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尝身旁离开,莒溪才敢擦眼泪,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不想在他面前那么狼狈。
转了个弯,再往前就是她家了,偏偏莒溪遇见了个大奇葩,同样一身西装站在路边的御子染。
莒溪累得想翻白眼,从进大门到自己那栋楼一共拐两次弯,没几步路,第一次拐弯碰见孟尝,啰嗦一大堆,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就拐弯了,又遇见了难缠的御子染。
天神殿下貌似心情不错,莒溪可不想应付他,目不斜视的骑过去,“小毛驴”却不争气的停下了,好巧不巧就停在御子染面前。
莒溪:小毛驴,你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平常跑那么快,怎么见了御子染就自动停下,你就这么怕仙法吗?
“见我高兴吗?”御子染单手按在车头上问。
高兴你大爷!
“嗯!”莒溪昧着良心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真乖。”御子染仿佛看不出她的勉强,“我给你带的。”
御子染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束花,纨绔不羁的放到莒溪的车头上,“好看不?”
“好看。”海蓝色玫瑰包裹在一个黑色花束里,神秘高贵,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是我受不起啊,尊敬的天神,我一介普通小透明,您还是别送给我了。”
御子染“嘶”了一声,“不识抬举,我给的你还敢拒绝?”他声音霸道又拽,直接把花塞进她怀里,莒溪下意识反应就去接住,手抬起来接住花,车子却不稳的晃了一下,后座上的花却掉在了地上,抖落的几片红色花瓣散在地上。
御子染的视线看过去,神色变了变,似笑非笑的对上莒溪的脸,“我说怎么受不起呢?原来是不缺啊!”
莒溪坐在“小毛驴”上,手上还捧着御子染的蓝玫瑰,腾不出手再捡地上的花了。
一看“老阴阳人”变了脸,莒溪马上笑着讨好,“不是不是,这花是我想送给你的。”
说完莒溪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要是诚心想送一见面就拿出来了,还能等它自己掉出来嘛!早知道还不如痛快点收了他的蓝玫瑰呢。
御子染挑着唇角,“看来你不适合在凡间生活,还是天宫更适合你啊!”
“别别别,这是诺儿送的。”莒溪慌了,回到凡间多不容易啊,“真的,而且我觉得还是你眼光最好,这蓝玫瑰太好看了。”
御子染依旧保持着他神秘的笑容,唇角勾起,却眼神暗藏怒火。
“你觉得我信?”
“我敢骗你吗?”莒溪气势汹汹,“我不敢!”
“今天诺儿拿我开玩笑,所以送了束花,真的,真的。”莒溪怕他不信一遍遍强调。
御子染没有说话依旧不怒反笑。
这狗男人,阴晴不定的。
要是他发脾气大喊大叫莒溪也就不怕了,偏偏他眼神凌厉,嘴一直在笑,真TM吓人,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 ”的模样。
“我可以打给诺儿自证清白!”说着莒溪就掏出来手机,御子染没有阻止她。
按一般人的套路都会在这时候说:“不用了,我相信你。”之类的话,可惜御子染不按套路出牌。
看他不动,莒溪就硬着头皮打给诺儿,反正这花也是诺儿送的。
“喂,诺儿,今天这花是你送给我的对吧?”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不是,那是刘言送的。”
莒溪欲哭无泪,面前站着一座大神,诺儿在这时候开玩笑,容易玩死她啊!
莒溪:“你别闹了,刘言有女朋友,怎么会送我花!”快说是你送的啊!
“啊?你不就是刘言女朋友吗?”
“砰”一声,响在莒溪面前,莒溪看着御子染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甲,他力气好大,莒溪很怕自己“小毛驴”的车头被他的大手捏爆了。
诺儿今天怎么这么不给力了,“我和刘言不熟,不知道他女友是谁,所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莒溪:你再乱说话,恐怕下次响的不是“小毛驴”的车头,而是我的狗头了。
“啊!我还以为刘言的女朋友是你呢,小溪,其实那花是中午孟尝送过来的,他……”
莒溪声线僵硬,“林诺儿!”
诺儿愣了愣,小溪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怎么提起孟尝就生气了?小溪还是放不下他啊!
空气安静了,莒溪就在御子染的目光凌迟下“瑟瑟发抖”,几秒后诺儿再次开口,“就算刘言脱单了,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别挂在孟尝那棵歪脖子树上了。”
莒溪:“……”
谢谢你安慰我啊!我只想听你说花是你送的。
御子染一言不发松开了按在车头上的手,转身迈着大步往前走。
莒溪:“挂了,我小命不保了。”
莒溪放下手机就一手骑车,一手抱着蓝玫瑰往前追。
莒溪欲哭无泪,你生气倒是上天啊,怎么往我家方向走?别拆家啊!
御子染走到楼下突然腾空而起,从窗户飞进顶楼,莒溪连忙四下张望,没人看见吧?没人吓死吧?
