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过去了。
许富贵喜得贵子。
赵六更加得意,就他生了个闺女。
得意之人必然被打击。
赵六被调往边疆。
周子箫跟柳云灿说时,柳云灿吓了一跳:没听说赵六犯什么事啊!
柳云灿放下手中的书,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把赵六调到呈贡去了?赵六怎么了?”
周子箫苦笑,怎么他调动赵六就是赵六犯事了?明明是赵六自己要去的。他做了坏人。
周子箫解释道:“他喜欢征战疆场,我就让他去了。放心,那边还算安定,只,偶尔有毛刺人会来偷袭。不是大事。”
柳云灿又问道:“七公主怎么办?”
他们蜜里调油一样的,赵六调到呈贡,七公主难道一个带着孩子在京都?
周子箫做到柳云灿身旁,脱了鞋,盘腿上了美人榻,说道:“我让他们夫妻一起去。”
柳云灿给周子箫倒了一杯茶,问道:“那么偏的地方,习惯跟这里也不同,七公主能适应?”
周子箫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七公主没那么娇气。当年,她还不是独自一人去了大泽,放心,她不是娇娇女。”
周子箫喝了茶继续说道:“这次是赵六自己要去的。他嫌京都憋闷。”
憋闷?
柳云灿想起了赵侯爷家,赵侯爷老了,位子准备传给世子,也就是赵六的大哥。
历来,侯府,爵位都是传给老大,赵侯爷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没什么,可是,赵六有从龙之功,又娶了公主。
这就有点复杂了,府里的人就分了派别。
柳云灿点点头,猜想道:“他是想让他大哥安心吧!让府里和谐一点。”
周子箫点点头,说道:“嗯!侯爷不想分家。因为赵六跟我的关系,他在家中声望很高,这些奴才最会看菜下碟。所以,这就比较麻烦。赵六就想避出去些时日。”
“所以,我干脆就把他调到呈贡去了。”
到呈贡避一段时间,让世子世子妃完全掌握了侯府,再回来,或许,形势会好些,矛盾会少些。
柳云灿叹息一声,说道:“其实去呈贡也挺好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周子箫吃了块糕点,又喝了一杯茶。
他十分赞同柳云灿的话:“是的,我觉得还是当初大泽那段时光最美好。虽然,吃得差点,各方面都没有京都好。但,在大泽时,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泽的那段时光啊!
柳云灿露出了笑容。
大泽那里条件虽然不好,算得上是恶劣,可是,那段时光真的很幸福,很快乐!
每天,随便什么时候起来,不用请安,不用守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下田弄一身泥,也没有人说。
在大泽做的事情也很有意义。
当看到百姓卖了棉花拿到钱时的那份喜悦,她想想都觉得很激动,为他们能够有饭吃,不必饿肚子而欢喜。
那种欢喜与做了一件新衣裳,买了一支金簪的欢喜是不同的。
柳云灿眼里都是向往:“是啊!我还记得我下田找草药,找适合改良土壤的野草,查看看田里的收成!可有意思了!如今,改良的玉米,甜滋滋的,真的挺好吃的。”
周子箫也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笑道:“是啊!那时候,你隔三差五的去田地里,皮肤都晒黑了。”
想到皮肤晒黑,柳云灿想起周子箫那个时候的小麦肤色。
真想像不到肤白胜雪周子箫居然能晒成小麦色。
小麦色的周子箫很有一股男子汉气概。
柳云灿望着如今又白回来的周子箫,感慨道:“你那时候小麦色的肤色可真好看。”
周子箫凑过去他那张英俊的脸,问道:“我现在不好看吗?”
他的脸不好看也就没有再好看的脸了,只不过,硬汉的气概就差了那么一丢丢。
柳云灿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脸,笑道:“也好看,不过,……”
“不过什么?”周子箫好奇的问道。他的脸还能找出毛病来不成?
柳云灿笑道:“你皮肤太白,又长得漂亮,有点像女人。”
“你说什么?”周子箫扬起眉毛。他哪里像女人了?
柳云灿笑道:“你让我说的。”
周子箫身子前倾,反问道:“我让你说这个了吗?”
周子箫对她上下其手。
柳云灿四处躲闪,笑声像银铃般在室内回荡。
“呵呵!呵呵呵……不要逗我笑……你住手……”
周子箫把柳云灿抓过来,笑道:“我就娶你一个,不逗你,逗谁?”
“不要啊!”
“赵六说女子说的话都是反话。你说,你是不是想要……”
柳云灿喘着气,断断续续不成语:“没有,别……”
周子箫抱起柳云灿,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去内室,嗯……”
“不要……”
“你再说一遍。”
“不……呜……”
……
一室旖旎,渐渐平息。
柳云灿穿好衣裳,斜依在床头,让宫女打开窗户。
微风吹散了屋里的香气。
周子箫斜躺着把玩着柳云灿的头发。
柳云灿望着空阔的窗外,想起了大泽院子里的桂花树,和茶花树,想到辽阔的野外。
她问道:“你说,若我们一直大泽,我们现在是不是带着安安和泽宝在那辽阔的草原上骑马射箭?”
