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他确实错怪赵吉了,赵吉是来给他送钱的。
厚厚一沓银票撂在了桌上,算是给洛千的贺礼,赵吉转身潇洒离去。
临走前递给呼延齐一个威胁的眼神,呼延齐吓得把脑袋一缩。
洛千起身送走了赵吉,望着厚厚的银票,有些惊喜,赵吉人虽坏了点,可出手确实阔绰。
呼延齐表情古怪的看着洛千,嘴角憋着笑意。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洛千奇怪问道。
“洛兄弟啊,你怎么惹上了这个瘟神啊?“呼延齐看着洛千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
“瘟神?”洛千努力的想把瘟神两个字个赵吉联想到一起,仔细一想,还真是有点般配。赵吉确实喜欢背地里使阴招,杀人不加血,就像瘟疫一样。
”他可是上京城人见人怕的主儿,要说横行霸道,他排第二,我呼延齐还真不敢做这个第一。洛兄弟,你好自为之吧,兄弟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呼延齐说话之时一个劲的坏笑。
“到底怎么回事?连你也怕她?“洛千疑惑道?
“怕?哈哈哈,京城哪个纨绔子弟没被她收拾过,最惨的被她整的断子绝孙,你说怕不怕?”呼延齐说话之时又把脑袋一缩,仿佛心有余悸。
断子绝孙?洛千看呼延齐的眼神顿时有些古怪。呼延齐在洛千脑袋上一敲:“你小子瞎想什么呢?老子的家伙事全着呢!”
“有这么厉害?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洛千还拉着呼延齐追问。
“我果然没看错你,洛兄弟刚到京城就有如此待遇,可喜可贺!”呼延齐看着桌上一沓银票,一时间眉飞色舞。
“你到底说不说!”洛千有些恼怒。
“不可说,不可说,说了连我也要受连累,兄弟你好好受用吧!我不陪你啦!”说罢又几声奸笑,眉飞色舞的起身告辞了。
洛千只好起身相送,呼延齐已经三两步出了尚武馆。
洛千有独自喝几杯,实在品不出呼延齐话中的滋味,只能摇着头上楼去了。忽然又想起来,呼延齐马上要做驸马了,怎么忘了提前恭贺一声。
洛千坐在床上八九玄功在丹田之内运转,口鼻之间玄青色天地灵气不停吞吐,一番苦修下来,丹田之内星点又增加了一颗,到达了七颗。
距离上次一星点增加还没过多久,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这全有赖于到京城之后的两次大战。生死之间的磨炼对于八九玄功的修炼大有裨益,每次生死之战后八九玄功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都会有所增加,仿佛这套功法就是为了战斗而生。
不过自己修炼的进度还是有点慢,八九玄功到达第二层才能进入化神境界,自己距离化神还有七重楼。
按照洛玄的推算,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凡界灵气就会复苏,灵气一开始复苏,凡间的武道就会进化,若是自己不能进入化神,恐怕面对强敌就会毫无还手之力。
深夜,呼延齐在外游玩了一整天之后,终于迈步进了将军府。
正厅之内灯火通明,呼延老将军独自坐在正厅微微合着双眼,桌上满满一盏茗茶半开这盖口,已经凉透。
呼延齐心中有些疑惑,怎么老爷子还去睡,蹑手蹑脚的绕过正厅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齐儿!”老将军一声轻呼叫住了呼延齐。
呼延齐心中一个哆嗦,今天怕是又要挨父亲训斥了,只好硬着头皮回到正厅。
“父亲大人,怎么还没歇息!”
“唉!心里装的事情太多,睡不着。”老将军一声长叹。
呼延齐心中疑惑,父亲说话向来掷地有声,怎么今天刚说了一句就唉声叹气的,莫非是自己回来迟了惹恼了父亲。听着父亲长吁短叹,自己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这滋味比打自己一顿还要难受。
“孩儿贪玩过度,请父亲责罚。”呼延齐跪在地上认错,也许父亲打自己一顿,出出气就好了。
“呵呵,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为父小的时候比你还要顽皮。”呼延鹏望着跪在地上的呼延齐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宠爱。
“起来坐下吧,为父有话要和你说。”
“是,父亲大人!”呼延齐恭敬答道,起身坐下。父亲面色稍缓,自己也开怀了许多。
“齐儿,你今年是十五还是十六来着?”
“回父亲,孩儿今年十六了!”
“已经十六岁了,唉,真是老了,连儿子的年龄都记不清了。”呼延老将军语重心长,有长叹一口气。
“父亲正值壮年,怎么会老?”
