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出关山

大晋军贸然出兵 糊涂人冯冲身死

    
    虽夜已深,但鲁衍顾不上衣衫不整,急匆匆的往郭钧帐中跑去。
    “大将军,不闻回来了,好消息啊!好消息啊!”
    郭钧听闻是鲁衍来了,迷迷糊糊的从榻上坐起来。“军师怎的如此慌张,扰人清梦。”
    “害!大将军还做甚清梦,不闻以将敌方主将及从官情况摸清楚了,所以我才急忙来与大将军商议啊!”
    “哦?军师如此高兴,想必是有利于我军喽?”
    “此战必胜!不闻说,敌军主将与军师、先锋郎不合,而且主将是个昏庸之徒,无甚本领,他们打算明日不再叫阵,而是直接攻城!”
    “直接攻城?以渔阳兵力,只怕片刻就要被攻破了!何谈什么好消息?”
    “大将军放心,我将计策说大将军听,你看此计可行否?”
    “快说,快说,莫要卖关子了,你这滑头小子!”
    “依我之计,明日只管让他们破城,依敌军主将性格,必定大喜过往,骄傲自满。我等只需待其入城之后,让侧翼两队骑兵绕道晋军大营后,烧其粮草,断其粮道,冲破敌军大营。再派中军赶到渔阳,与城内守军接应,给攻城的敌军来个瓮中捉鳖。”
    郭钧思量了一番说道:“军师之谋,神鬼莫测也。我这便修书让三路兵马做好准备,依你之计行动。此战定要让敌军有来无回!”
    鲁衍嘿嘿嘿一笑:“嗯!大将军忙着吧,我先回营睡觉了,困的很呢!”
    “你这小子,行了,走吧!”
    鲁衍走后,郭钧立即将三封书信送了出去,城外三处大营之内,领兵将领收到消息也是大喜过望,立马召集兵马做了相应的战略部署。只听那黑夜之中,传来了新军将士们高亢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晋军大营外,二万精兵排列整齐,形成一个个方阵,向渔阳城外压去。韩申一早便向冯冲进言,让彭关封带着一万将士在大营中做为后援军,镇守后方,一方面可以防止敌军绕后偷袭,另一方面可让冯冲获得头功。冯冲采纳了韩申的意见,便带着他和副将一起前往前方督军攻城!
    这边鲁衍见敌军兵临城下,便安排一队军士前往城墙上阻击敌军,并嘱咐他们,样子一定要装出来,但不可鲁莽送命,只要对方攻上来,尔等便跑,只需将其引入城内便可。
    城中百姓早在郭钧等人到来时,便迁徙去了辽阳。如今城内四角处早已安排好了伏兵,就等晋军落入圈套了。
    第一声号角,虎贲军背后弓弩架起,只见指挥官令旗一挥,数万只弩箭,黑云压城、犀利肃杀、如雨点般射向渔阳城内,只见城中房屋顷刻间就被乱箭穿透,好在城中人员稀少,方才没有什么伤亡,此等强弓利箭,足以见得大晋王朝的军队当年纵横天下之威!
    此等箭阵,晋军共发射了三波,这一波就是一万支,三波就是三万支,如今渔阳城内遍地都是箭矢,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少有。
    第二声号角响起,只见晋军镇中,出现数台冲车井阑缓缓驶向城墙边上,后门还有数十个小方阵冲锋集团,喊着口号,手持近战刀剑盾牌,肩扛云梯就往城墙冲去。城前之上留着的小部分守军,只得手拿大石向下方砸去。两方就此开始了真正的近战搏斗。
    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大晋军就攻上了城墙,而在远处观望的韩申却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于是向冯冲说道:“将军,我等还需小心行事,莫要中了敌军圈套啊!”而一旁的冯冲哈哈大笑,还在为自己的将士如此快就攻下一城而高兴。“军师何必老是如此忧虑,真是败兴!大晋虎贲军那是何等存在,拿下这小小的渔阳城,那不是易如反掌吗?我量这些反贼也无甚本身,今日一战,便看出来,他们不过一群山野村夫而已!”
    一旁的两名副将听了冯冲之言,一同在一旁添油加醋,奉承着冯冲的英明领导,这让韩申更加的忧心重重!
    “参军及二位将军,与我一同进程安抚渔阳百姓。此等大喜之事,还需你我一同前往。”
    说完,几人便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的在众多虎贲军将士的簇拥下进了渔阳城。
    刚一进城,韩申就意识到了城中并无百姓,只怕是有诈!但看了一眼冯冲那副模样,便心中一阵膈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惹到这位领军人物!
    等虎贲将士们也进了城,忽然韩申等人身后的城门关了起来。有余人太多,这渔阳城又不算太大,难免有些拥挤,所以将士们也就没有在意。
    就在此时城内四处开始有火光出现,一点一点往城中心蔓延。而这边新军埋伏好的士兵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射来利箭,虎贲军见受了埋伏,顿时乱作一团,而为首的冯冲还迷糊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哪里叫喊:“发生了甚事?怎得乱作一团?”