周子箫笑道:“那肯定的。我们还可以去不干山打猎。去狮子山寻那神仙洞。”
周子箫抬起身,望着柳云灿娇羞的脸,脸上还没褪去的红云,问道:“你说,我们去求神仙水,它会不会让我们生个女儿?”
柳云灿瞪了他一眼,说道:“人家都去神仙洞求神仙水生儿子的,没有人求生女儿的。”
周子箫摸摸下巴说道:“也许,我们去求生女儿,更灵验呢?”
柳云灿拉了拉下滑的被子,沉默片刻,叹息道:“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两年,周子箫天天在她屋里,她都没有怀上,哪里还谈什么生儿子,生女儿?
或许,她没有女儿缘吧!
柳云灿一个人时,常常总是会这样想。
周子箫坐起来,不赞同的说道:“照你这么说,你生下来就是当皇后的命?那你出生时,可有啥迹象?”
“没有吧!”
柳云灿确实没听说她出生时有什么异像。
柳云灿无语:“……”异像是没有,可是,柳家二姑娘早就不在了,她并不是柳家的二姑娘。
她,她梦里,梦里是当了皇后的,只是,没有善终……
她,她这一辈一定会善终吧!
周子箫对她如此之好!
柳云灿紧紧的盯着周子箫,他似乎并不是她梦里的那个人。那梦是怎么回事呢?
柳云灿怔怔的望着周子箫。
周子箫挑了挑眉,望着被子滑落,露出一片白皙,依然一动不动的柳云灿,心又快速跳起来。
周子箫挨过去,沉声问道:“你盯着我瞧什么?”
柳云灿望着凑到眼前,放大了的脸蛋,头朝后仰了仰,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
柳云灿半躺着的姿势让周子箫一望到底。
周子箫眼眸变得深邃,喉结滚动了一下。
周子箫沙哑着声音说道:“听说,月初容易生女娃,咱们再努力一下。”
柳云灿脸突然变得通红,支支吾吾说道:“不是,刚努力过了吗?”
“再努力一下?嗯!”
“……”
翠纱之帱轻摇晃,靡靡之音低低吟。
……
千秋节,柳夫人家人进宫给皇后贺寿。
柳老爷老了,不过,身体硬朗。柳夫人还是那样,心里除了儿女孙儿,也就存不下任何事情了。
柳云桂胖了许多,更加稳重成熟。
柳云轩长大了,成了英英而立的少年,温文尔雅。
严氏似乎越过越年轻,一副官太太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没有了。
豆豆上私塾了,还是很调皮,不过,拿安安的调皮捣蛋来说,他算好的了。
果果和糖糖是豆豆的妹妹,喜欢跟着安安后面玩。
这会儿,果果和糖糖还有泽宝追着安安玩,安安没有上蹿下跳,安安静静稳稳重重像个小大人似的带着他们跟小紫。
用过膳,柳夫人独自留下跟柳云灿讲些贴心话。
柳夫人说道:“家里都很好,我给你父亲纳的冯姨娘,人很好,话不多,很会照顾人,她把你父亲照顾得很好。”
柳云灿:“……”弄走了陆姨娘,你又弄个冯姨娘,唉!
柳云灿只能心里叹息一声。
柳云灿自己劝自己,算了,她的爹也老了,姨娘想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她就全当给她的爹纳个妾,照顾她爹。
柳夫人又道:“你哥只得一子,我想让你哥纳个妾,可是,你哥不愿意。唉!我说的你哥也不听,你什么时候说说你哥。”
柳云灿揉揉眉,她的母亲怎么就专做不靠谱的事情呢!
柳云灿敷衍的说道:“哥自有他的想法。”
柳云灿不想谈她哥哥纳妾的事,于是,她岔开话题,用云轩做了个借口,说道:“云轩也不小了,娘可以给云轩相看起来了。”
柳夫人皱起了眉头:“你爹说等云轩府试过了再说,我觉得太晚了,那时候,好的姑娘都被别人挑走了。”
柳云灿劝道:“不会的,京都那么多姑娘呢!那就再等两年吧!”
“唉!也只能这样想了。”
柳夫人叹一口气。
柳云灿忙递过去一碟糕点,说道:“娘,你吃糕点,御膳房做的麻酥糖。”
“麻酥糖啊!”柳夫人看了一眼,说道,“云婷最喜欢吃了。可惜,她不在京都。”
“哦!前些天,云婷来信了,她过得不好,夫君对她也不好。她想回京都。”
“云灿,你什么时候跟皇上说一声,让皇上把你妹妹妹夫调到京都来。也不用给他大官做,随便做个什么官都好……”
“哐当!”一声巨响。
茶碗掉落在地的脆响打断了柳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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