“呵呵呵,好孩子,老了就是老了,人人都怕老,其实老又有何所惧。”
呼延齐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悲凉,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心里面颇不是滋味。
“十六岁也该成婚了,为父已经替你说定了一门亲事。”
呼延鹏话锋一转,这话一出,呼延齐不由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孩儿年幼,还不想成婚。”呼延齐反应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
“早是早了点,只是先定下,又没让你现在就成婚。”呼延鹏言语之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呼延齐心里忐忑不安,他对秦大小姐一片痴心,父亲必然是知道的,莫非父亲已经去秦家提亲了?
“不知是谁家的女子?”呼延齐试探的问道。
“是嘉明公主!”
呼延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就算得不到秦灵惠自己绝不会去找一个公主来当老婆。原因没有别的,自古当驸马的就没有好下场。
公主仗着皇帝的权势,打不得骂不得,过门之后公婆无法管教不说,见了儿媳妇反而要行大礼。还有许多品行不端的公主,堂而皇之的给驸马带绿帽子,驸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聪明点的驸马爷两耳不闻逆来顺受,当个闲散官人,尚且能够安然度日。有些倔强一点的驸马爷非要去管束公主,大多落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父亲怎么要把孩儿往火坑里推?”呼延齐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眼怒目。
“坐下!”呼延老将军沉声轻喝了一声。
呼延齐被父亲虎威一震,也只好缓缓做了下来,仍旧一脸的不忿。
呼延鹏有一声叹气,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盏抿了一口,让呼延齐去当驸马,要说最难受的恐怕还是自己这位父亲。
沉默良久,呼延老将军忽然开口问道。
“你大哥呼延通现在军中居何职位?”
呼延齐莫名其妙,刚说到自己的婚事,怎么又问大哥的事,大哥的职位父亲是最清楚的,何必明知故问。
“大哥现在是正四品忠武将军。”
“麾下多少兵马?”
“麾下近十万大军。”
“你二哥呼延集现在军中居何职位?”
“二哥现在是正五品定远将军。”
“麾下多少兵马?”
“麾下近三万大军。”
父子二人一问一答过后,又陷入了沉默。
“齐儿,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呼延鹏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什么?父亲派孩儿去当驸马和大哥二哥有什么关系?”呼延齐仍旧十分疑惑。
呼延鹏缓缓摇摇头:“为父身为当朝辅国大将军独掌大雍兵权,两个儿子手握十几万兵马,莫说我呼延家世代忠良绝无不臣之心,若真有异心,想必整个天下都要为之震动。如此形势,皇帝岂能不对我呼延家有所忌惮?”
呼延齐终于听出了端倪,一时陷入了沉默。
“皇帝一直想通过结亲的手段拉拢我们呼延家,为父也不想因为权势之争,毁了你的一生幸福,因此已经回避了几次,这一次恐怕避无可避了。前几日皇帝暗中放出秦家小姐的流言蜚语,促使新晋的修罗魁首与你大战一场,恐怕就是对我呼延家最后的通牒了。”
“我呼延家现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进退两难。为了呼延家香火延续,为了你的两个哥哥,为父这才被逼无奈做此决定。”
呼延鹏沉闷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到呼延齐耳中,呼延齐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当驸马了。自己从小享受着权势带来的快了,却没想到这份权势背后还有一副如此沉重的包袱,而现在要去扛起这个包袱的就是自己。
坐在椅子上思索半晌,呼延齐望着父亲那张充满忧色的面孔,缓缓道:“父亲,孩儿想去军中历练。”
呼延鹏眼睛一亮,看着呼延齐沉声道:“军中可不比京城,我呼延家的规矩,参军不受优待,要从最低级的小卒坐起,你真的愿意?”
“我意已决,还请父亲成全!”呼延齐单膝跪地,向老将军抱拳行礼。
“好!为父也正有此意,沙场之上才是男儿的天地,你去军中博一个名堂出来,就让公主守几年寡,以我齐儿的本事,再回来时必是手握重兵的将军,看她能耐你何!到时为父也可以安心隐退。”呼延鹏满意的缕着胡须,眼中尽是欣慰。
呼延齐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坚毅,这一切虽然来得有些突然,却也恰逢其会,自己的年纪正该建功立业。
第二天一大早,洛千已经着装完毕出了尚武馆,因为他要去殿前司点卯。殿前司掌管京都守备兵马,皇帝出行保卫依仗等一概事宜,殿前司在京城设有神捷、宣威、雄武、广化四个指挥使,每个指挥使统领两万禁军,昭武校尉属于神捷指挥使麾下。
洛千按时到了神捷府,按照指引一路进到中堂,按照规矩拜见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神捷指挥使顾录明,顾录明长得倒是颇有几分威严,对洛千劝勉了几句就令人带去属衙熟悉。
昭武校尉手下有五百人,专门负责皇帝出行的仪仗,在指挥府内也有自己的属衙,这五百人最近比较忙碌,因为下月初三皇帝要去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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