好的,看了一圈,应该没人。
莒溪停下车就跑着上楼。
“吱”一声门开了,莒溪探头看进去,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高冷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莒溪心想,不收你蓝玫瑰就生气,别人谁送的红玫瑰关你毛事,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凭什么啊?谁惯的这臭毛病?
人怂胆子大,莒溪把花往他身上一丢,学着他的腔调,懒散欠揍的问,“你怎么了?”
御子染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怀里的蓝玫瑰,薄唇浅笑,“胆子大了,不怕我了?”
“我凭什么怕你,你给谁甩脸子呢?”莒溪说得理直气壮,这可是她的家,不能让御子染鸠占鹊巢。
御子染长臂一伸就拉住了她,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低头就要去亲她。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说错话了!”莒溪连忙别开头躲他,脸几乎都要埋进沙发的靠背里了。
御子染压在她身上,脸埋在她颈窝间,“你错哪了?”
我TM哪错了,不想惯你的臭毛病也叫错?
“我不该把花扔你身上。”莒溪身体颤栗却躲不开压制着她的高大身躯。
“嗯。”御子染语气懒懒的,“还有呢?”
“还有你快点起来。”,别对着脖子呼气。
“嗯?”御子染侧头看她埋进沙发里的小脑袋,“我要是不起呢?”说完还挑衅似的一根手指勾住了她的衣领。
领口被扯住,莒溪感觉胸口一凉,吓得叫出了声还是拖着长音的那种尖叫。
莒溪的卫衣宽松,一扯领子露出一片美好的风光,御子染来不及窥探一二就被“啊!!”杀猪一般叫声震穿耳膜。
御子染是俯身压着莒溪的,头埋在她颈窝处,耳朵几乎贴着她的嘴,这下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脑瓜子嗡嗡的”。
御子染从她身上弹起来,两手捂在自己耳朵上,耳朵嗡嗡作响,好像还能听见回音似的。
失去压制,莒溪从沙发上跳起来,手捂在自己胸前,紧紧揪着领子。
莒溪像是受了天大的羞辱,她站在沙发上比御子染还高了半头,终于能趾高气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了。
莒溪用自以为凶神恶煞瞪着低头捂着自己两只耳朵的男人,“你有病吧?”
“没有啊!”御子染无奈的小声说道。
御子染也没料到她的衣服这么宽松,一拽领子险些走光,他就是单纯的想拉一下,让她头从沙发上抬起来能和自己对视。
莒溪叫声尖锐刺耳,完全呵斥住了他,现在地位反转,莒溪凶巴巴的瞪着他,御子染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低头罚站,难受的掏掏可怜的小耳朵。
“你快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莒溪趁热打铁说完就“委屈”的跑进自己的房间还反锁上门。
御子染拍拍耳朵,她这么能叫这么大声?人类还有这技能呢?
神仙比凡人听觉敏锐,一般他们交流,很小声就能听清了,还没有这么大声的被吼过,还是紧贴着耳膜,御子染感觉自己被震慑了一下,耳膜都颤了颤。
房间里的莒溪一锁上门就开始偷笑了,她就是突然被御子染的动作吓到了才叫的,没想到御子染一个大男人会有这么大反应,整个人都弹起来了,乖乖的站着不动。
原来他胆子那么小呢?莒溪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拿捏神仙的精髓,这就叫“镇海吼”吧!
瞧把那小神仙吓得,真解气!
莒溪笑完,就准备出去,却又顿住了脚步,“万一他生气了打我怎么办?……哎,那就‘镇海吼’伺候,反正我能喊能叫的,他没我嗓门大就没气势。”
莒溪手摸上门把,“这么快出去显得我多没威严,要等他自己在风中凌乱,摆摆我的架子,人类的尊严和脸面就担负在我身上了。”
想到这,莒溪沾沾自喜的收回手,跑到自己床上坐着,“哼,小天神,还跟我斗!”
等莒溪再开门出去时,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了,说走就走了?
莒溪想起自己给御子染喝蓝桥风月配咖啡的事又想到了又想起了御子染满面春风站在路边的样子,还有刚才跳起来叫他“滚”的样子,御子染好像有点小委屈。
不对,他那么恶劣霸道又玩世不恭 ,怎么会和“委屈”这两个字沾边?
莒溪视线停在掉在地板上的蓝玫瑰上,不管怎么样,花是无辜的,这么摔在地上也不合适,莒溪小心翼翼的捡起来,这么神秘大气的玫瑰,确实是挺少见的。
莒溪找了个瓶子插起来,撒上水,“好看!”,莒溪满意的摆在桌子上。
她突然想起了那束来不及捡起来的红玫瑰,要是没人管,很快会枯萎吧!
就算它的主人是孟尝,也不该被扔在路上置之不理吧,莒溪想了想还是跑下楼。
红玫瑰依旧躺在地上,莒溪怜惜的抱回家又找了个瓶子插进去,和蓝玫瑰摆在一起边洒水边喃喃自语,“这么好看的花枯了多可惜,就应该做成玫瑰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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