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安姨娘和阮老爷面色都有些发青。
但是,阮老爷看着不断送进来的木箱,很快贪婪从眼中浮现,他推开了安姨娘,对永安侯道:
“我就在此替小女谢过永安侯了!”
“……”周围一直“嗡嗡嗡”的,阮渔被吵得直皱眉。
尤其是现在说话的那个声音。
含糊不清的跟牙齿漏风一样,还要时不时说上一句。
三岁小孩说话也不至于这样吧……
阮渔朝着刚刚说话的地方就是干脆果断的一挥手,送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去:
“闭嘴,吵死了!”
一个清脆的响声过后。
阮渔也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看着周围围了她一圈的人登时一愣。
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尤其这些人还一脸被惊呆了的模样。
阮渔终于想起她刚刚似乎打了什么东西一巴掌。
她朝刚刚她伸手的地方看了一眼。
而被打她的,正是她现在名义上的父亲,阮老爷。
阮老爷一副被雷劈中般的模样看着阮渔,脸上是一个红色的清晰巴掌印。
阮渔收回了手,有些无语,也有些尴尬。
她站直了身子,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视线扫到永安侯身上时,阮渔总感觉永安侯看她的眼神中带着莫名的赞许,和认可?
阮渔更加迷茫。
她晓得是永安侯估计去王府没找到她,特意来了阮府一趟。
但是,大家现在都围着她干嘛?
她睡觉有什么好看的,都这么热闹。
不过,一般她真的睡着了都是雷打不动的,更何况是这次的作息反了,救睡得更死了。
当然睡得再死,也抵不过早上墨珩咣咣撞大门,那敲门的声音跟撞门有得一拼的。
阮渔回过神,她走神这是越来越严重了。
阮老爷也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愤怒,也来不及去顾及一旁的永安侯。
他指着阮渔的手指有些颤抖,:
“倪个不孝女,胆子大了,翅膀硬了啊!害敢打你叠!!”
只是,说话的牙齿漏风,话也说不清楚。
阮老爷走到阮渔身前,抬高了手,想要打回去。
但,刚抬手,他的手臂就被永安侯握着。
紧接着,一股剧痛从阮老爷手腕处袭来。
他的手,没有知觉了!
永安侯本是习武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阮老爷这种软饭男。
尤其,还是软饭硬吃的!
“依我看,是阮老爷对王妃不敬,不仅吵醒王妃,还在王妃面前大喊大叫了,简直是可笑至极!阮老爷可不要忘了王妃的身份啊,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啧啧……小心命都没了。”
永安侯还觉得不够,看了一眼地面又补了一句,“而且阮老爷这脸着实有些大了……还很厚。”
一旁的丫鬟小厮们,一直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听到此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了,纷纷都用手掩面掩饰笑意。
阮老爷面色一变再变,喉间也涌上了腥甜。
他猛咳几声后,说道:“……今日…握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走一步了。”
阮老爷不敢再久留,他这门牙没有就没了,可别再给气出病来,尤其刚刚每每一说话,他就心口闷痛,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自从入赘阮府以后,除了被迫跟着随了阮姓以外,这次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丢面子。
永安侯这次连搭理也懒得搭理阮老爷了。
恨不得阮老爷有多远滚多远。
永安侯对着阮渔行了个大礼:
“之前是我冒犯了王妃,希望王妃莫要怪罪,是我有眼无珠了,没想到王妃竟能把江太医都无法医治的都给治好。”
阮老爷走路又是一个不稳,如果不是安姨娘扶着,就又摔了个脸着地。
等站稳身形以后,阮老爷的步子迈得更大了,每一步都踏得很大声。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一旁的众人竖起耳朵听着永安侯,听到了永安侯的话,都大为震惊。
他们难道是听错了,那可是最厉害的江太医啊,江神医都治不好的,那必是已经没救了的……但是大小姐竟然能给治好?
众人看着阮渔的目光越发的热烈,灼热。
粉裙少女娇娇小小的一只,
仅仅是站在一处就格外惹人怜爱。圆圆的鹿眸中似蒙着一层水雾,眼下有淡淡青黑,平添了几分娇弱病美人之态。
一头如丝绸般的乌发垂在身侧,几缕调皮发丝地散落在面颊,白皙的面颊上透着淡粉。甚至,脸侧还带着几处红色印子,越发显得肌肤吹弹可破。
众人看着都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们大小姐可真好看,这也太太太可爱了吧!
老太君也被永安侯的话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心态平和了下来。
阮阮刚出生时,她去了整个云城最出名的寺庙,一步一步爬梯,从早晨天色渐暗,才为阮阮求来一卦。
解卦的大师说,阮阮是生来便是福厚之人……
她也会不解困惑,但她会全然相信阮阮。
阮渔皱了皱眉,往老太君身边靠了靠,她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
她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永安侯不必如此,我也只是举手之劳,毕竟有人因为这冤枉到了我的头上,我也没有忍着的必要的。”
虽然嗓音清甜软糯,话也说得缓慢,但语气格外的认真。
阮渔说完,目光扫了阮微黛房间的位置一眼。
她还记得,她刚出来坐这里那会儿,阮微黛的窗户包括门都是紧闭着的。
而现在,窗户被打开了。
——
这边距离阮微黛屋子并不远。
阮微黛早已被门外脚步匆忙的丫鬟吸引了注意。
她脸上的伤口涂了上好的药膏,过去了一夜,已经稍稍消肿了些,肿得没有昨日那般大了,但是青紫的痕迹却是越发明显。
阮微黛去了梳妆台,用胭脂水粉上了个淡妆,盖了盖伤口,最后重新戴上面纱遮面。
她最是爱美,脸上受伤,尤其是昨天那个丑样子被人看到……
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打开门看到远处聚在一起的人群之后,阮微黛眼神扫到了永安侯的身影。
等看到了永安侯的以后,阮微黛的面容一时间有些扭曲,瞬间扯动了脸上伤口,疼得她浑身发颤。
她现在突然有些恨当初为何不用烈性药,当初还是太心软了……
要是用了烈药……人都死了,阮渔才是治也没法治了。
这样安婉儿的死,她就可以顺势推给阮渔,才叫死无对证。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而且现在,这永安侯查都不查,让她一点反应的时候就没……找到她就打了一顿。
只是不知为何,永安侯这样的人,竟然能生出安婉儿那些蠢货来。
等注意到不仅阮渔偏头往这边看,就连远处永安侯有转身的迹象时。
阮微黛赶快快速地转过身,藏到了门后。
那些人不知道在聊天些什么,但她能注意到的是那源源不断送进阮府的大箱子。
阮渔凭什么能得到永安侯的垂青。
她本来以为永安侯只对安婉儿和姜夫人才有好脸色,对外人都是不假辞色的,没想到永安侯……
阮微黛越想越气。
永安侯跟着阮渔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想起来路上死活不愿意跟来的婉儿,叹了一口气。
昨天终于逮到了那阮微黛,婉儿却百般求情,最后他没法,只是让人把阮微黛打了一顿。
但若是再有第二次,就别想再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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