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迄今为止容华收获能量最多的一次,至于原因她大概猜了七七八八。
或许宋帝生命的短短几天对后世的影响非常大。
以树为中心的空间,迷雾肉眼可见的退出十几米,原本矮小的嫩芽像是挣脱了束缚,窜成了半人高,嫩叶苍翠欲滴,无风摇摆,颇为神奇。
如此成绩,让容华喜不自禁,如此一番,倒是举手之劳下皇帝机缘巧合帮助了她。
画面一转,容华出了空间,她细细的抚摸手上的镯子,心里不免轻快了几分,对于这个世界的事,她心下也增了几分重视。
此时的宋帝精神抖擞,满面红光。
他伏身在案,不分昼夜的奋笔疾书,写在纸上,再由大学士带着一干人等整理成册。
“可算是放心了不少。”皇上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语。
这两日,皇宫内人心惶惶,皇上前两日身子突然大好之后,便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挨个宣文武百官昼夜不分的进御书房,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皇帝明明大好却要传位与年仅六岁的五皇子宋弘觉,桩桩件件都是那样让人匪夷所思。
“娘娘,五皇子这么小,为何?”看着怀里安稳入睡的五皇子,秋香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胡乱猜测的。”说话的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她不悦的撇了一眼秋香接着道“这种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应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好五皇子。”
“知道了,娘。”秋香撇嘴,却也知道娘亲是。
“你歇着吧,我再去看看皇后。”
秋香眼见外面日头大好,却也没有多想,只心里道自己娘亲看天气从未走眼,一会应当把外头怕风吹雨打的花儿搬进来才好。
且说皇上已将能堪当大任的臣子仔细叮嘱了一番,外敌来犯时应对之法,朝中内乱应对之法,还包括瘟疫,洪水,干旱来袭时的应对之法,皇城及皇宫的安全之法以及宫内老旧宫殿的修缮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无论大小,都被宋帝考虑到了。
对了,还有新帝登基。
容华想,这应该是历史上为数不多了两任皇帝都在的登基。
新帝年纪且幼,繁复沉重的衣饰压的新帝几乎要走不动路,但是那小小的身子拼了命了稳住身形,迈着稳重小步子跟着引路的太监踏上高台。
随着沉闷而又凝重的钟声响起,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且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只有她像个局外人一样......
“新帝登基后,我们就走吧,至于这里,我会让人看顾好的,你应当明白从离开你最初的那个世界的时候,就没有哪个世界是你的。”
“另外,你还没有帮我取名字呢。”清冷的气质偏偏一脸幽怨。
“你之前没有名字吗?偏偏非让我取。”
容华不解。
“以前琛主子给我取得名字在你这里自然是不合适了。”
他叫荣琛主子,言明之前的名字是荣琛取得,现下要容华取名,很明显是要重新认主。自己收集能量没有帮手当然不行,现下送上可靠的帮手......
“你以前叫什么?”
“容一。”
“.......”名字好敷衍。“挺好的,那便还是叫你容一吧。”
“是!主子,即位的事过去,我们便去别处看看吧?别处也是有意思的紧。”容一到底还是对这个名字有感情的。
容华眼神晃了晃,道了一声好。
香烟袅袅升起,老太监站在祭台上念着容华听不懂的章句,天气黑压压的,好似一块大石压在心头。
莫名其妙的被硬塞来一个手下,长得帅,能力强,按理说本应是是件开心的事,但是渐渐的她发现,容一根本不是来当手下的,而是来管着她的。
也难怪爷爷会把容一给她,否则真不知道这任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还真是让人矛盾。
多少年前闻之能让小儿止哭的人,已经逐渐被淡忘,能记住景湛这个名字的,也大都是仇家。
有些事情该是了结了。
“站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进去?怕什么,以前那个贪生怕死,卑鄙无耻的,能抛弃你的人也没几时可活了。”容一戏谑道。
容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容华心底是不怪他的,毕竟他是那种背景下长大的人,自己既爱又怜。还有就是这么多年过去,再想起他来,除了那丝爱意,还多了些其他东西。
这么多年不再关注他,容华想容一大约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应该要好好道别。
景府的正门被敲响,意料中竟是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这府里的奴仆应当都遣散了。”容一还未说完便一把搂住容华足尖轻点越过高高的院墙,稳稳落在地上。
府中景象萧条破败,院中枯叶许久未有人清扫混着风雨腐烂在角落里,一如这府里的主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
景湛的身边只留了一人伺候,当年那个如风月一般的男子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肤色蜡黄,精神萎靡。
抑制不住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别无他法,只来得及用枯瘦的手颤抖着捂住口鼻。
不到十年的光景,他好似老了二十岁,满是病态,哪有半分以前的模样,只是他依旧爱着白衣。
景湛似是心有所感,他昂起脸望向房门,视线企图透过屏风,透过紧闭的卧室门......
“破败之地,也值当的来。”
容华脚步顿了一瞬,是啊,这个地方除了那一丝念想,一丝意不平,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自己任务在身,如今又多了一个眼线在身旁理当不该来的。
“不过你想来就来,以免成了心结,日后你的日子还长......”
是啊,她的日子还很长。可他马上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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