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还想再问,假山远处的正门传来了细微声音。
“王爷,属下去看看门外是谁。”
墨珩得到应允往正门处走去,沈观也不再外面停留。
墨珩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愣。
永安侯站在最前面,表情严肃。
身后跟着的是一脸不情愿的安婉儿。
见墨珩把门打开,永安侯直接挥手命令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厮。
小厮们得到命令,立即从马车上面陆陆续续的搬出大箱子放在地上。
墨珩有些懵,“大人这是?”
永安侯清了清嗓子,“我要见里面的王妃。”
墨珩迟疑了一下说道:“……王妃她去了阮府。”
——
阮渔走在去阮府的路上,拿镜子又照了照眼睛,还是黑得。
方才在路上差点跟永安侯一行人碰了个正着,但是她可没有时间周旋,特意避开了安婉儿和永安侯直接往阮府那边走。
至于永安侯他们,留给沈观跟墨珩应付就行了。
阮渔很快就到了阮府。
阮牧婚事将近,阮府已经布置上了红色的装饰。
一群丫鬟们在屋内忙碌着,阮渔也跟着凑了上去,一起弄手工,跟着剪红色的喜字。
学得差不多了,阮渔索性直接搬了个桌子坐在正院,找了一处可以看着阮微黛屋子的位置。
渐渐地,终究是敌不过困意,阮渔手里面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皮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没忍住直接倒在桌上睡了起来。
没一会儿,阮府院外一阵骚动过后。
“大小姐现在……”丫鬟看着正院中的情形,说话一顿。
永安侯跟阮牧一同进到了阮府院内。
阮牧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阮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你小子有一个好妹妹啊,看看…王妃都为了你的婚事都累成这样了!”永安侯拍了拍阮牧的肩膀说道。
尤其是王妃眼下那黑眼圈,一看就是忙活了很久。
永安侯的力气有些大,阮牧被拍得浑身一颤。
他看着阮渔目光很柔软:
“阮阮她确实很好。”
不久,永安侯府的小厮开始不断往院内搬来箱子。
阮府府上的人,得知永安侯大驾光临,也都赶忙来到了院内。
老太君最先来到,看到仍在趴着睡觉的阮渔,猛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走到了阮渔身边,想要喊醒阮渔。
紧随其后的是安姨娘,她看了眼永安侯又看了看睡着的阮渔,面露嘲讽。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一会儿要是永安侯认为这贱人看不起他就好玩了。
安姨娘退在一旁,眼神不断乱飘。却越看越不对,这气氛看下来,永安侯似乎并不介意阮渔睡着,就连旁边的阮牧神情也很平和。
永安侯拦下了老太君,低声说道:“王妃累了,让她睡吧。”
安姨娘听完心中一震。
之前微黛跟她说永安侯后面会对付阮渔,她以为今天永安侯是特意过来找阮渔麻烦的,她一听见永安侯来府上,还特意赶过来想要看好戏的……可这现在看上去…莫名的和睦是个什么鬼?
安姨娘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了永安侯好几眼。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安姨娘发现永安侯突然斜了她一眼,眼神跟刀子一般吓人……
老太君看着不断往府上搬的大箱子,皱眉问道:“永安侯这是?”
“王妃治好了小女的病,这些小小谢礼就当作回报吧,不过是一点金银珠宝而已。”永安侯稍稍缓和了面色。
小厮们一直不断地还在搬着箱子。
箱子看起来分量很重,小厮们行走间也没有搞出大动静来。
安姨娘远远看了一眼正厅方向,只见里面此刻已经堆满了数不清的箱子。
这哪是一点啊!屋子里都快堆成山了!
安姨娘眼中划过一抹妒忌,她又看了一眼还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阮渔,忽地感觉胸口处有些发闷发痛。
阮老爷看着热闹的院子,也走了过来。
他刚好走到了永安侯的身侧,可是并未有人注意到他过来了,阮老爷心中涌起一口闷气,又看到了睡着的阮渔,顿时找到了发泄目标一般,对着阮渔就要呵斥:
“阮……”
可是他刚出口一个字,就被人从身后突然踹了一脚。
阮老爷摔在地上,甚至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啃了一嘴的泥巴。
门牙磕到了嘴皮子,不断地传来剧痛。
阮老爷疼得眼睛发红,捂紧了嘴巴,嘴里面是带着恶心腥味的泥土。
他有些反胃的吐出嘴中的泥土,跟着干呕,一同吐出的是一颗大白牙,
旁边跟着的下人,也被惊到了,回过神后赶紧上前把阮老爷从地上扶了起来。
永安侯面上带着歉意,语气却带着深深地嘲讽:
“原来是王妃的父亲啊,我刚刚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想要打扰王妃睡觉的下人呢。”
阮老爷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说道:“不打紧,永安侯也不是故意……”
说话间又扯到了嘴上的伤,又是一阵刺痛传来,痛得阮老爷脸有些扭曲。
永安侯提醒道:“阮老爷的声音还是小些,可别把王妃给吵醒了。”
阮老爷的脸瞬间更扭曲了,他看了一眼安姨娘,“你站在一边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安姨娘顺从地走了过去,不耐从眼中一闪而过。
老太君看了一场闹剧,叹了一口气,询问永安侯道:“永安侯还是客气了,阮阮治病也应该只是碰巧罢了,没必要送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安姨娘跟着说道:“母亲说得对,只是碰巧而已,阮阮哪里会治病啊。”
“你一个后院的姨娘,哪来的胆子质疑我的话,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王妃的家人,就这一句话,我可以让你死一万次。”
永安侯眼神犀利,接着说道:“还是你想要试一试?”
顿时,安姨娘和阮老爷都再也不敢说话。
老太君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未多说,又看了一眼安姨娘和阮老爷那畏惧的模样,感觉有些稀奇,平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这两人可都是鼻孔朝天谁都看不起的。
阮牧想要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轻声试探地问了永安侯一句,“也快到中午了,永安侯不如就留在阮府用餐吧。”
永安侯对着阮牧和老太君说话放柔了声音,“我过来就只是想要来特意感谢王妃的。”
紧接着,永安侯又看了另外两人一眼:
“至于吃饭还是不必了,我现在见到某些人,就觉得脏眼睛,看着就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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