,挡在头顶。
锵……
兵器震耳的碰撞,巴东雷微微一笑,没说话,但是表情上好像在说不过如此。
可他高兴还没多久,就感觉右臂像压了一座大山,楚绍英的枪头一点一点下沉,冰冷的枪风触及脸颊!
“喂……你的左手是假的吗?”
楚绍英一边发力一边调侃。
巴东雷脸色不好看,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楚绍英,危急关头,面子没那么重要,不得已,巴东雷伸出左手,双手与其较力。
一个向下压,一个往上顶,二人谁也不肯让步,憋的脸红脖子粗。
巴东雷的力气还真是不小,楚绍英根本找不到便宜,急中生智,猛的收回亮银枪,巴东雷举了个空,由于惯性,开山斧好悬脱了手,这才知道楚绍英的厉害。
两条胳膊酸麻胀痛时脸颊传来一股刺痛,伸手一摸,鲜红的血印在手指上。
原来,楚绍英收回亮银枪时,枪刃在巴东雷脸上开了个口子,伤口不大,可这对巴东雷来说可是头一次。
巴东雷低头看了看指尖上的血,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伸出舌头舔了舔,进而发出令人胆寒的笑声。
“楚绍英,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本领,加以时日,再给你几年磨练,前途不可限量啊!”
“呵呵……多谢夸奖!”
二人周围,双方将士们拼命厮杀,而在这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定格,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的厮杀,眼里只有对方,设想着该怎样取下他的首级。
“你应该记住我对你的褒奖,不过很遗憾,到此为止了,你不可能再有历练的机会!”
言罢,巴东雷仿佛变了个人,目光深邃,嘴角的笑越来越浓,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巴东雷已经到了楚绍英身前,近到可以看清开山斧上的纹路。
好快……
楚绍英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横起亮银枪,大斧就这样砍在枪杆上,巨大的力量亮银枪差点脱了手,仅仅一招便可以看出,巴东雷是到目前为止,自己对战过最厉害的对手。
霸道的招式,恐怖的力量,楚绍英瞬间压力倍增,他没想到巴东雷会强到这种地步。
如此境地,楚绍英毫不保留,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拿出来,大枪抡圆了,伤害面具军阀,巴东雷只能后退,趁着这个机会,楚绍英打马窜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刺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速度明明已经够快了,可在一看巴东雷,人不见了,或者也可以说消失了,正常的人是不应该有这样的速度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再找我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绍英暗道一声,完了!我命休矣!
回过头,刚好看见那劈砍过来,锋利的斧刃……
……
另一方,韩飞龙带着三万黑甲军奔向溪林镇,那里刚刚被攻陷,领军人物正是南凉大将干邪,手下三万人严阵以待。
吴玉琼带兵前往相反的方向,雁门关西面五十里的铜鼓镇,那里同样被攻陷,领军人也是南凉一员大将石霸,手下同样三万兵力。
溪林镇距离相对近一些,所以,韩飞龙率先赶到,远远看去镇中密密麻麻的人,清一色的南凉军,韩飞龙正憋着一口气呢,说什么也要全歼灭他们。
距离溪林镇正中心不远处,韩飞龙停下行军脚步,唤来随身几名将官,吩咐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冲阵,另外一万步军火速绕到溪林镇前方,抄劫南凉军后退的去路。
吩咐完毕,韩飞龙亲自带队,冷不丁的杀了过来。
干邪知道黑甲军必然前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气势这么凶,本想逃离,但又一想,雁门关正门北燕军正与承军作战,一旦逃离,那么北燕军就危险了。
因此,虽然不情愿,但干邪只能硬着头皮上,反正不与之硬拼,牵扯住也就行了!
他想不跟人拼命,韩飞龙可不是那么想的,此战的目的就是主攻南将军,岂能如你所愿!
弓箭手掩护,骑兵开道,黑甲军拼了命的冲杀过来,即便南凉军早有准备依然措手不及。
人群心里,干邪一眼便看到韩飞龙的身影,看来承军为了溪林镇也是下了血本,只要拖住韩飞龙就等于拖住了承军!
想到这,干邪催马直奔韩飞龙,心里清楚,韩飞龙是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着,想要托住他并不是难事。
可这一次,干邪想错了,韩飞龙脾气火爆这不假,但临行前靳轩特地嘱咐过,无论南凉军主将是谁都不要与之硬拼,主要的目的是杀伤南凉士兵,这样一来就算杀不死对方主将也够孟良疼一下的。
韩飞龙谨记靳轩嘱咐,看到干邪过来,调转马头,杀向另一方。
黑甲军实在勇猛,外加心里憋着一口气,势必将这里的南凉军全部歼灭,雁门关城前本就是幌子,真正的兵力全部投入在溪林镇和铜鼓镇。
器械装备都是最精良的,羽箭就像雨点一般,自打开战以来就没停过,南凉军被迫只能防守,可就算是防守也不能幸免于难。
骑兵铁蹄仿如移动的长城,给列阵防守的南凉军致命打击,长枪长矛满天飞,就像是野马踏进菜园子一般。
开战还不到半个时辰,南凉军伤亡便已近万人,虽然黑甲军也有伤亡,但跟南凉军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干邪眉头紧锁,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溪林镇战略地位却是重要,但也不至于让黑甲军拼了命的打,在看黑甲军将士,每个人都是搏命的打法,毫无防守可言,你可以把我打伤,但我绝对要把你打死!
不行,再这样下去别说牵扯了,自己这三万兵马都要交代在这里,为今之计赶紧逃离溪林镇,这样一来,黑甲军必然追出来,倒也算是牵扯。
想到这,干邪下令撤退,南凉军就像被饿狼驱赶的羔羊,拼命的跑。
可就在这时,溪林镇镇前突然杀声四起,又一批黑甲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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