    “报!将军!后方有部队收到了埋伏,请大人速速做安排!”
    韩申听闻,一阵苦笑。还真如他所料,这城中早已布好了埋伏。只怪自己平生第一次出征,便遇到此等领军之将,今日我命便要留在此地了!
    而测门那边,中军部队已到,开始杀入城内,从侧翼支插虎贲军队之中,大开杀戒,让其部队拦腰截断!
    “将军!此时顾不得许多了,我等定要从南门处突围,杀出一条生路啊!不然我等皆要死于此地!二位将军保护好主将,我等从南门杀出!”
    这南门边是他们进城的入口,想必那边依旧是薄弱环节,没有多少敌军。只有从南门杀出去,才有一线之生机。
    虎贲军不愧为大晋精锐之师,即便受了埋伏,短暂慌乱后便缓过了神儿,开始有组织的抵御燕军新军。这其中有两位方队指挥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快速引导虎贲军改变阵型,有组织的向南门突围而去。
    而城外的另一边,大晋军营之中,也是乱做了一团!只见大寨之中有两队骑兵四处冲杀,见着粮草便射出火箭,大营之中火光遍地,浓烟滚滚,让留守的一万虎贲军甚感棘手。再厉害的步兵,遇到机动性极强的骑兵部队,也是无可奈何,这边还没等你打着呢?那边人家已经一溜烟儿跑了!所以这北方游牧民族一直都是大晋王朝最为恼火的对手!
    此时彭关封手持风雷霸王戟正在与卫展、贯玉二人斗的火热。只见二人头上隐隐约约有细汗渗出,卫展手中宣化斧已经让彭关封带霸王戟砍出了几道裂痕,而贯玉的一对弯刀更是无法近身彭关封。这二人虽说也是骁勇善战之辈,但遇到了彭关封这等当世绝顶高手,那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十余合后,卫展虎口已经被震裂,贯玉见卫展难以抵挡,恐怕有失,便与彭关封说道:“小子你还在此与我等缠斗,你城内主将已被我等瓮中捉鳖,现在恐怕一名呜呼了!哈哈哈!”
    彭关封是何人,他丝毫没有受到贯玉影响,反而说道:“我今日职责所在便是守营!你二人撞到我身上,我定让你二人有来无回!吃我一戟!”
    只见彭关封发了大力,这边架开贯玉双刀,便抖擞精神,一戟砍向卫展。卫展见这小子要置他于死地,无奈之下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彭石灰,向彭关封撒去。这时卫展久经沙场后,一支留的后手计策,虽有些见不得光,但却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彭关封那里想到对方还有此等下做招数,一不小心便着了道,虽为伤到眼睛,但也弄的一鼻子灰,稍等其做下处理,再一看卫展二人,早已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
    随着卫展二人逃跑,那两队骑兵也跟着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凌乱的马蹄印迹。
    渔阳城内,烟火四起,夹杂这地面上的灰尘,整个上空像被乌云遮盖一般。彭关封见城中不妙,便带着二百骠骑杀向渔阳城。
    城内虎贲军依旧在苦苦支撑,而正往南门突围的冯冲等人,却在半路上遇到了郭钧、李猛,这李猛手持一柄烈火钢叉,赤着上身,披头散发,如野人一般。虽看着他如此疯癫,可是他打起仗来那是一点不含糊,只见他提着钢叉,一排马屁股,便杀向冯冲等人。
    “哇呀呀呀!受死!”着李猛嘴里念叨着,手中钢叉直刺冯冲脑袋!那速度之快,如电光石火一般。一旁刘姓副将,左肩膀被郭钧砸脱臼,但眼看情急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又一声惨叫,那刘姓副将,手臂竟被李猛刺穿。一旁陈姓副将见兄弟受此重伤,便提枪向李猛杀来,郭钧那里能让他插手,急忙上前挡住钢枪,与陈姓副将缠斗在一起。李猛这人,杀红眼了不要命,招招皆是致命一击,这刘姓副将那里见过这等人,再加上本身身受重伤,没到五个回合,便被李猛一叉刺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一旁的郭钧今天没有受力,打起十分精神,十个回合也将陈姓副将胸口砸碎,只见那陈姓副将一口鲜血喷出,五脏俱碎,倒于马下。
    冯冲和韩申见二人惨状,吓得面如白纸,只得催马而逃。李猛见冯冲逃跑,他也不心急,就一直追赶在其身后,与他玩起了老鹰抓小鸡之游戏。韩申往另一个方向逃去,逃到了一个死胡同,郭钧也在其后追赶。就在韩申绝望之际,从胡同里出现两名虎贲军,一把将其从马上拽下,藏到了一旁民宅之中。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冷静指挥的两名虎贲军指挥官。这二人让韩申不要出声,藏匿起来,等一会有时间,便一同逃出城去。
    郭钧追赶到附近后,看见韩申到马在此停留,而人却不见了,他便猜到是在附近藏着呢。于是郭钧就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静静等韩申漏出头来。
    只听一声惨叫,街对岸的李猛玩的有些索然无味了,便提起钢叉,一叉插入冯冲的咽喉,冯冲当即一命呜呼,李猛便将他的头颅取下,要带回大营,为新军将士鼓舞士气。
    就在这时,易方行带着二百骠骑杀入了城内,四处寻找冯冲等人。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了李猛提着冯冲的人头,彭关封怒上心头,提起手中霸王戟便杀了过来,郭钧一看是彭关封来了,心中害怕李猛有失,便急忙赶马前去迎敌。
    “军师,那人已经走了,你速速上马,我二人护着你,咱们要于先锋郎回合。”
    “好!好!好!有劳二位了!”韩申此时被吓到不清,口中之言磕磕绊绊,就是说不顺当。那二位指挥官见韩申如此模样,便不敢让他一人骑马,于是便一人驮着韩申,一人跑着与彭关封回合。
    李猛也没与彭关封交过手,那里知道他是如此狠角色!只是三个回合,李猛便招架不住了,还好一旁郭钧及时赶到,为他挡下了一戟,不然李猛今日便要与冯冲一般,魂归天外了!
