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到了族长。
不过这个叼毛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老头非常顽固,而且之前被九叔打的那个高个子,是他的孙子,此刻正咧着嘴看我们呢,老族长冷眼说道:想出海,也可以,除非你们能在采珠比赛中获胜。
有个词语叫珠还合浦,而合浦指的便是北海,此地常年产珠,是宫廷贡品,疍民除了打渔之外,采珠也是他们获利的主要手段。
尤其上好的珍珠,一颗能抵万金。
假爷道:“采珠是你们疍民的擅长的,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老族长哼了一声:“没错!”
看来这个老不死的是和我们杠上了,九叔说道:可以,采珠就采珠,我还就不信了,不过怎么才算获胜?
老族长道:“如果你们其中,有人采的珍珠品质又好又多,或者可以采到珍贵的珠王,那就是你们赢了。”
假爷叹息道:“想要采到珠王谈何容易,那种珍宝,都可以进博物馆了。”
三天之后,我们来到了海边,无边的大海与蔚蓝的天空连成了一线,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让人有些迷失之感,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蓝色窝棚似的,在阳光之下显得有些晃眼,水波荡漾,咸咸的海风透着一缕淡淡的腥气。
九叔说:“这边的海水,真清澈啊,碧水银沙,怪不得可以产南珠王那种珍宝。”
直径在15毫米以上的浑圆海水珠少之又少,每一颗,都是价值万金,而南珠王便是这种奇珍。
北海南珠,天下皆知,古今有名。
海滩上聚集满了渔民,一艘艘渔船停泊在海湾,老族长带着一众疍民,举行了采疍仪式,让后一声锣响,开始了采珠比赛。
采珠比赛进行三天,根据规则,要不带任何装备潜入海水,然后采集珍珠。
我们租了一条渔船,也进入了采珠区,假爷负责开船,我和九叔、长夜、绿雷四人负责采珠,别看这采珠简单,可是进入了海水之中,还真是难辨东西,虽然没有什么鲨鱼之类的海兽,可是一条条游鱼非常的晃眼,钻来钻去的,弄的人心神不宁,珍珠在贝壳里面,撬开之后,才能看到大小和成色。
头一天,我们四人只采到30多颗珍珠,而且品相都不是很高,属于下等货。
老族长见了呵呵一笑:“就你们这样,还想出海寻找龙涎藻?趁早灭了这个念头吧,海水风云变幻,我就算真告诉你们鲸落,你们也无法抵达那里。”
九叔说:“我们都是门外汉,能摸到珍珠,已经是破天荒了,不过,一切还得看结果,万一运气好,采到一颗宝珠呢?”
老族长哼了一声:“老头子我采了几十年珍珠,还没见过一颗宝珠呢,你们能采到,你们比旁人多一只眼睛不成?”
绿雷笑道:“多只眼睛倒不至于,不过我们向来时运高。”
老族长拂袖而去:“过两天就滚吧,别咋咋呼呼了。”
九叔苦笑:“这倔老头,还真是难对付啊。”
第二日,我们正常下海采珠,折腾了一整天,但收获甚微,比第一天还要少好几颗。
并非所有的贝壳里都有珍珠,很多贝壳打开,里面只有卷着泥沙的贝肉。
渔女让妆说道:“你们是不可能获胜的,如果一定要出海寻找龙涎藻的话,就想别的办法吧!”
我们两眼一抹黑,假爷虽然跑海,但是没有方向,去哪里寻找龙涎藻?
第三天的时候,几人有些焦急,快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大收获,这样下去,输是在所难免了。
直到天黑,也没能采集到上等的珍珠,更别说是宝珠了。
我们回到渔村的时候,老族长已经在清点大家的收获了,他看了我们一眼:“怎么样,采到宝珠了吗?”他的话音带着几分轻蔑,让人很不舒服。
九叔说道:“宝珠没有,残珠倒是有几颗。”
他说着将采集到的珍珠倒在了盘子中。
这里的珍珠,都是属于北海村的,我们这是被同意在这里采集,外人是无权进入这片海域的,就跟农田一样,采珠的海面也是划分了区域的,曾经有人擅自闯入盗珠,发生过流血事件。
这时,一个少年走来,正是让妆的弟弟让错,他赤着双脚,皮肤黝黑,将一个小布袋放在了桌上,对老族长说:“这是我采集的珍珠。”
老族长将布袋中的珍珠倒入了瓷盘,一阵空灵的敲击声,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颗血红的珍珠,直径接近15毫米,非常的浑圆,晶莹剔透,显得非常珍贵。
老族长一脸激动:“这……这是血珠。”
血珠又名血珍珠。
这种珍珠,万中无一,海贝体内因为浸入了血,然后孕育珍珠的时候,导致珍珠变成血色,极为珍贵难得,这种珍珠的价值极高。
老族长拿着血珠说:“这枚极品血珠,顶得上万颗上品珠,今年的收成不错。”
这珍珠并非谁采集的就是谁的,而是由族长把关,卖掉之后大家公平分配,给采珠的人,会相应的倾斜。
夜里,我们在住处商量。
绿雷说:“干脆把老族长绑了,让他带着我们出海。”
九叔在他的脖子上拍了一巴掌:“我们是贼,又不是土匪,怎么能干这种勾当?”
长夜说:“我们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除了老族长,肯定还有人知道龙涎藻的产地。”
假爷道:“此言极是。”
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准备去散布一下悬赏令,可还没等我出门,就听到外面有喧闹之声,是从让妆家的方向传来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急忙赶了过去,让妆家门口围着不少人,我询问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告诉我让妆的弟弟出事了。
我奋力挤进了人群,最后进入了让妆家的屋里,只见让错躺在床上,他的皮肤上出现了铜钱大的红斑,皮肤肿的很厉害,昏迷不醒,不知道怎么搞的。
让妆在旁边落泪。
老族长正在询问。
让妆说:“早上醒来,我去喊他起来,怎么也叫不醒,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他变成了这样……”
我灵机一闪:“看他这样子,应该是皮肤过敏,很可能感染了霉菌或者其它毒菌,必用用龙涎藻才能解,我有一个朋友,病症跟让错差不多,我们来寻找龙涎藻,也是为了给他治病,我建议先将让错送去附近的医院,我们一起出海寻找龙涎藻。”
老族长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倒是很会算计,搁这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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