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现在基本与肩平齐了。
打开妆匣翻了翻,只有两支簪子,一支是木头雕刻的梅花簪子,一支是木兰花的银钗。
最喜欢的那支会抖动的蝴蝶簪子,忘在李玄之那了,等有机会可要讨回来。
唉
“做什么唉声叹气?”赵母见容华身旁没几件的妆匣“大姑娘爱美,怪不得唉声叹气,原来是没首饰带了。”
赵母走到容华身后,拿起木梳为容华梳顺了头发,从匣子里拿过了那支木兰花的银钗为容华戴上。因着头发短,只簪住了一半的头发。
“头发再长两年就好了。今个天气不错,带你出去买些首饰添件衣服,赵姨知道你小丫头不缺钱。”
京城十三街商贾云集,店铺无数,商业繁荣。要说哪家的首饰种类多质量好,当属生意红火的金玉满堂。
金玉满堂的大厅很大,靠墙的地方还设了桌椅,供客人喝水休息,挑选首饰。
“夫人小姐,要买些什么首饰。”
容华跟赵母刚一进店,便有二八年华的女子迎上来,女子长相清秀,贵在皮肤跟发质都好。
“想买些年轻姑娘带的首饰,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样式,拿几样瞧瞧。”
空位很多,赵母跟容华被请到一处靠窗的位子上。
那姑娘托了一个木托盘朝两人走来,木托盘上铺了一层纯白色的动物皮毛,皮毛上放了些适合年轻女子带的簪子,耳坠以及几朵颜色不同的绒花。
“都真好看。”
容华由衷的赞叹道。
“姑娘眼光真好,这几款都是试下流行的款式,保证您戴起来好看!”
卖首饰的小姑娘惯会说些好听的话,说的客人开心了,卖的首饰也就多了。
“我看这一般,还有没有其他的?我头一次带着侄女来买首饰,可不能寒颤了。”
赵母怎么看不出小姑娘拿的是一般的首饰,不拿贵的,也不拿便宜的,只是拿些她们差不多能买的起的。
“夫人您稍坐着,我去去就来。”
“她们卖首饰得先打量客人,若是一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她们就将贵的首饰拿来给你挑,若是穿戴一般的,就像我们这样,她们就会那平常的首饰来。”
赵母用下巴指指那姑娘,抿了口茶水道。
容华受教点头。
最终容华也没有选几样首饰。因着没有耳洞,容华只挑了一支带做工精致红宝书的蝴蝶簪子,和一朵红色的绒花。
赵母说她的首饰还有很多就不买了。
“总共是五十两。”
“值这个钱,给。”
赵母这话说的不假,簪子本身就是银子的,红宝石打磨的光滑水润,戴着它走起路来,蝴蝶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可见做工。
“多谢夫人!这碟同耋,表长寿,夫人小姐一看都是有福气的人。”
“快看啊!瞧瞧外面好热闹啊。”
“当然热闹,这几日商贾云集都是为了精选皇商嘛。成了皇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士农工商,商排最后。若是能一跃跟皇家挂钩那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如今选拔皇商的日子临近,各地有资格的皇商都来碰碰运气。
金玉满堂的对面是一处客栈,原本宽敞的街道此时被人和马车占了将近一大半。
“停停停,咱们今晚就歇在这里了,你说是不是哥?”
一身红衣的丫头兴奋的打量着气派的客栈。
“好好好,你说歇在哪里就在哪里。”
是很要好的兄妹,看来也是外地的。
那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马车,容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马车并不特别,只是马夫穿的衣服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呢?想起来了,是司徒府下人的衣服。
难不成是司徒家的人?那司徒皓肯定也来了。
正想着,车帘被一只袖长如玉的手掀开,那人一身白衣,身姿笔直修长,略瘦,一下马车便有人为他披上披风。
可不就是司徒皓,上次在信中他就提过要来京城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
“司徒皓!”
“容华?”
一向云淡风轻的司徒皓略显激动。
他脱掉披风朝容华走去,腰上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
“比之前白了,头发也比之前长了。”
司徒皓收回想摸向容华头发的手。闹市人多,现在环顾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了。
“我们进去说。”
“恩!”
宋国民风开放,大街上不乏一些年轻的男子女子相约逛街。
二人做到方才挑首饰的那张桌子上,赵母对容华在司徒府上的事情是知道的,她见状对容华说去隔壁买布,买完再回来寻她,左右这店里都是人,也出不了什么事。
容华打量着司徒皓,多日不见倒是精神了很多,站起来要比想象中高很多。
“感觉怎么样?”
司徒皓知道容华问的是腿。
“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缺乏锻炼。”
“那你可不能偷懒, 要好好的锻炼,多长肉。”现在看起来太瘦了。
“恩,我会好好锻炼,绝不偷懒。”司徒皓当然不会跟容华说,他为了这次能跟着父亲来京城,日以继夜的忍住疼痛锻炼,摔倒了不知道多少次。
二人又说了会话,算着时间,赵母买布也该回来了。
“你这次来京城打算呆多久?”
“我想,你要是不走,我也留下来。”
容华一愣,抬起头来就撞进司徒皓真挚的眼眸里。
“容华,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容华,我寻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从远处打断,那人生的高大,宽肩窄腰,一身湛蓝色长袍,眉眼如墨画,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金冠,气质非凡。此时看到容华,冷峻的脸上绽开笑容。
他霸道的一把揽过容华,动作迅速令人来不及反应。
“你是谁?放开我。”
容华挣扎,却挣脱不开放在她肩膀上的铁臂。
“放开他!咳咳。”
司徒皓又惊又急,吸进两口冷气咳嗽起来。
“放开她,就凭你?”
李君墨居高临下的看这眼前这个说句话都要咳两声的瘦弱男子,除了一张生的好看的脸还真是没有其他可圈点之处。
今早他便在楼上观察着这个未来他要娶的女人,还未喝完一杯茶便看见两人坐在一处,聊得颇为开心,还有方才若不是他来的快,怕这小子就要表白了。即便他不喜欢她,可她终究是他要娶的女。
“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放开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来京时带了不少家仆。
“天子脚下,我就是王法!”
李君墨对赐婚这件事怨气极深,听人提起天子他便有些怒,他松开容华朝司徒皓走近。
容华一挣脱他就三步并两步奔向司徒皓,她拖拽这司徒皓朝客栈走去,避开那骇人的视线,也避开那人下一秒会挥过来的拳脚。
“司徒皓我们走。”
容华怕极了这个穿蓝衣服的男人。
只有赶紧躲开才是。
李君墨眼睁睁的看着容华搀扶着那个叫司徒皓的男人走,也不去追,一张俊脸沉的要滴出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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