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跟我讲，”裴音说，“虽然我在国外，也有点人脉的。”
    “好，多谢。”
    “一家人，谈什么谢，”裴音眨了眨眼睛，“听说二哥好事将近啦？”
    裴骞眼神有点飘忽，“还早。”
    本来裴骞是打算要办婚宴了，可是又因为裴老太太的丧事给耽误了，现在裴老爷子在医院里躺着，也不好再提这件事，只好就是先领了证。
    “你别委屈了人姑娘家就行。”
    …………
    裴音离开c市这一天，天高云淡。
    和三年前，她前往Y国的那一天，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送她上飞机的人，是祁斐然。
    而今，却换成了程隽。
    程隽昨天才任务结束赶了回来。
    而c市中，裴音搅进来的这一切，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程隽站在裴音身侧，顺着裴音的目光看向航站楼落地玻璃外的停机坪，“其实上次，我也来了。”
    只是他没有露面。
    裴音笑了笑，“隽哥，这就是你和祁斐然不一样的地方，如果祁斐然来的话，他就一定会让我知道。”
    让她知道他做的一切，让她觉得欠了他人情，让她觉得永远都还不清，只能用一辈子去还。
    “隽哥，这次有多长时间的假？”
    “一个月，”程隽说，“或许更长一些，东南那边肃清了一些，暂时不需要我过去了。”
    “那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个假期了，”裴音扬起嘴角，“有女朋友了吗？”
    程隽失笑，“你也要加入催婚大军了？”
    “我不加，”裴音说，“我就是以朋友的角度问一下，没有的话，慢慢找，别将就。”
    “其实我没想过成家，”程隽转过身，双手插在夹克口袋中，微微眯了眯眼睛，“我的工作性质保密性强，而且又危险，怕连累了别人姑娘。”
    况且，他现在孑然一身，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你又不是人家姑娘，你怎么知道姑娘心中就觉得你是连累呢？”裴音说，“其实我觉得……”
    算了。
    裴音本想提徐蔚。
    可现在过了这多年，两人都没有走到一起，何必硬往一起撮合呢。
    缘分未到而已。
    大厅内响起了登机的航班信息。
    裴音拉着二十寸的小型拉杆箱，仰着下巴笑着看向程隽，挥着手朝着安检入口走去。
    “隽哥，再见！”
    程隽也挥了挥手：“再见。”
    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面前的女人脸上的笑，依旧是乐观的。
    她站在阳光中，永远都向阳而生。
    …………
    程隽从机场回来，就直接回了家。
    房子是新的，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
    他穿着旧衣服走进来，就好似跟这里的所有一切格格不入。
    房子里这样干净，他也不需要去打扫，坐在沙发上，他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电话响起来。
    是杜明晖打来的电话。
    “回来了？”
    “嗯。”
    “我正好在c市办事，我顺道去接你，咱们吃一顿饭。”
    “好。”
    杜明晖就在附近，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程隽上了副驾，系好安全带。
    杜明晖问：“正好给裴音打个电话，让她也出来吧，这段时间她整天上c市热搜，也正好能……”
    “她白天刚走了，去Y国，”程隽说，“我送的她。”
    杜明晖：“这么快就走了？哎，其实要不是你的身份限制，这个时候跟着她去国外多好，她现在空窗期，正好可以……”
    他说着说着，就止住了口中的话。
    “当我没说。”
    这种事，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也是程隽不愿意拘着裴音，否则的话，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他一句话，就可以给裴音收了编，这样一来，裴音也就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有时候一个念头不同，也就有可能改变这此后一生的轨迹。
    没接裴音，路上顺道去局里接了吴非。
    吴非和同事调了班，一起过来。
    杜明晖选了一家酒馆，点了两个菜，主要是喝酒。
    “好不容易碰上一次能喝酒的时候，喝！”杜明晖说，“等会儿我叫代驾送你回去，反正是休息。”
    “好，不醉不归。”
    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也就未免牵扯到女人。
    杜明晖已经成婚有了孩子，说起来也就很多作为已婚男人的无奈。
    他一拍脑门，“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其实结婚还是有憧憬的，回家晚了也有人给你留灯，冬天给你留着一口热乎饭，有孩子前前后后的叫你爸爸，好处是很多的。”
    “但是前提是要遇上喜欢的。”
    “你要去遇啊！”杜明晖在c市认识一个部门的大姐，专门给人牵线，“我把你微信推给她了，你加一下，正好这一个多月，好好地出去见见人，不成也当多交一个朋友嘛。”
    程隽看着手机通讯录的添加头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确认。
    结果刚一加上，对方就一个视频通讯打了过来。
    杜明晖帮他接了。
    “刘大姐！”
    刘姐戴着一副眼镜，“我就是看看人！”
    杜明晖拿着手机摄像头对着程隽，“这就是我好兄弟，身高一米七八，不高不瘦，人长得帅，精神气儿好。”
    刘姐一看，拍了拍手，“不错啊，我手边认识的好姑娘可多着呢，你这兄弟真是不错，正好我这里有几个不错的给你推过去，你让你兄弟看看选一选，正好安排一下见面。”
    杜明晖也没管程隽同意与否，一下就给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刘姐就发来了三个女生的消息。
    “女，9X年，身高165，体重95斤，现某局在编，父母均为公务员已退休，独生女，有车有房，要求男方正式在编，有车有房，性格开朗，无不良嗜好，属XX、XX的绕道。”
    程隽：“……”
    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