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这小子是个做大事的狠人!”
“可不是嘛,就刚才那一跪就比你我厉害……”
……
随着远远围观的五渔村渔民三三两两结队离去,留在村头上空缭绕不散的是众人对码头琼斯那一跪体现出来气度的理解和佩服,面对海刀帮无形中的威逼,码头琼斯不卑不亢从容应对,纵然最后屈服下跪,那也是形势所迫而已……多数人抱以此种态度看待问题,自然就有其他村民并不认可这种说法,他们自认要比他人看得清楚,码头琼斯不过是巧言令色而已,不仅对海刀帮毫无敬意,对他们这些渔民也存在刻意打压欺凌,这种人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缭绕耳畔的喧闹议论声散去,面无表情目送海刀帮众人离去的琼斯方才收回视线,偏头与身后一直无声而立的邪魔克拉克说道:“克拉克大人,你说我刚才这一跪能跪出多久时间?”
这候17bxwxM章汜。绿瞳闪烁的克拉克大人想了想,从黑袍下探出三根死人白的手指,“至少三个月,能看得出来那位海刀帮帮主对你还是基本满意的!”
“三个月……”琼斯听完眯了眯眼,摇头笑道:“三个月后的杜克城会是什么情况,我相信纵然教皇大人也不敢夸下海口,那群褴褛汉的意识觉醒了,就像一团火烧了起来,再想熄灭可不是什么随嘴说说的容易事,要说在这背后没有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不过这些于我们来说还暂时接触不到所以影响就忽略不计,我们要认真考虑的还是自己碗里这点事……”
邪魔克拉克深以为然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眯了眯眼,说道:“这边的几次暴乱其中多多少少都能看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痕迹,和杜克城那边的褴褛汉暴乱手段颇为相似,以我在死神教里获知的消息,据说是从杜克城过来了些许来历不明的偷渡者,这边的死神教派人暗地里跟踪调查效果不大,倒是被对方揪着小辫子收拾了一通,嗬嗬……”
从五渔村望去隐隐可见码头人头攒动的热闹场景,海轮靠岸拉满的汽笛声听得一清二楚,两人聊叙着朝码头走去,听到汽笛声后琼斯忽然开口:“这次杜克皇室摆出玉石俱焚的架势来对付一群褴褛汉,我相信不仅仅是教皇大人会好奇,仑卡帝国同样能感受的到其中的古怪,大炮打蚊子的做法说起来荒唐,但大炮只要架起来了,打完蚊子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打其他什么的了……”
邪魔克拉克内心震惊不已地看眼琼斯,忽然觉得身边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深度,这个年轻人一开始给他的印象不过有点野心而已,而有野心的人从来都不缺,这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死神教能知人善用握好这把刀便好,但自先前毫无顾忌下跪到刚才那番振聋发聩的揣度,克拉克猛然意识到死神教乃至包括他在内,都有些看轻这个年轻人了!
码头,苏察接过一位娇滴滴贵妇人递来的辛苦钱,不顾对方眼神暗送的秋波,逃荒般匆忙离去,凉棚下的劳尔远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嗬嗬笑了笑,苏察在其他事情上的处理方式可谓是老辣精彩,但唯独在面对胆大女人时往往都是落荒而逃。
“大人,这边!”看到苏察脸色不自然匆匆而来,劳尔站起来招了招手示意,“杜克城那边彻底乱了,有钱人开始朝这边涌过来了……”苏察坐下后如此说了一句,把刚到手的工钱就丢给了劳尔,“今天这才是第一批,听那位夫人说教皇已经向神殿提出武力镇压的建议,皇室保持着沉默,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变得怎么样,能跑就赶紧跑了……”说罢,取下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远远瞧见琼斯和那位不怎么显露真面目的邪魔走去货仓。
“大人,听说琼斯好像是去五渔村见海刀帮帮主了,还以为双方要打起来,不想……”劳尔看眼货仓方向,把刚刚听到的消息给苏察转述了一通,“千真万确?”听完劳尔说的,苏察不禁又望了望堪堪走进货仓的琼斯,当众给人下跪这种受人折辱的事情鲜有人能做得出来,在他穿越来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做到了受袴下之辱而后崛起,不想性情火爆的琼斯赫然也做到了,这使得他不得不开始改观对对方的认知。
强牺读牺。“大人,琼斯身边那个邪魔不简单,我在对方身上看不出丝毫邪魔的痕迹……”劳尔这几天一直在留心邪魔克拉克。
“不简单就对了,先前出手帮琼斯干掉那几个杀手的多半就是这位了……以后要小心些!”
凉棚下的嗡嗡嗡嗡议论混迹进码头鼎沸热闹声中,伴随着汽笛的余音飘向四面八方,空中被震碎的云层变成鱼鳞状,在即将落下的余晖中被渲染成通红一片。
在这绚烂壮美的景致最深处,一道巨大的投影窗口前,三位先前透过窗口观察苏察许久的老家伙再度凑聚在了一起, 被其他两人唤做老钢琴的老克里斯多佛利坐在窗口前打盹,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那隔代孙女并未出现在眼下的画面里。
因而只有老梅尔森和老杜克凑在窗口前,盯着窗口画面里正打哈欠的家伙,老杜克捅了捅老梅尔森胳膊,“这个家伙以为戴张面皮就能躲过我们的窥探,老家伙你说,他究竟是真蠢还是欲盖弥彰?”
“杜克老狗,对于这个问题我倒是不怎么关心,眼下我反而关心你那一群不成器的后辈,是怎么把一个强大帝国搞成如今这副鬼样子的?”老梅尔森咧嘴笑着,其实如今的三人早已是死去多年,存在的状态也是诡异意识体,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拥有一颗八卦的心。
“呵呵……”老杜克翻个白眼,老梅尔森在他伤口撒盐也不是一两次了,他早已开始习惯,习惯归习惯,但反嘲也是少不了的:“杜克皇室是瘦死的骆驼,怎么着也比你们梅尔森家族这匹老马厉害,老家伙你以为偷偷做那点小动作就能帮助家族崛起,简直痴人说梦!”
“杜克老狗,你别乌鸦站在猪身上只说猪黑,你影响杜克皇室做的那些判断,迄今看来也并不是如何成功,还不是差点被梅蒂奇家族偷了老底!”
“梅蒂奇家族全是小人,嗬嗬……”
制大制枭。一旁听着两位老友吵嘴的老钢琴——老克里斯多佛利心里直忍笑,在他看来,两位老友眼光实在一般,完全是压错了宝,不像他早已把所有赌注压在了那位打碎自己神台的主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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