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就是真理

    
    “该死，又让他跑了。”
    真玄之主神色一变。
    紧接着，他那世界虚影以极快的速度扩张、蔓延，刹那间笼罩了整个金雀仙城，并进一步朝外蔓延。
    属于圣道领域的气息自他身上激发，一时间，整个金雀仙城所有生灵都在这种恐怖的力量面前惶惶不安，不知道是否又有什么恐怖的灾难即将降临。
    就连金雀仙帝亦是第一时间现身，望向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忐忑不已。
    “他可以时刻处于不同时空形态进行转化，我们不可能困得住他，抓得了他。”
    古青看着释放出世界虚影，竭力感知着周边一切的真玄之主，道了一声。
    他的神色中有些落寞：“这是一种我们所不能理解的领域。”
    真玄之主听了，将世界虚影收了起来。
    他已经将周边虚空尽数扫了一遍，一无所获。
    不过……
    “抓不到，只可能是他掌握着超出我们理解范畴的隐匿之法，可就像我们能够通过他打听怨恨魔主的消息，以及突然冒出一位神秘大罗玄仙的情报找到他一样，哪怕他的隐匿法再精妙，我们找得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第二次，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总能破解他的逃逸隐匿之术。”
    真玄之主说着，直接走出了这座小型洞天。
    古青并未说话，但却是在静静思考。。
    以至于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在他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应到她的存在。
    “你来了？”
    “他走了？”
    “走了。”
    古青道：“我们在境界层面差的太多。”
    “回去？”
    “不，让我想想。”
    古青道。
    天道！天道！
    天道维持着洪荒宇宙的运转，但却桎梏了世界的发展！
    为了纠正错误，通过量劫，完成秩序重组，站在天道的立场上而言，没有错。
    祂只是为了让洪荒宇宙继续正常的运转下去。
    量劫的过程中，一些牺牲不可避免。
    可对于他们来说呢？
    对于那些被牺牲者来说呢？
    他们只想活着，有错吗？
    天生万物以养人！
    可如果天要诛你，道要灭你，有几个人会无私的甘愿牺牲生命而不奋起反抗？
    可反抗以后呢？
    就像怨恨魔主。
    他的反抗给洪荒宇宙带来了什么？
    灾难！
    比量劫更为可怕的灾难！
    不知道多少生命逝去。
    不知道多少宗门毁灭。
    又不知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而最终他的反抗，除了让天道有更长一段时间喘息外，没有带来任何意义。
    因此……
    真正的问题出在哪？
    要解决这些问题，除非……
    再造一个洪荒！？
    再造一个没有量劫，没有桎梏，没有圣位的仙道文明！？
    女子不在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
    ……
    小型洞天外。
    一身长衫，怀抱长剑，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子同样看着。
    他就像是一柄尘封的神剑，锋芒不露，却飘逸绝尘。
    洞天的空间阻隔根本挡不住他的目光。
    剑主凌云。
    执诛仙剑阵，杀伐无双。
    “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凌云耳边回响。
    “我不知道。”
    凌云平静的回应，同时，看着手中之剑：“不过……不会有事。”
    “嗯。”
    声音回应着，似乎对他的任何言语都充满无穷信任。
    凌云收回目光，看着洞天中冥思苦想，却不得结果的古青，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他才心中道了一声：“如果……你在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他稍稍抬头，平视前方。
    可眼神却没有什么目标，似乎穿越了时间、空间的隔阂，看到了洪荒宇宙以外，那片……
    据说没有任何物质，没有任何能量，没有任何规则的混沌虚无。
    “通天。”
    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一种离开洪荒宇宙，去找到他，请教他的想法。
    可惜……
    他能在混沌虚无中存活，但“她”不行。
    ……
    “咻！”
    天际尽头，金光一闪。
    正是直接以大罗金仙修为赶路的柳承渊。
    “这些人，有些可惜了。”
    一边赶路，他还一边感慨：“他们如果能放到混沌宇宙中，以混沌宇宙的大环境——主宰们不止愿意无私交流、论道，甚至愿意给道境们机会，借本源之力让他们快速大道圆满，修成道主……这种氛围下，他们都有成就超脱的希望。”
    感慨中他不禁想到自己。
    不得不说，他很幸运。
    不！
    不能说幸运！
    他的这种幸运仿佛被未来安排好了一样。