    郭钧心想此人甚难对付,还是先带着李猛与军师等人会合再说吧!两三个回合后,郭钧便弹开彭关封的霸王戟,招呼李猛逃走了。
    彭关封正要追赶之时,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招呼他。“彭先锋莫追,我是韩申,先锋救我!”
    彭关封一看,原来韩申还没有受害,便急忙将韩申换到自己马上,驮着他与两名指挥官,及二百骠骑杀出城外,回到了大营之内。
    此战甚为惨烈,大晋两万虎贲军受到埋伏,死伤半数以上,其余人被俘。而这边新军也不好过,在经历了虎贲军破釜沉舟的反抗之后,也是死伤五千将士以上。只见大战过后的渔阳城,满地都是残枝断臂,鲜血铺满了整条街道,那场面,犹如修罗地狱一般!正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争是鲜血与头颅堆积起来的,所以从军之人,在任何年代,都应该是最受敬仰一批人!
    回到大营的彭关封与韩申等人,来到将军帐内议事。
    “这冯冲真乃猪狗之徒,朝廷怎么能容这等人做将军,真乃大晋之不幸也!如今三万精锐,只剩三成,这可如何与皇上交代啊!”彭关封在一旁急的直跺脚,满面愁容的说道。
    “先锋郎不必担忧,这冯冲死得其所,正好给我你我二人机会,虽然定会受到责罚,但皇上此次定会明白,只有你我二人才是大晋之栋梁也!”
    “兵败如山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我带着剩下一万将士,杀将回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先锋郎莫要心急,此番将士们都矣疲惫,带着疲惫之师无论如何也是难有胜算,还是稳定住军心,我在修书一封,传给皇上,让皇上定夺吧!”
    “哎!只好如此了!还请军师书中给我美言几句。”
    “先锋郎放心,我韩申识人定不会错,日后你我还需多有走动,结为好友,共为大晋朝廷效犬马之劳!”
    “封早有意愿与军师交好,只是怕那冯冲有所说此,便不敢与军师深交,如今他已阵亡,你我便可好生交流一番。”
    “待我写完书信,我便去你帐中痛饮一番,先锋郎还是去梳洗梳洗吧,看你这副模样,那里有之前英姿!”
    “沙场之上,还在乎甚么英姿不英姿,活着便成!那我就不打扰军师了,我先去营内抚慰一下将士们!”
    “先锋郎,护我周全的两位指挥官,乃是可用之才,先锋郎可与他二人熟悉熟悉。”
    “军师放心,这二人我也对其甚为好感,我这便去看看他二人。”
    彭关封出了帐内,便来到了受伤的将士们帐中,帐内一片哀嚎声,让人听了心直颤悠,这些曾经身披荣耀的将士们,今日受此挫败,心中定是十分郁闷。彭关封进入帐内将前因后果说与众将士,又鼓励了他们一番,这才让众人心中好受些。为将者,爱兵如子!胜了便要嘉奖,败了也不要埋怨,兵家之争,胜败乃兵家常事也!
    彭关封出了帐便看到二人也在疏通众位将士,于是便来到二人身边,与二人聊了起来。
    “多谢二位今日舍命搭救军师,军师让我带其向你二位道谢!”
    “先锋郎那里话,我等将士,首要命令便是要保主将安危!奈何我二人迟了一些,没有保住冯将军性命!”
    “这事不怨你俩!是他自己统兵无方,非但害了自己性命,还葬送了我大晋两万虎贲军!就算他活着,那也是死罪!”
    “先锋郎与军师不会受此牵连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你二人此番定会受到皇上嘉奖,这是军师用来报答你二人的。不知二位如何称呼?现任和等官职?”
    “我二人现居虎贲军帐下都尉,他叫秦辉,我叫赵映。”
    “可惜了此等人才,竟然只是小小都尉,不如你二人日后跟随与我如何?我让军师启奏皇上,封你二人为中军司马,为我统领帐下。”
    “多谢先锋郎,我二人愿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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