    所以，即便那位怨恨魔主以十方宇宙撞击洪荒宇宙，产生前所未有的灾难，湮灭不知道多少亿光年的星空，毁灭不知道多少文明，可他仍然活了下来。
    并且在洪荒宇宙中修成了超脱。
    甚至未来还能成就不朽……
    “不朽……”
    柳承渊顿了顿，他联想到自己仿佛被梳理过一次的过去，不禁有些迟疑。
    “不朽者，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么？混沌宇宙也就罢了，不知道是陨落的超脱者形成，还是天然形成的宇宙，但洪荒宇宙，明显有人为的痕迹，估计是某位时空掌控者的遗留，而不朽者，真的能够在这么一座强大的宇宙中安排时间线，影响过去么？”
    想到这，他呼吸微微一窒。
    该不会……
    他的未来，修成了时空掌控者吧？
    第六重境界！
    和混沌之主同一个层级的存在，亦是和洪荒宇宙平起平坐的伟大生命——时空掌控者！？
    他不禁将注意力集中在时光长河。
    尽管现在的他已经修成了超脱，时光长河尽头的未来之影渐渐清晰，可……
    要说马上就能和现在的自己合而为一了，仍然不够。
    至于过去的自己……
    都还没有得到神秘书籍呢！
    “时空掌控者……”
    柳承渊深吸了一口气：“等我回到银河系，找到过去的我，将书籍给他，完成了时空闭环，相信就能让我对我的未来有一个直观性的了解，到时候，究竟是不朽者还是时空掌控者，我也能做到大概有数。”
    带着这个想法，柳承渊感受着四周渐渐变弱的法则之力，终于……
    一个飞纵，空间涟漪不断自他周边闪过。
    这一刻，他仿佛真正做到了所有大罗金仙的最终形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嗡嗡！”
    由于速度太快，周边法则的力量和他自身不断震荡，带来的冲击不断增强，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可有时光长河在，只要不被瞬间杀死，这种伤害不值一提。
    终于……
    在空间中不知穿梭了多久，属于洪荒大陆的强大束缚之力突兀消失。
    一片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出来了。”
    柳承渊有些欣喜。
    一出洪荒大陆，他顿时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
    毕竟，洪荒大陆对修炼者的能级压制太大了。
    当年太始主宰的分身生生被压制到道主级，再进一步被压制到道境级，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洪荒大陆对修炼者的影响。
    眼下离了洪荒大陆，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呈几何性增长。
    就像一个常年生活中中子星的物质态生物，乍一来到标准重力的星球，一举一动都能爆发出毁天灭地般的效果，他们那能够抗住中子星力量拉扯的肉身，在普通星球上没有任何力量能被摧毁。
    柳承渊一边飞行，一边不断适应着无尽星空的法则之力，自身的速度亦是越来越快。
    到了后期，他往往一个穿梭，就能跨越数十、上百光年。
    数分钟，一个星系就被他甩在身后。
    “不过，速度仍然有些慢，哪怕一个呼吸能够穿梭数十光年，想要跨越上亿光年的路程，仍然得好几年，若要跨越数百亿光年，怕是得几百年时间。”
    几百年时间对大罗金仙算不得什么，可柳承渊的本体还被玉清、太清圣人联手攻击，抗不了多久，他必须得在一千年内找到银河系，完成时空闭环，可不能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赶路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速度明显攀升一截，以一种超负荷般的效率极速穿梭着。
    这种方法对自身损耗极大，但速度却提升了数十倍。
    至于损耗、负荷问题……
    有时光长河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片星空好像和混沌太虚没什么区别，都是各种各样的种族……等等，倒也有区别，混沌太虚中还存在着不少文明，一些星系中突然冒出来一尊道境，乃至道主也不是怪事，可混沌大陆外的星空……贫瘠到难以想象，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强者逗留，偶尔有那么一些仙人，待上一段时间也会匆匆离去。”
    柳承渊说着，朝着前方一支庞大的舰队看了一眼。
    “甚至……这片星空中的文明还掌握着不菲的科技技术，有意捕猎仙人，想研究仙人长生的奥秘？”
    念头转动时，他似乎跨越了一张能量组成的大网，这张大网也有意束缚住他的身形将他禁锢。
    可这种程度的禁锢力……
    大概和用蜘蛛网去网缚霸王龙差不多。
    “出一趟洪荒大陆艰难，没什么资源，环境又恶劣，还有诸多文明对仙人进行捕猎……难怪几乎没有什么修有所成的仙人在这些贫瘠之地晃荡了。”
    柳承渊心想着。
    随着他的不断穿梭，渐渐的，星空变为混沌，星辰化作虚无。
    再往前，空间和时间的概念似乎都被扭曲，入目之地，尽是混乱和毁灭。
    而在这种堪称混沌的环境下穿梭了十余年后，柳承渊停了下来。
    根据他东拼西凑的星图进行推导，如果有银河系的话……
    大概就是在这片区域了。